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方升起,和煦的陽光照耀下,最大的城市暗城,顯得閃耀奪目。 奚珂身著正裝,從府邸出來坐上轎子,殺手也跟著走在轎子左邊。
轎子停在了君臣道口,除了君王和司官,任何人都是不能進入君臣道的,君臣道口已是停滿了轎子。奚珂走出轎子,所有見到她的司官都紛紛將雙手抱于胸前,微微鞠躬行禮“司寇” “大人們來得早啊!”奚珂輕浮的回應著他們。這些人她都沒有看在眼里。溫和的太陽照在她冰冷的臉上,顯得不搭,昨晚的滅門似乎也是沒有影響著她。
赤帝坐于大殿之上,坐著用黃金鑄的王座,大殿之下文部,武部前后上百人。一年近中年男子,在大殿之中向赤帝匯報“赤帝,今年的考試將于十五日后正式開考,目前文試報名人數有332人,武部有421人,報名將于十日后截止。” “今年的人數相對于上一次考試的人數少了近百人呢?”赤帝疑惑 “由于司天官諫言,赤帝您將考試的日子相對于往年,提前了半個月,很多比較遠的城市可能沒來得及準備,所以此次學院考試院也將截止報名時間推遲了到了考試前的第五天” 他一字一句的回答赤帝,赤帝也點點頭,解開了疑惑,另一位文部臣子走上前來,鞠了個禮,開口“赤帝,戎狄大王子今年十七,應當試著管理國家,不如這次考試就由王子主持。”赤帝也想到了這點,點點頭表示肯定“行,司試,這次考試就由戎狄主持,你要全力協助他。” “是,赤帝”司試又行了個禮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奚珂走到大殿之中,行了禮“赤帝,今年的文部武部學生選拔賽也應提上日程,”奚珂的冷淡是從骨子里出來的,即便和赤帝說話也不見一絲溫度,但所有人都知道司寇如此,奚珂已輔佐赤帝近二十年,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不僅僅因為她深得赤帝信任,而且因為她的能力不得不讓人佩服。 “按照慣例,選拔賽將在考試后在舉行,既然考試提前了,選拔賽就先準備著,司試…” “是~”司試邊回答著,邊走到大殿之中,赤帝繼續說到“你要忙著舉行考試,選拔賽的事就由兩位副司試全權負責了。”司試只能應聲答應“是,赤帝” 今天的朝政只有司試部進言,雖然沒什么事,赤帝卻不想早早結束,“各位司官沒有什么事諫言嗎?”赤帝提高了語調,對司官們的沉默有些焦急,卻卻又克制著情緒。司官們顯然察覺到了赤帝的憤怒,只低著頭,不敢多言。“都下去吧。”赤帝已不想再多說什么,揮了揮手,便無奈的離開了。
顏旭和奚珂走在君臣道上,司試從旁邊走過,好幾個司官圍著他。顏旭冷笑的說“每過兩年這時候,司試部的司官都是大紅人,都想盼著他們走走后門。” 奚珂冷笑,“世事如此,何必在意” “對了,事情怎么樣了,你師兄……”顏旭想起昨天的事問奚珂,雖然話未說完但奚珂已經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沒等他說完就回答他了“師兄告訴我了,我去找了那個孩子,找到了他的家,但是他不在。”奚珂依舊冷冷的,但顏旭聽出了她語氣中隱藏的失落。他剛要開口“我把他全家殺了”顏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抓住奚珂的肩膀,怔怔的看著她的眼睛,如此空洞,沒有絲毫情感,她仿佛一夜之間變了個人,雖然她變得心狠手辣,但她從來都不傷害無辜的人。“我殺了養他的那家人,上下十四口人”此刻的她如同一個嗜血狂魔,什么也滿足不了她。顏旭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他松開了抓著奚珂肩膀的雙手。“你對我失望了嗎?”奚珂問顏旭,顏旭是她生命里重要的人,如果顏旭都不支持她,她是會崩潰的。“沒有,我支持你做的任何決定。” 奚珂滿意的笑了“只是,我們不要傷害無辜的人。”顏旭很認真的對她說,奚珂妥協,點了點頭,答應了他。
