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泓勛的自制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會對一個女孩如此渴望。當他情難自控地將帶著繭子的大手覆上牧可胸前柔軟的時候,他是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
感覺到他短而急促的呼吸,牧可的心跳快而紊亂,她的手柔若無骨地攀上他強健的背脊,怯怯的回應讓她顯得格外嬌弱。一個簡單的依賴動作,使得賀泓勛喉間喟嘆出一聲低喘,他手上不自覺用力,重重地揉捏著牧可的挺立,深深吻吮著她柔軟的唇,纏綿且急切……
他的體溫快速攀升,大手燙得幾乎要灼傷她,那么明顯強烈的渴求,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突來的異樣燥熱令牧可下意識扭動身體想躲開他的碰觸,卻換來更緊更密實的擁抱,她聽到賀泓勛低啞著嗓子警告:“別亂動!”
驚覺他男性的欲/望正抵著她的身體,牧可嚇得動也不敢動,渾身酥軟地緊閉著眼晴任由他的唇舌侵入她的領地,由深到淺,由急到緩,漸漸溫柔下來。
殘存的理智被換回,好不容易將猛獸關閘封存進體內,賀泓勛收回手摟住她的腰,將臉埋在她馨香的頸窩,唇貼著她細嫩的肌膚挫敗無比地說:“小鬼,你打算折磨我到什么時候,嗯?看我憋出毛病以后苦的是誰!”
住院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兩個人的感情突飛猛進,牧可的依戀毫不遮掩,賀泓勛有把握他不踩剎車的話,拿下她一如反掌,然而,思想傳統的他想等到新婚之夜,要她!
臉頰因前一刻的激情和害羞泛著可愛的紅暈,牧可抿緊了唇不語,使勁在他鏗鏘有力的身體上打了一巴掌,為了掩飾尷尬她似嬌似嗔的說:“快起來,瘦不拉嘰的怎么這么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賀泓勛輕聲笑,低啞著聲音說:“先適應適應,看以后不習慣。”聞著她淡淡的少女體香,他忍不住壞壞地在她迷人細膩的脖頸上咬了兩口,疼得牧可掙扎著抗議。
抱著她平靜了好一會兒,賀泓勛拉著牧可起身,看了看時間,他說:“在醫院住了那么久,家里什么都沒有了吧,我去給你備點糧草。”
牧可體貼地推他坐下,攀過身去拿枕頭:“不用了,你有午睡的習慣,先躺一會兒吧,不是說胡參謀要來接你嘛,到時候你走就是了,不用操心我,我能照顧自己的。”
身為五三二團新任副團長,賀泓勛出院的消息團里自然是很清楚的,寧安磊昨天就打電話來,說是要派胡參謀開車來接他回部隊。
牧可與年齡不符的懂事令賀泓勛感動。將她小小的手握在掌心,他探身親了親她的側臉:“平時也沒時間照顧你,給我個機會表現下,順便偵察下地形,看看我家牧可住的地方安全系數高不高。”
關心的話即便是以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牧可依然能體會那其中惦記的成份,她甜甜笑,摟著賀泓勛的脖子在他線條硬朗的側臉上輕輕地親了下。
攬住她纖細的腰將人帶進懷里,賀泓勛不由露出一臉寵溺:“頭回兒被主動親了,有點受寵若驚。”
牧可靦腆的笑了,小鳥依人般偎著他,很享受此刻短暫甜蜜的相依。
兩人不舍地膩歪了會兒,賀泓勛便領著牧可一起去了超市。
高大英俊的男人推著購物車,時不時拿起什么與身旁嬌俏的可人兒交流著意見,她搖頭時他一般就皺著眉放下,她點頭時,他習慣性抬手刮刮她的鼻尖將東西放進購物車,然后單手摟著女孩兒繼續選購,親昵的樣子看在外人眼里儼然是一對小夫妻。
手機響了,賀泓勛接電話的同時,眼神依然追隨著牧可,寵愛地看著她抱著一堆零食調皮地朝他笑,簡短而清楚地告知胡參謀碰面的地點,他伸手翻翻購物車里的東西,不動聲色地把牧可剛剛抱回來的,藏在下面的幾盒酸辣方便面和泡椒雞爪放了回去,等她發現后,他很嚴肅地批評她:“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搞小動作,這怎么讓我放心?醫囑都忘了是不是?忌辛辣。”
被掐了臉蛋的牧可不敢反駁,嘟著嘴抱怨:“干嘛總掐我臉,手勁那么大,疼死了。”
“你乖乖的什么時候掐你了?”賀泓勛笑著又掐了下,逗她說:“新鮮得像水蜜桃,沒事就想啃兩口。”
牧可嗔了他一眼:“油腔滑調,一點沒副團長的樣子。”
賀泓勛挑挑眉,一臉的玩世不恭:“小同志,副團長也是允許娶老婆的!”
