孫解放司令員走過去握著他的手說:“老羅,你不該來,你的身體太虛弱了。”
羅志銀說:“我訓練過的士兵要上戰場了,我來送他們不應該嗎,等他們完成任務回來我還要親自迎接他們凱旋歸來,聽聽他們親口給我講講戰鬥經歷,比躺在該死的牀上更有治療效果。”
穀梁天辰激動地對著士兵們說:“每一支部隊都有他的軍魂,老連長就是‘鱷牙’突擊隊的軍魂,也是因爲他的存在,吳司令員纔敢把這麼艱鉅的任務交給我們。前面即使是刀山火海,也擋不住我們衝鋒的腳步。弟兄們,讓我們朝前跨一步,向老連長敬禮。”
“鱷牙”突擊隊的全體士兵起刷刷向前跨上一步,又一次舉起手向羅志銀舉了一個軍禮。
“出發。”穀梁天辰大吼一聲。
“鱷牙”突擊隊一起朝直升飛機跑去。
清晨,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直升飛機降落在中緬邊境的一個空軍軍營裡,隨機而來的吳司令員把穀梁天辰與孫立軍請進指揮部,裡面已經有人在等候。
從軍營往前看,四面環山,空氣十分新鮮,但是朦朦朧朧的羣山沉浸在夜色之間,給人一種詭異與陰森的感覺,無際的大海可以在瞬間把人吞齧,原始森林也一樣,其危險程度甚至高於大海,這一點穀梁天辰深有體會。
見到吳毅連,一個軍人馬上立正報告:“司令員,現在情況有變。”
吳毅連司令員忙問:“有什麼變化,快說。”
“科考隊的具體位置已經確定,在C區一個叫野人谷的地方,那裡的自然條件十分惡劣,山高林密,野獸出沒,直升飛機根本進不去。科考隊七人中兩個直升飛機駕駛員一死一傷,還有一個科考隊隊員也當場犧牲,另外還有一人受傷,受傷者是科考隊裡唯一的女性。”
“傷勢怎麼樣?”
“不清楚,電臺的聯絡中斷了,看起來他們唯一與我們聯繫的電臺在修復之後只給我們發送了這些情況。”
吳毅連大步走到地圖前仔細觀看著:“野人谷,地圖上怎麼沒有標明?”
“報告,這一帶地勢極爲複雜,至今還沒有一張準確的地圖能夠標明原始森林全部的目標,即使是緬方的地圖也不行,不過好在具體的位置可以確定,大概的搜索範圍超不過五公里。”
吳毅連問軍官:“嚮導來了沒有?”
“來了。”
“請他們進來。”
兩個風塵僕僕的人走進來,吳毅連擡頭一看,上前一步握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說:“劉老哥,辛苦你了,可能還要麻煩你再一次進山。”
叫劉老哥的漢子看起來有五十上下年紀,眼不花背不駝的,一雙眼睛閃閃發光,肩扛一支德國雙筒獵槍,頭戴一頂竹子編成的草帽,腰裡別的一把開山大刀錚光瓦亮,真的有點像古代的武士,威風凜凜的。他豪爽地回答:“說什麼呢,你可是司令員,我也是一個老兵,軍人嗎,以服從命令聽指揮爲天職,沒問題的。”
他轉過身來指著跟隨其後的人說:“他叫阿旺,也是一個好獵手,徒手抓過豹子,對D區的情況比較熟悉,這小子還獨自闖過野人谷,那可是緬甸最好的獵手也顧忌的去處,輕易沒有人敢闖進去的。”
吳毅連回頭仔細打量著站在身邊的人,他有三十多年紀,個子不高,整個一車軸漢子,古銅色的皮膚,大嘴爆牙,其長相不敢恭維,特別是左腮上一條長長的傷疤更使他的整張臉顯得有點兇殘。
吳毅連問:“你去過野人谷?”
“是的。”
“說說那裡的情況。”
“野人谷其實一開始並不叫野人谷,它沒有名字,幾年前那一帶真的發現了有野人出沒,他們行走如飛,長髮披肩,舉止和人差不多。緬軍曾經派人進山搜索一無所獲,最後還是一個獵人誤入山谷才解開這個謎,原來他們是二戰時留下的日本老兵,以爲戰爭還沒有結束,固守山谷等待時機,在瞭解了外面的情況後主動走出來回日本去了。他們人雖然走了,可是陰魂不散,幾年近似於野人的生活,他們在山谷里布下數不清的機關陷阱,甚至還埋下無數的地雷,這些陷阱在他們走後都沒有交代,那裡山高林密,很少有人進去,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