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的脾氣一直是極好的,即使被人針對,他也不會二話不說擼袖子就干,但今天他實在有些壓不住火了。
按照國際慣例,一個國家的飛機就相當于國家的領土,這兩輛掛菲國牌照的越野車以危險駕駛的方式靠近Y—20,并濺起一片泥水臟了機務人員的衣服,這種行徑已經是標準的國際挑釁。
當幾個一看就是亞南人種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開口就是“嘰里咕嚕....嗚哩哇啦”的時候,李樹忍不住問了一句:“會說人話嗎?說的就是你?會說人話嗎?”
幾個菲國人的表情立刻就變了,變得滿臉戾氣。
李樹本來的意思是想問他們會不會英語,但現在一看就明白了,丫的會不會說華語不知道,但肯定是能聽懂華語的。
想想也是,在南洋這片土地上,華人的影響力還是不小的,也許本地土著會恨他們,但不見得不會在華人手下混飯吃,說幾句簡單的華語應該不難。
“你.....應該....向我敬禮,然后.....道歉!”
領頭的那個土著年輕人指著李樹肩膀上的一杠兩星,磕磕巴巴的半天才說了一句話,但他的態度非常蠻橫。
李樹歪歪頭,看向身邊的穆清萍,后者有些謹慎的小聲說道:“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是個菲國少校,但后面的那幾個好像分別是南越、馬賴、獅城的,他們都是少校!”
李樹皺了皺眉頭,舉手敬了個禮,然后扭頭向小正太楚銘說道:“告訴這孫子,他們剛才的行徑是對華國的挑釁,他們要先跟我們道歉!”
小正太楚銘那是研究生都快畢業的學霸,英語還是相當流利的,現在看自己終于有了用武之地,當即抑揚頓挫、有禮有節的說了一番鳥語。
幾個南洋人的眼睛里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圈圈,然后互相低聲商量,但李樹看他們的反應好似沒聽懂。
楚銘的腦門上有了汗珠,這可是涉外場合,自己加入1003以來第一次展示自己“腦子特別好使”的天賦,竟然讓人聽不懂,我這可是......標準的倫敦腔啊!
終于,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獅城人說話了,“這位華國的....中尉同志,你最好不要用這種羞辱性的詞語來刺激戈里,這樣會讓大家都不愉快的。”
還算標準的華語讓李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個站在靠后位置的南洋人身上,仔細觀察后發現,他的眉眼有那么一點點華國人的痕跡。
“你會華語?有華國血統?”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剛才說的話,中尉同志你能理解嗎?”這個獅城人并沒有就自己血統的事情跟李樹深談,反而強調著李樹的軍銜。
既然不愿意跟華國扯上關系,那么就不必給他臉了,李樹很嚴肅的問道:“剛才你們的行徑是什么意思?你們是不是菲國正式安排的接待人員?”
“這是菲國的.....戈里少校跟南越的阮少校,他們聽說貴國來了很多覺醒者,所以想來見識一下,所以......”
“閉嘴!我問你,菲國的接待人員在哪里?你們剛才的行徑是不是菲國官方的意思?”
李樹憤怒了,感情這幾個家伙不是來接待自己的,而是想來“見識見識”華國覺醒者的覺醒者?
你妹的,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我警告你們,立刻為你們的無禮行為道歉,向這幾位華國軍人道歉,向他們身上的紅色旗幟道歉!”
李樹手指著幾個南洋土著嚴詞厲喝,他的背后有幾十個兄弟,再后面是煌煌五千年天朝大國的支持,他有足夠的底氣訓斥這些妄自尊大的家伙。
戈里等人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尤其是戈里,他是菲國軍方冉冉升起的新星,連總統見到他都禮敬有加,再加上在最近幾天的“友好切磋”之中,他憑個人實力擊敗了馬賴、南越、暹羅等國的覺醒者首領,信心更是爆棚的時候,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卻被人嚴厲呵斥,他的面子往哪里擱?
“怎么回事?都不要沖動!”
本來已經回到機艙休息的飛行員聽到動靜出來了,看到雙方正在對峙,趕緊跑過來詢問情況。
但當全身泥水的運輸機機務人員跟他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后,本來文質彬彬的少校飛行員頓時大罵:“MLGB的,剛才是誰開的車,有種的站出來!”
軍人最是護短,自己的兵丟了面子,長官必須要給他爭回來,要是長官忍氣吞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以后的隊伍可就不好帶了,誰也不會把你這個長官當回事。
“你是在……羞辱……我們,我為了尊嚴……要跟你……友好切磋!”
戈里的面孔都扭曲了,拳頭握的嘎巴嘎巴響,若是一個菲國人這么跟他說話,他早就一拳打死他了,但是Y—20機身上那鮮艷的黃星紅旗,給了他巨大的壓力,他沒敢貿然動手,而是提出了切磋的要求。
少校飛行員習慣性的就要伸手去拿機務人員手中的鐵撬棍,但他的手伸到中途,又縮了回來,擰著眉頭看向了李樹。
他這才想起覺醒者的事情,打架他不怕,當兵十幾年誰還沒干過架呀?但萬一打輸了丟的可是華國軍人的臉。
李樹往前走了兩步,盯著戈里問道:“你要跟我們友好切磋?”
“是個人…切磋,跟國家……無關!”
李樹點點頭,又問戈里身后的三個少校,“你們呢?也要友好切磋嗎?”
三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通,然后看向那個獅城的少校。
“是的,我們聽說華國有很多很多的覺醒者,不可思議的是最強大的覺醒者竟然是一個女人,所以我們想見識一下!她不在這架飛機上嗎?”獅城的混血青年無奈的翻譯了一下,視線掃過李樹的中尉肩章,越過人群往飛機上面看去。
李樹的臉上浮現出邪惡的獰笑,他舉起雙手:“看好了,這就讓你們見識到它的厲害。”
李樹身上突然出現的凌厲氣勢讓對面的四個少校感到了恐懼,巨大的危機感瞬間壓抑在了他們的心頭,他們迅速后退想要跟李樹拉開距離。
李樹猛地沖了起來,巨大的蹬踏力度讓腳下的泥水向著四周紛揚飛濺,迷惑了眾人的眼睛。
“秦欣心是少校,葉荃現在也是少校了,還不是照樣被我打?就你們這幾個沒有任何危險氣息的‘少校’,真以為我看不出真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