牧可彎唇笑,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挽上他的胳膊。
像是怕牧可餓肚子一樣,賀泓勛給她買了很多吃的,就連牙膏牙刷這種小件的生活用品都給買了,說是免得她一個單身女孩兒總出來置辦,不安全。
結帳的時候獨立的牧可習慣性掏錢包,人民幣還沒撈出來,手背就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抬眸觸到賀泓勛不滿的眼神,她的心一縮,委委屈屈地像個小媳婦兒。等她老老實實地把小錢包收起來了,解放軍同志才柔和了視線。
出了超市,幾大個袋子都被賀泓勛提著,牧可想幫忙他也不讓,無奈之下她只好說:“人家想和你拉手,你兩只手都提著東西怎么拉啊。”
看穿她的小心思,賀泓勛笑了下,把東西全部提在右手,把左手遞過來。牧可孩子氣地拍了下他的掌心,然后乖乖地把小心放在他寬大的手掌里。
回到宿舍,賀泓勛很細心地把吃的分門別類地放進冰箱里,還給牧可檢查了下水、電什么的,等他確認完她住的小窩一應用具全無損壞時,胡參謀已經到了。
“這段時間可能會有點忙,估計不能出來看你,你好好上班,周末我讓人來接你,上我那過,行嗎?”強烈的時間觀念令賀泓勛說話多少帶了些匆忙,將從妹妹那里帶過來的裝著軍裝的袋子提在手上,他囑咐:“別讓我不放心。下班沒事就別出去了,你的樣子像未成年少女,特別容易被騙……別動不動就不吃飯說要減肥,你多胖我都不嫌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蓋好被子,得瑟了感冒了我真收拾你,還有……”
被疼愛的感覺溫暖得很容易讓人脆弱,一向堅強的牧可猛地抱住他的腰阻止他說下去:“能不能明天再走?”忽然很怕過回一個人的日子,牧可有點想哭。
賀泓勛比她更舍不得,想到小小的她一個人住在外面他已經開始心疼了。一聲幾不可察的嘆息中他摟緊她,親著她的發頂說:“聽話!”
在他胸前蹭了蹭,牧可仰頭吻上他的唇,抱緊!
從決定和身為軍人的他處處的那天起牧可就知道,離別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選擇了,就必然得承受。所以,在賀泓勛轉身前,她堅強地忍住了眼淚。
晚上入睡后牧可又作夢了。不過,這次的夢境中出現的不是媽媽,而是那個最愛逗她的男人,聽他以嚴厲的口吻訓她說:“再亂吃東西,我K你可不含糊。”時,睡夢中的女孩兒甜甜笑了,笑容滿足至極。
休息了半個多月,回到部隊的賀副團長有開不完的會,往往等他閑下來有時間給牧可打電話的時候小同志已經睡一覺了,聽到她慵懶地責備他攏人好夢,賀泓勛的疲憊瞬間減輕了,笑得格外柔和。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十一月,是老兵復員的月份。放下手上的工作,賀泓勛出席了偵察營為復員戰士舉行的聯歡會,履行他要親自送他手底下兵走的承諾。
那一晚,很多年輕的戰士抱著戰友哭了。那一晚,賀泓勛被敬了很多酒,卻始終很清醒。他像個大哥般囑咐即將離開的年輕小伙子們回到地方要活出個樣來,不能丟了軍人的臉,不能對不起那身軍裝。
第二天清晨,軍裝在身的男人筆直地站在營區門口,接受戰士們的軍禮,然后如磐石般一動不動地立在漫天雪花里,目送曾經在訓練場流血流汗的兵,離開。
此情此景,連空氣都顯得很凝重。但是,就算再難受,再不舍,也必須面對。因為他們是軍人,這里,是部隊。
接下來是一段更加忙碌的日子,身為新任副團長,曾經以高強度訓練強了整個偵察營兵力的賀泓勛擔起抓訓練的擔子,為了提升全團官兵的綜合作戰能力,他每天的四分之三時間都被工作占據,之前相約共渡周末的美好愿望又因C大臨時安排的培訓破壞,郁悶的他只好忍著勞累靜下心來做預案,心里暗自盼著去師部開會,這樣才能抽時間進城看看小女友,以解相思之苦。
出院后牧可被學習和培訓搞得筋疲力盡,已經連續兩周沒有休息。盡管如此,她依然以高度的熱情與賀泓勛談著“兩地分居”戀愛,同時,她與賀雅言也是越走越近。
這天下班,牧可如約到賀雅言家里吃飯,飽餐過后,她搶著洗碗,然后兩個女孩兒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想到上次的手機事件,牧可開始發揮女人天生的八卦特性,問賀雅言:“你真的給小舅舅買手機了嗎?他不會要的吧?”
“當然買了。”賀雅言聞言把目光從電視上移過來,憤憤地說:“人家不只要了,還挑三揀四嫌質量不咋地,說沒你送的那個好用,氣死我了。”
“不會吧?”牧可很懷疑,實心眼地說:“他怎么可能讓你花錢呢?不像他啊。”
想到那天死活找不到同款手機時赫義城的反應,賀雅言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她咬牙說:“你還夸他有風度呢,你知道人家怎么跟我說的嗎?”
她從沙發上跳下來,赤腳踩在地毯上,模仿著某人當時看她的眼神,以極不屑又囂張的語氣粗聲粗氣說:“將就用吧,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付錢吧,賀醫生,就用上次你罰我的款,不足部份你補齊。”
在賀雅言的怒瞪中,赫義城一臉淡定地說:“看著我干什么?不是你說的賠我嗎。后悔了?晚了。”然后嘴角幾不可察地上揚了些弧度,轉頭理直氣壯地對營業員說:“就要這個,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