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的全身上下都包裹著無比堅固的骨甲,而膝蓋和肘部更是延伸出了尖銳的肘刀,在增強關節(jié)保護的同時還進一步提升了攻擊力。所以,除了使用類似巴西柔術般的地面關節(jié)技外,阿諾並不懼怕有人攻擊自己的關節(jié)位置。
現(xiàn)在,羅賓居然選擇用鑽拳擊打他的脛骨,這使阿諾根本就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防備心理,而是迅速沉肘,企圖用肘部的肘刀刺穿羅賓的背部。
但就在羅賓的鑽拳猛的擊中膝下方的霎那,一股突如其來的刺痛和麻痹感讓阿諾大驚失色。
‘砰~’
一蓬血霧夾雜著碎骨毫無徵兆的自阿諾的膝蓋處炸開,被生生炸斷的斷腿拋飛出數(shù)米之外,而失去重心的阿諾則在痛苦的嚎叫聲中仰面倒下。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折斷我的腿,這怎麼可能……”巨痛讓阿諾抱著斷腿大聲撕吼,而那望著羅賓的兇戾眼神已被深深的恐懼所替代。
在赫耳墨斯太空港拘捕羅賓的時候,阿諾曾見識過羅賓空手炸斷他人肢體的場面。不過他一直錯以爲羅賓所使用的是類似氣爆這種特殊能力,而這種可產(chǎn)生爆炸效果的特殊能力雖然威力驚人,但阿諾始終相信它並不能對自己的骨甲構成威脅。所以在決定迎戰(zhàn)羅賓的時候,他堅信自己的骨甲足以剋制羅賓的特殊能力。但現(xiàn)在,看著被炸斷的右腿,他才知道自己徹底錯了。
而一擊得手後,羅賓扭了扭因擊打硬處而有些痠痛的手腕:“你的骨甲確實保護了你大部分的要害區(qū)域,可對於關節(jié)部位,你始終無法保護的那麼嚴密,而在那裡,恰巧存在致命的要害穴足三裡穴。”
“足三裡穴?那是什麼東西?”
穴位這種陌生名詞的出現(xiàn)讓阿諾根本聽不懂羅賓的話,但正是這種未知的存在進一步滋生了阿諾內(nèi)心的恐懼,使他對自己的骨甲完全喪失了信心,從而偏離了聚氣道無視恐懼的搏鬥宗旨。
利用骨骼變異這種特殊能力,阿諾雖然無法讓斷腿再生,但藉著拼命後退的間隙,他的腿骨突然延伸出一根與小腿等長的尖銳骨刺,而借用這種假肢般的手段恢復部分行動力後,內(nèi)心充滿著恐懼的阿諾已無心再戰(zhàn),而是扭身飛撲向角落中的瑪?shù)倌龋M俪脂數(shù)倌茸鳡懭速|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他並不知道,羅賓之所以花費時間和他解釋這些,正是想摧毀他的心理防線,進一步瓦解他的鬥志。在他轉身撲向瑪?shù)倌鹊囊粍x那,羅賓終於捕捉到了他等待已久的格殺機會。
憑藉‘入微’這種對身體猶如電腦般的精密控制,羅賓蓄力已久的雙腿用力一蹬,猶如火箭般後發(fā)先至的出現(xiàn)在阿諾的背後,用拇指和食指彷彿鷹喙般死死叼住了阿諾第一與第二根頸椎之間的凹陷處。
驀然,積蓄在體內(nèi)的核能勃然噴發(fā),那幽藍色的瑩光如同一根根細密的尖針般滲透阿諾的頸部骨甲,刺入了阿諾後頸處的啞門穴中。
轟~
紛飛的血雨凌空炸開,從體內(nèi)爆發(fā)出的龐大能量直接炸斷了阿諾的頸部。碎骨與血肉,伴隨著無頭的屍體,在瑪?shù)倌鹊拿媲爸刂氐膲嬒隆?
“……”
驚恐的張大了嘴巴,臉上沾滿血跡的瑪?shù)倌柔輳穪G失了魂魄般不停的哆嗦。但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門口有人影閃過,想起羅賓曾囑咐過她的事,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擡起手中的‘雷蛇’閉著眼睛扣動扳機。
在炸豆般的槍響聲中,胡亂飛射的能量彈將門口四周的牆面打的千創(chuàng)百孔,那透牆而過的能量彈甚至射倒了幾個埋伏在兩側的守衛(wèi)。
緊緊扣住扳機不放的瑪?shù)倌戎换肆氲臅r間就射空了150發(fā)的彈夾,但直到槍聲平息,她依然緊閉眼睛,死死扣著扳機不放。
“瑪?shù)倌龋覀冊撟吡恕!币话褗Z下瑪?shù)倌仁种械摹咨摺_賓迅速更換彈夾,擡手射倒了幾個想衝進來的守衛(wèi)。
“羅賓……我……我殺人了?”
