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隧道內(nèi),任也等人捕捉“祟”的過程,進(jìn)行得十分順利。
大家戰(zhàn)力都不低,且任也和百花仙也都有剋制陰邪之物的手段,所以只第一輪嘗試,三人就成功用縛祟鐵索,拴了六隻祟返回。
重新回道陶俑密室後,衆(zhòng)人便按照任也的思路,先用簡易天平將六隻祟和重物石板一同釣起,以此來測試重量。
但令衆(zhòng)人沒想到的是,這六隻祟的重量竟超過了重物石板,且每一隻祟的身高體態(tài)都各不相同,所以百花仙和毒酒壺再次返回了一次山外路,抓了另外三隻祟來配重。
最終,有五隻體態(tài)較胖的邪祟,重量正好與石板相等,令天平很穩(wěn)地橫在了半空中。
這樣一來,任也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思路是對的。因爲(wèi)天下很難有這麼巧的事,那五隻祟可都是活人的模樣啊,怎麼可能剛好就與陶俑的重量一樣呢?
萬一肚子裡有點粑粑沒拉乾淨(jìng),那可能都要重兩斤啊。
如此巧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祟的重量,早都已經(jīng)被天道規(guī)則設(shè)定好了, 你只需要找到正確的組合搭配,便可替換陶俑。
祭祀的祟有了,重量也對上了,那下一步就是挪動陶俑,並迅速進(jìn)行替換。
這一次,負(fù)責(zé)挪動陶俑的是百花仙,因爲(wèi)現(xiàn)場只有她沒有遭受過詛咒,整個人還比較健康。
旁邊,任也與鬼頭刀用一根可延長的縛祟鐵索,將那五隻祟纏成了大糉子的模樣,並隨時準(zhǔn)備動手。
不遠(yuǎn)處,背後長嘴,可敵一切棍子的毒酒壺,此刻拽著釣住石板的金絲線,輕聲道:“開始吧。”
“只有不到一息的時間哦。”百花香瞧著任也提醒了一句。
“嗯。”任也給了她一個很穩(wěn)的眼神。
“起。”
百花仙嬌喝了一聲,纖細(xì)的雙臂環(huán)抱著陶俑,使勁向上一擡。
“噹啷!”
陶俑瞬間晃動了一下。
“毒酒壺,你快拉。”
任也喊話時,已經(jīng)與鬼頭刀同時用力,牽著鐵鎖擡起了大糉子。
“翁!”
毒酒壺展現(xiàn)神異,用雙臂向下拉著金絲線,依靠著自己的力量和青石板的重量,幾乎瞬間就將拴著金絲線的陶俑釣了起來。
“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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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俑升空的那一瞬間,體表就閃出一絲光芒。
“嘭,咔嚓!”
說是遲,那時快,在光芒還未完全閃爍之時,任也就與鬼頭刀一同抻直了鐵鎖,幾乎壓秒似的將五隻邪祟放在了陶俑底座之上。
當(dāng)邪祟落下的那一瞬間,陶俑體表上剛剛涌起的光芒便瞬間潰散,詛咒之力還沒浮現(xiàn),便被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百花仙立即自我感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身體並無異常。
“轟隆!”
突兀間,一道蓬勃的灰色霧氣自底座之上噴出,且瞬間籠罩了由五隻祟組成的大糉子。
鐵鎖被自行彈開,落在了地面上。
任也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那灰霧中的五隻祟,正在瘋狂掙扎、嚎叫,似乎想要衝出霧氣逃跑,但卻被底座內(nèi)散發(fā)的詭異能量死死地吸附著。
“啊,疼死我了!”
“是他回來了!”
“十?dāng)嗌顪Y……一定會再臨人間。”
“……!”
彷彿來自地獄的不甘吼聲、嚎叫聲,在灰霧中久久不絕。
過了有一會,灰霧緩緩散去,那五隻邪祟完全石化地矗立在底座之上,猶如栩栩如生的雕塑,似乎從來不曾有過生命。
毒酒壺仔細(xì)感知了一下:“陰邪的氣息完全消失了。它們死了,被捏成了小泥人……。”
“成了。”百花仙終於鬆了口氣,並衝著任也誇讚道:“你這破局之法果然管用,危急之時,你還是有一些智謀的。”
呵,我的破身之法更管用,你要不要試試?
硬誇有什麼用,來點實在的不好嗎?
此間差事結(jié)束,人和錢有一樣去園區(qū)報道就行了。
任也心裡默默低估了一句,抱拳道:“能破此局,純屬僥倖,主要還在於幾位的信任……。”
油嘴滑舌。
百花仙翻了翻白眼,心裡暗道:“哼,這小子的一張嘴,至少能頂毒酒壺的四張嘴。”
“咦。”
就在這時,毒酒壺突然開口道:“我用意識感知了一下,這陶俑被替換後,竟重量驟減,且能被收進(jìn)意識空間,就如普通法寶一般。”
“那還不好。”任也大喜道:“這樣一來,我們後面就不用費力搬挪了,只需將它們收藏在意識空間內(nèi),帶回不老山莊便好。”
三位聞言,微微點頭。
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破局之法,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四人開始尋找下一個陶俑,並照葫蘆畫瓢的再去一同捕捉祟,最終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替換。
這中間,還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
那就是鬼頭刀竟然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也積極參與工作,且不停的給任也傳音:“懷王,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會,你的差事,我可以幫你幹。”
“不用。”任也冷酷無情。
“你真的不累嗎?要不要歇一會?”