他們繼續走著,顏旭想明白了什么,有些得意的說“你說,那孩子既然不在家,這時候會在哪兒?”奚珂對他這個問題沒興趣“我怎么知道”,她看著顏旭似乎很得意,好像他知道答案似的“我猜他八成會出現在十五日后的考試院里。”奚珂想了想,似乎有道理,現在正遇上考試,只要是年輕人,都想進入暗城。那孩子正好也不在家里,想得到的原因,便是來暗城考試。“我怎么沒想到”,“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奚珂見顏旭嘚瑟著,無奈的笑了。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不管對錯,毫不猶豫站在奚珂身邊的,便只有顏旭了。當年若沒有遇到顏旭,沒有與他相識,她又怎么會來到暗城。他們相識了十八年,他們了解彼此,或許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心。奚珂有時候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能夠有一個懂自己的朋友,不離不棄。讓她在他面前看得到自己真實的一面。
“駕” 一輛馬車在泥地上駛過,馬夫不停的駕著馬,地上的塵土飛揚。“哈哈哈”馬車里傳來男人的歡笑聲,“云甫,你太壞了。”一個穿著像書生的年輕男子大笑著說。可他的氣質卻與他書生的身份不太相符。 “哎,戚齊,等會兒馬車到了新域,我們就在哪兒住下吧,聽說新域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既然都來到這兒了,我們必須好好玩一玩,反正離西城也就大半天的路程,明天再走,不著急。順便啊,再帶點好吃的給我師妹,不然啊,她絕對不會理我的”這個叫云甫的年輕男子和坐在他對面的戚齊年紀相仿,這便是他們能夠相識的原因吧。他性格不羈,生性調皮,說起話來不像戚齊一樣優雅,畢竟云甫從小就習武,怎么會知道讀書人的溫文爾雅。趕了一天多了路,戚齊也是疲憊,聽到云甫說有好玩的地兒,也是兩眼放光,“好啊,行。早知道你師妹愛吃,我就帶點我們那秘制的干牛肉,你師妹肯定愛吃” “那還用說嗎,我帶了”云甫拍了拍身邊的包,得意的說。
云甫帶著戚齊來到了劍閣門外,云甫放下右手提的包,走到石門左邊,扒開故意遮住開關的樹藤,按了下去,石門緩緩升起,這讓第一次見的戚齊感到十分好奇,“云甫,這石門是用什么做的啊,紋路真好!”“那當然了,這石門是用金剛石做的,就算是斧頭也砍不壞的。”云甫拿起包,邊給戚齊解釋,邊帶他走進石洞,反手將機關按下,隨著石門落下,石洞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戚齊叫喚“云甫,這么黑,也沒燈嗎?” “這兒我閉著眼睛也能走,來,拉著我衣服!”云甫倒是不在乎的。這可苦了戚齊。“可這睜開眼睛跟閉著眼睛沒區別啊?”戚齊用手摸索著云甫,抓著他的衣服。“放心吧,跟著我準沒事。”云甫帶著戚齊向前走著,云甫倒是大步的走著,戚齊看不見路,也對這里一無所知,前腳打著后腳的走著,跟不上云甫的速度,“云甫,你慢點” “好好” 空蕩的石洞只有他倆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不禁讓戚齊后背發涼。轉過彎,看的到洞的那頭有光,頓時戚齊松了口氣,仿佛看到希望一般。松開了拉著云甫衣服的手。大步的向前走著 ,能快點離開這黑洞。