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嬸,你就說說吧,今天來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姜智淡淡的問。
陳翠花又堆起了滿臉的假笑,開始和姜智套近乎,“大兄弟,是這么回事……”
“等等。”我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聳動著鼻子到處的聞,“我怎么聞到一股臭雞蛋的味,你們聞到了嗎?哦,越來越臭了。”
我剛剛在沙發(fā)上坐定后就若有似無的聞到一股臭雞蛋味,但是還不是太濃,不過一會兒,那味道就濃的讓我想忽視都不行,所以我還是覺定先找根源到然后解決的好。
陳翠花也在空中聞了聞,說道“沒有啊,我咋沒聞到什么味呢。”陳翠花坐在那,非常無辜的說。
看她那無辜的樣,我有些懷疑自己了,不是我聞錯了吧,但是現(xiàn)在還是這么大的味道,不應該就我聞到了啊。我轉(zhuǎn)頭看著姜智,想問問他聞沒聞到,不過看他皺起著眉頭看著陳翠花,我就知道他也聞到了,而且問提應該出在陳翠花身上。
我也轉(zhuǎn)過頭,看著陳翠花,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想看著是哪的問題。
那個粗線條終于在我們夫妻倆都看她的時候,有些反應過來了,就看她在自己身上左聞聞又聞聞的,最后她好像想起來什么一樣,繃著她壓在大腿底下的腳丫子一聞,自己也皺起了眉頭。
她剛剛把腳從大腿下抽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惡臭的根源找到了。這得是多長時間沒洗襪子了,才能讓她的襪子腳掌的地方,結(jié)了厚厚一層嘎巴,我們這個角度看上去黑黢黢的。這得多長時間沒洗腳了,讓腳這么的惡臭無比。
看到她還把自己的臭腳丫子捧起來,仔細的聞了聞,我就惡心的想反胃。
“哈哈,是我腳上的味,沒事。”她確定了是她腳上的味道后,面上有些尷尬,不過瞬間她就恢復了自然,大大咧咧的和我們說。
“前些天也沒有水,就沒洗,我這鞋也捂腳,所以才有味,沒事。”
她說完還是把她的腳塞回到了大腿底下,然后又拿起我們家沙發(fā)上的抱枕蓋了上去,嘴里還說著:“這樣就好了。”
我看著我那還散發(fā)著香氣的抱枕,萬分的無語,它們倆算是報廢了。她怎么就不能重新把鞋穿好呢?
她可沒管我在這的糾結(jié),又和姜智說了起來。
“大兄弟,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問問咱村現(xiàn)在空著的地能不能給我們家種幾年。你也知道,我們家人多地少,這咱村里怎么的也得照顧照顧啊。你說是不。”
“咱村還有空地,這我還真不知道。在哪啊?”姜智反問道。
我們確實不知道村里還有空地,要是知道,我們今年就花糧食從前任村長那買了,增么可能費勁巴力的自己開地呢。
“就是原來老呂家的那些地,這不是他們家搬到安全區(qū)去了嗎,手里的20多畝地就買出去了5畝,還剩下10多畝地。他這一搬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我就心思能不能給我種啊。”
她這么一解釋,我們才知道,她說的空地指的是呂棟梁家以前的地,他們搬走的急,本來在縣里找了兩家人家,分別買了他家5畝地一棟房子,和剩下的17畝地,但是臨了那個要買他家17畝地的人家又突然要搬到安全區(qū)去了,就不能買他家的地了,好在,呂棟梁以前有些本事,存了不少的糧食,才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耽誤去安全區(qū)。但是剩下的時間太緊了,他也沒有時間再找下家了,所以那17畝地就那么放到那了。
陳翠花現(xiàn)在是惦記上了那些地。
“這我可做不了主,誰也不保證人家呂棟梁還回不回來了,要是人家突然回來,知道我未經(jīng)他同意,就把他家的地給了別人家,那不得去告我啊。”姜智不想答應她,所以搪塞道。
“哎呀,大兄弟,你是咱村的村長,你說的就好使,再說那去了安全區(qū)還能在回來?”陳翠花開始給姜智戴高帽了。
我們聽她那么肯定說去了安全區(qū)就回不來了,還以為她也分析出了安全區(qū)的危險性,認為這人雖然賴了點,但是還是有些腦子的,但是她的下一句話,就讓我們推翻了先前的認知。