“老子說了,我不累。”
“好的,那你累了就言語一聲。”
“……嗯。”
“你口渴嗎?你要喝水嗎?我?guī)Я艘恍┨毓┙o南疆皇族的無垢水。這東西能改變?nèi)说捏w質(zhì),令人神清氣爽,且有極小概率進(jìn)入頓悟之境。”
“喝,全拿來吧。”任也毫不猶豫地回道。
“……行。”鬼頭刀內(nèi)心極爲(wèi)鄙視自己地拿出了一小瓶價值千金的無垢水。
給完後,鬼頭刀突然感覺自己賤得令人髮指,都已經(jīng)不能用狗腿子和舔狗來形容了,這特麼就是活生生的怨種啊。
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嗎?
要知道,任也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啊。
監(jiān)獄進(jìn)了,蘑菇長了,信任值也就剩下一點了……
任也但凡看他哪裡不對,都可能立馬決定補刀。
在這樣的情況下,主動權(quán)完全喪失,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和價值。
要讓任也切身地感受到,自己是真的想合作,沒有什麼壞心思……
任也對他的態(tài)度自然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同時在心裡感嘆道,這普天之下,就沒有什麼業(yè)務(wù),能比欺負(fù)舔狗更賺錢了。他也終於能理解,爲(wèi)什麼那些家境比較富裕的小夥子,能被人家騙得連褲衩子都不剩了。
舔是一種情緒和精神,一旦產(chǎn)生……真的就會剋制不住,就會站在別人的思維角度,來看待自己,這就很可怕。
四人聯(lián)手作戰(zhàn),效率極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陶俑一個接一個的被替換……衆(zhòng)人也即將完成差事,徹底離開。
……
巫靈鬼童的秘境之中。
龍貓體態(tài)慵懶地趴在地面上,不停地舔著自己的小爪子。
它剛剛幫助大胖龍通過了第二個遊戲,過程雖然有些艱難,但好在有驚無險。
不遠(yuǎn)處,大胖龍瞧著巫靈鬼童,臉色冰冷地問道:“兩關(guān)已過,說吧,第三個遊戲是什麼?”
“嘿嘿,你還有一件事兒沒做呢。”巫靈鬼童目光玩味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龍貓。
大胖龍聞言沉默。
“進(jìn)入下一局的條件,與上一局相同。兩個選擇,要麼你選擇放棄,要麼你殺了龍貓。”巫靈鬼童話語非常簡潔地說道:“第三個遊戲,若你能獲勝,我便給你地龍六甲全篇。”
話音落,天空之上,夕陽下的烏雲(yún)滾滾流動,一陣涼風(fēng)襲來,吹得大胖龍髮梢飛舞。
稍稍過了片刻,大胖龍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向了龍貓。
一人一獸對視半晌, 龍貓顯得表情非常平靜,安詳。
它與蛇狗完全不同,雙眸中沒有流出任何哀求的神色,也沒有驚恐地發(fā)出聲音或是反抗,只靜靜地趴在那裡,用舌頭舔著貓爪,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它沒什麼關(guān)係。
大胖龍低頭瞧著它,臉上既沒有愧疚和猶豫,眼神中也沒有過多的心疼和不捨。
這一輪開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也知道結(jié)束後,大概率會是這個結(jié)局。
所以,他此刻看向龍貓,就與看向那些待宰的雞鴨牛羊沒什麼區(qū)別。
“啪!”
他緩緩彎腰,抱起了龍貓的軀體,走向了蛇狗慘死之處。
大概五息後,龍貓的氣息消失在了院落之中。
大胖龍邁步返回,一邊狠狠地搓著手掌,一邊輕聲詢問道:“第三個遊戲是什麼?”
“這個遊戲非常簡單。”
巫靈鬼童一笑,轉(zhuǎn)身面向青山,擡手便扔出了那本珍貴無比的地龍六甲。
“嗖!”
典籍如長虹一般,直直向青山飛去。
它所過之處,花草樹木,碎石土坑,全都消失無蹤。
很快,一條蜿蜒向上,由青石鋪就的通山之路浮現(xiàn),且直通山頂。
那典籍落在了山頂中央的一處石臺上,熠熠生輝。
從村口處進(jìn)入通山路,只需直行,便可抵達(dá)山頂,拿到地龍六甲。
巫靈鬼童看向大胖龍,輕聲說道:“你只要登上山頂,地龍六甲便是你的了。”
“好。”
大胖龍像個冷麪殺手一樣,毫無表情地回了一句後,便邁步走出了院落。
他迎著夕陽下的冷風(fēng),一路前行數(shù)裡後,便來到了村口處的通山之路下。
不過,通山之路兩側(cè)的景象,卻令他當(dāng)場愣在了原地。
山上的第一棱臺階旁,分別有兩處特殊的景物。
左側(cè),是一個一米多高的狗棚,裡面還放著狗食盆,以及一根普通鐵鏈。
右側(cè),是一個低矮的貓窩,裡面散落著很多貓毛,以及尚未吃完的半條魚,半隻老鼠。
大胖龍看到這幅景象,呆呆地站在那裡,也不知想起了什麼。
“嗷!”
愣神間,青石路兩側(cè),突然山林激盪,一聲驚天的獸吼,震動了整座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