當他剛走到洞口,碰斷了一根細細的線,可不懂功夫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機關被觸碰了,當云甫發現,腦子也沒過,大聲喊“小心”可是已經晚了,一個粉袋從洞口上方打了下來正好打在了云甫的臉上,當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云幽再一割繩子,粉袋便掉了下來,云幽從洞旁出來,一盆水潑向戚齊。當她看見眼前并不是自己要惡整的云甫時,明白自己闖禍了,她雙手無措的站在戚齊面前,感到很抱歉卻不知道該怎么辦。云甫走上前來“戚齊,你沒事吧,” 戚齊用袖子擦著臉上濕的面粉,眼睛想睜卻睜不開。 云甫教訓云幽“云幽,還不道歉” “對不起啊,那個…我不是想整你,這機關……是我為……云甫設計的。”云幽一臉無辜由感到抱歉的解釋。“沒事,沒事,帶我去洗洗就好了。”這在別人家里,雖然一進來就被惡搞了,不過也不是沖著我的,君子當溫文爾雅。云甫和云幽反應過來,攙扶著戚齊去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
“師傅呢”云甫想到,從進來就沒看到師傅,“師傅前天下午就去了下面的樹林練劍,吃飯的時候我叫他來著 ,劍鋒直逼我喉嚨,萬一師傅一個手抖,我就死了。”語氣夸張的說著,可并不是開玩笑,她想起昨天師傅的眼神,他第一次看見師傅的殺氣。云甫見云幽認真的表情,很擔心師傅“師傅怎么了?”“昨天中午的時候,師叔來了……”云幽向云甫說起昨天,因為師叔從他們來到劍閣,就沒見到過,說起師叔來了,十分新鮮,但更在意師叔十幾年了回到劍閣是為了什么,云幽似乎知道什么,就在她剛開始說的時候,一個聲音嚇壞了她“云幽” 云幽本能的轉向了聲音來的地方,云甫和戚齊也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一個神情嚴肅的男人,右手拿著劍明顯的抖著,“師傅”云甫注意到了師傅的手,不知道練了多久的劍。他想關心關心師傅,卻看著師傅的神情,不知道怎么開口。 仲羽看著還沒洗完臉的戚齊,冷冷的問“他是誰?” “他是我的朋友,來這里參加暗城的考試,我想他在這人生地不熟,不如就先暫時住在我們這里。”云甫解釋著,戚齊身為客人也不能不做介紹“在下戚齊,來自都城,我與云甫相識……于……”戚齊剛說完自己的姓名和地址,仲羽震驚了,他表情的變化讓戚齊感到無解,難道云甫的師傅知道我嗎,而顯然感到震驚的不止仲羽一個。
“難道師傅知道聽說過我家?”戚齊忍不住疑問。仲羽從震驚中緩了一下,“你父親多年前經商的時候,在西城逗留過,這么多年后,沒想到會見到他的兒子,家父…可好?”仲羽提到他家時,停了一下,師妹在追殺他,現在他安然無恙的在劍閣,他擔心戚府。大家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云幽的表情。 “家父身體硬朗,師傅無需擔心”戚齊想到父親既然和云甫師傅認識,那他就不用擔心云甫師傅會不會同意他住在了。仲羽禮貌的回應了,便走向了石屋。
云幽等師傅走了,轉過身去,對戚齊說“你不能住在這里”這讓云甫和戚齊都驚訝了“啊?”戚齊心想只要劍閣主人同意他住在這里,就沒有問題,沒想到云甫他師妹居然不同意。“為什么啊,云幽?”云甫問。“反正就是不能住在我們這里,云甫,你帶他去鳩兒的酒樓住下!”云幽大大咧咧,可還是懂事。云甫想不明白為什么云幽不讓戚齊住在這里,非要知道原因,剛想說,被戚齊打斷了,“云甫,我就在酒樓住下吧。”戚齊見云幽不想他在這住下,也不好意思讓云甫繼續和云幽爭辯,住在酒樓,也還是可以。云甫便不再和云幽爭辯了,白了她一眼,幫戚齊拿著行李,和戚齊離開了。云幽松了口氣,而他們不知道云幽其實是為了救戚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