“那里的好日子不過,誰會跑出來到這山噶噠里苦哈哈的種地來啊,是不大兄弟。所以你就放心的把那些地給我們家種吧,肯定沒人來告你。”她樂呵呵的說完還想用她剛剛摸臭腳丫子的手,去拍姜智,姜智皺眉躲了過去。
“陳嬸,這個事還真不行。再說你家不是有7畝水田,3畝旱地嗎,就算你兒子一家都回來了,那也就5口人,怎么的收的糧食也夠吃了。就算給你那么多地了,你家人少也種不過來,你這么大歲數(shù)了可不能太累著自己。”姜智貌似關心的說。
“累不找,你就放心吧。我兒子都想好了,等明年開春的時候,就在村里雇人給我們犁地插秧,一天一個人也就30斤糧食,我們雇他10個人,3天怎么也干完了,收割的時候也雇人,所以累不找。”她得意的和姜智顯擺道。
“媽……”他兒子聽她把他們的計劃都說出來了,就有些懊惱,但是現(xiàn)在阻止已經(jīng)晚了。
我聽了陳翠花的話,心里一計算,她們這算盤打的挺響啊。這全程都雇人,他們最后就等著糧食入倉就可以了,也不用自己費力,最后17畝的水田,他們最少凈賺15畝水田的糧食。太有經(jīng)濟頭腦了。
“哈哈,陳嬸,你想的挺好的,但是這事真不行。不光是你家能不能種過來的問題,這個地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那它就不能屬于某個人,要不咱村的其他人不得炸鍋啊,心里都得想,憑啥這地不給他們種啊,你說是不是。”姜智對她說道。
陳翠花聽了后,里面就激動了起來,雙手往沙發(fā)上一拍,就喊道:“誰敢和我爭,我上他們家作去。”
姜智只是笑著不語。
平時大家都讓著她,不與她計較,那是因為沒有利益的沖突,而且她還是一個有名的潑婦,大家都不愿意招惹這個麻煩,但是要是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你試試,誰還慣著她。
陳翠花看姜智不為所動,有些猶豫的又看向了他兒子,就看他兒子面色也有些不好的點了一下頭,她就磨磨蹭蹭的從帶來的布袋子里,掏出了兩瓶白酒,擺在了沙發(fā)前的茶幾上,往姜智的面前推了推。
“大兄弟,你要是能幫我辦成這件事,我不能虧待了你,你看這是我兒子從城里帶回來的白酒,我家老頭都沒舍得喝,就讓我給那來了,你看看。”她說著還把白酒瓶子上的商標轉(zhuǎn)到了我們這個方向,好讓我們看清楚了,她拿到可是好酒。
我實在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沒想到,姜智剛當上村長不就,就有人給我們家送禮了,但是還真是沒見過這樣送禮的。
我估計她開始沒拿出來,是想看看姜智能不能一開始就答應她,如果一開始就答應了,那她這兩瓶酒就不會拿出來,那她也就省了。現(xiàn)在看姜智不答應,才二二思思,猶猶豫豫的非常不舍的把兩瓶酒拿了出來。
這要是兩瓶茅臺啊、五糧液啊什么的名酒讓她送的這么心疼也就罷了,看他拿出來的白酒瓶子,上面寫的可是綠*車牌子的白酒,這在我們那里飯店里才賣30多元一瓶,要是自己在超市買就更便宜了。這么不上檔次的白酒,她都送的不清不愿,我真是服了。
我笑過后,趕緊調(diào)制臉上的表情,做我村長夫人應該做的工作。
我把那兩瓶白酒又推回到了陳翠花面前,(實際上它們始終都在陳翠花面前,從來就沒動過地方。)說道:“陳嬸,你可不能這樣啊,這不是讓我們家老姜犯錯誤嗎?再說,咱這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可不流行這一套,你還是快收起啦吧。”
就是我們在沒見過世面,也知道這就是什么檔次的,要是我們真收了,那也太不值錢了。
陳翠花聽我這么說,馬上就高興了,伸手就去抓茶幾上的白酒瓶子,不過她又想起來她要求姜智的事,小心的問道:“那我剛剛說的事,大兄弟是同意了吧。”
“陳嬸,那事是真不行,你們家要是真想多種地,那明年你們就去開荒,只要不砍伐樹木,你隨便開荒,怎么樣。”姜智說道。
“那怎么行啊,我們家就這幾個人,誰去開荒啊,那哪有現(xiàn)成的好啊。”陳翠花不樂意了。
我在旁邊心里腹誹著,這好事她還都想占了,有不想出來,還想多種地,那是做夢吧。
“陳嬸,你要是實在不想開荒,那就種原來那些,你們家的地也夠你們家這幾個人吃的了。”我在旁邊勸道。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啊,你們家那老些地,怎么不說夠吃了就不種了。”陳翠花看我們這么油鹽不進,開始不耐煩起來,她收起了臉上的假笑,又拿出了她那套潑婦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