面色蒼白的瑪?shù)倌饶抗獯魸耐礉M了血跡的門口,腦中一片空白的她甚至已經(jīng)聽不到羅賓的聲音。
“走,我們離開這。”用一根繩子將瑪?shù)倌裙潭ㄔ谧约旱谋成希_賓一邊掃射,一邊蓄力向房間中的一扇窗戶撞去。
羅賓高達四階的力量將房間中的金屬欄桿與鋼化玻璃撞的粉碎,在如鑽石般星星點點的玻璃碎屑中,羅賓揹著瑪?shù)倌龋q如一隻大鳥般自13層的高處墜下。
在即將落地的瞬間,羅賓突然隨手一甩,一根帶著倒鉤釘?shù)膹娀w維深深的釘入了高塔堅硬的石壁之中。順著下墜的慣性,羅賓揹著瑪?shù)倌仍诳罩袆澇鲆坏阑【€,在衆(zhòng)多高塔守衛(wèi)包圍過來之前飛到了高塔的另一側。
避過蜂擁而來的守衛(wèi),羅賓切斷腕部的強化纖維,腳尖剛一落地便拔足飛奔,並不時回頭將敢於追擊的守衛(wèi)紛紛射倒……
而此刻,在中央高塔的頂層房間內(nèi)。
金百莉?梅隆披著猩紅的外套,猶如高傲的女王般站在房間那復古風格的陽臺上,用冷漠而複雜的目光,注視著遠方那飛速奔跑、渺小如螻蟻般的羅賓。
突然,四名身披黑色大衣、領口鏽著紅色蛇形紋章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邊,向她恭敬的低頭道:“我們來晚了,很抱歉讓大小姐受到了驚嚇。”
“來晚了?”用厭惡的目光回頭望著這四名梅隆家族內(nèi)的核心成員,金百莉憤怒的摔碎手中的紅酒杯:“這就是你們誇下海口的堅固防衛(wèi)?他一個人就衝進了這座地下王國的核心,甚至登上了中央高塔,假如他想殺我,或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屍體~”
金百莉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雌獅般大聲咆哮,而面對她的指責,這四名由梅隆四世委派而來的核心成員只能更爲恭敬的低下頭顱,並殺氣騰騰的低吼道:“請大小姐放心,屬下會立即取來那個人的頭顱。”
但就在這四人轉身之際,清脆的警笛聲突然由遠即近的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耳中,而一名高塔守衛(wèi)慌慌張張的闖進金百莉的房間,氣喘吁吁的報告道:“小姐,警務總督布蘭登先生和亞爾弗列得督察來了,他們以包庇通緝犯的名義要求搜查金百莉酒店。”
“布蘭登……”金百莉那張漂亮的臉蛋瞬間扭曲出一副猙獰的面容,看著那四個停下腳步等待她下一步命令男人,金百莉無奈的閉上了眼睛,長嘆一聲道:“命令守衛(wèi)放棄追擊,告訴布蘭登,我馬上就去見他。”
“放棄追擊?可他很有可能掌握了我們非法出售軍火的證據(jù),假如讓他活著……”一個面容陰聳的男子驚訝的出聲道。
“不放他走難道要當著布蘭登的面殺掉他和那個拜倫家的小丫頭嗎?你還嫌我的麻煩不夠多?”金百莉用尖銳的指甲狠很抵住了那個男人的額頭:“戈蘭,別以爲你是我弟弟派來的人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會有人掌握我們非法出售軍火的證據(jù)完全是因爲你的失職,我會對我弟弟梅隆四世直接說明這件事。現(xiàn)在,給我滾,帶著你那些丟人現(xiàn)眼的敗犬統(tǒng)統(tǒng)滾回他們巢穴”
“……”
緊握拳頭默默低下頭,這個名叫戈蘭男人恭身退卻:“敬遵您的吩咐,大小姐……”
在戈蘭帶著其他三人默默離開後,古堡內(nèi)激烈的槍聲驟然平息,而此時的羅賓,則已經(jīng)揹著瑪?shù)倌忍舆M了金百莉酒店金碧輝煌的賭場。
無聲的站在裝點著精美浮雕的陽臺上,金百莉盡力平復下心中的憤怒,她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衫,回到房間內(nèi)那張華美的梳妝檯邊。
爲自己化上妖嬈的濃妝,再爲髮髻配上華美的金飾,金百莉重新恢復成風情萬鐘的豪門貴婦。隨手從一名恭立在身後的侍女手中接過名貴的狐裘,金百莉在一名風度翩翩的管家的陪伴下前往位於賭場的會客室,並在心中默默盤算,該如何去應付布蘭登此次的興師問罪。
而此刻在酒店賭場內(nèi),突然闖入的羅賓和大批從正門處涌入的聯(lián)邦太空警察讓賭場內(nèi)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尤其是一些看似賢淑典雅的豪門名媛,在看到渾身是血的羅賓和他手中還在冒煙的‘雷蛇’後,那捂著耳朵的尖叫聲差點震破羅賓的耳膜。
幾乎是所有人都把鮮血淋淋的羅賓當成了正被警方通緝的要犯,所以當羅賓揹著瑪?shù)倌茸呦蚰切┖藰寣崗椀奶站斓臅r候,一些女人甚至驚恐的捂住了眼睛,以爲羅賓會蜂擁而來的警察當場擊斃。
可惜,這刺激而血腥的一幕卻並沒有發(fā)生。被人們認爲是通緝犯的羅賓居然驚動了警務總督布蘭登親身迎接,而且還以總督的名義叫來了醫(yī)生,爲受傷的羅賓的當場救治。
很快,酒店的主人金百莉便帶著她的隨從駕臨賭場。雙方首腦稍稍寒暄之後,大批軍警退出了賭場,而作爲主事人的布蘭登等人則在金百莉的親身陪同下走進了賭場全封閉的會客室。
隨著會客室大門的關閉,原本寂靜無聲的賭場就像是取消了定格畫面般突然喧囂起來。興奮的賭客們紛紛交頭接耳的探討這離奇事件背後所隱藏的內(nèi)幕,而那些花枝招展的貴婦則開始四處打聽那個渾身浴血、揹著少女,猶如電影中英雄般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今夜,註定是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