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是何等的雄才大略,怎么就養了你這么一個廢物?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血家的種!”景王子緩步走上前,用手捽起昏頭漲腦血牙的頭發,妖異幽冷的雙眼死死盯著他,散發出冷酷無情的光芒,“如果不是看在母親、還有舅舅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先親手殺了你。”
原來唐乾大帝的血貴妃,卻就是南帝公國血薔薇公爵的親妹。唐景九王子與血牙是姑表弟兄。
血牙牙關“格格”作響,在景王子陰森森的注釋下,幾乎沒有大小便失禁。他可是自小深知這位表哥的冷酷無情,說殺掉自己,那絕非說著玩。
“穿上你的衣服,給我滾起來。”將血牙重重摔在床上,景王子厭惡的道。
血牙手忙腳亂將散亂床下的衣服穿戴身上,怯怯站在表哥身前,叉手不離分寸,乖乖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你可知道,你壞了我多大的好事?軍務部傅家,那一向是王兄與我竭力招攬、示好的對象,王兄最終能否真正登上大寶、坐穩王位,軍務部的態度至關重要。如此舉足輕重的勢力,居然讓你一耙子差點給扒拉沒了。玩女人玩到傅家獨生女的頭上,還真是肥了你的狗膽!”景王子幽靈般站在屋子的角落里,依靠著墻壁,眼鏡蛇一般注視著渾身發抖瑟瑟而立的血牙,幽冷的眼神卻是將血牙當作了——獵物?
聽表哥說的嚴重,自己闖了這么大的禍,血牙差點沒有癱在地上。景王子這兒所說的王兄,卻就是唐乾大帝的大兒子唐元,也是帝位最有希望的繼承者。景王子也許顧忌姑母與父親,還會對自己心懷一絲仁慈,但自己真個壞了大王子的大事,他可不會對殺掉自己邀寵傅家有絲毫的猶豫,畢竟自己與他根本沒有任何親戚關系。
“為了救你,母親親自下達懿旨、我親自出面,才在警戒處的死牢提出了你來,并且將傅世幀辦成的鐵案給翻盤,——這,等若將傅家徹底得罪。傅世幀為人沉雄剛毅,在帝國一言九鼎,即使父皇都要讓他三分,王兄更對他敬重有加、不敢觸逆,此次被我母子給聯手落了面子,要想再示好他,可就難過登天了。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垃圾知道嗎?”景王子語調越發陰柔,幽冷的雙眼一絲絲暗紅浮現,盯著血牙道。
血牙知道這是表哥心動殺機的前兆,額頭一層細密汗珠滲出,“撲通”跪在了地上,顫聲道:“殿下,小弟知錯了!要不,我、我前去傅家認罪?”
為了活命與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血牙慌不擇言,說出如此沒有水準的話。
景王子一臉意外,死死盯著他看了半天,才無比奇怪的道:“難道你的腦袋里面全都是*?你去道歉,傅世幀會相信你的誠意?在他的嚴厲手腕下,你最終全身而退,反過來再上門道歉,——你這是去羞辱他、還是對他示威?”
血牙沒有想到自己的提議這么不入流,嚇出了一身冷汗,癱坐地上,目光畏縮,再也不敢亂說話。
“去道歉?哼,即使去道歉,現在也晚了!在傅世幀的授意下,星師院那久不視事的老院長,連夜下達針對平復燕與康午免的星師緝拿令!康午免調唆平復燕要你納投名狀,是你淪落到現今地步的罪魁禍首,死了也就死了;但平復燕是王兄在帝京培育多年的一枚棋子,而今好容易將要起些作用,自不容有失,我只得動用了你血家隱藏的關系、借助扈昀的勢力,與軍務部硬拼了一記,才保下了他。但這樣一來,與軍務部、傅世幀的關系,算是徹底降到了冰點,即使你去道歉,人家又豈會理你?”景王子幽幽喟嘆,“真不知這么做,最終到底是得、還是失?”
血牙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弟已經痊愈,自己所引發的風暴余波,居然還在上演,并未徹底平息。
“這、這一定是那小子、那小子搞的鬼!”血牙眼前忽然浮現元源那猙獰恐怖的臉色,渾身不受控制的距離顫抖起來,語調怪異、說不出是恐懼還是痛恨,尖聲道,“我就知道那小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就知道!”一邊說著,一邊他不由自主的向著自己的下身摸去。
景王子目光陰柔的看著他:“現在你也知道,你惹的禍到底有多大了吧?簡直就是廢物,堂堂公國的未來公爵、血薔薇家族的嫡系傳人,竟然蠢到這個地步,被區區兩名學院的院長當作槍用,你可真是夠廢物的!”
血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哭喪著臉顫聲道:“我知錯了!從今而后,血牙保證聽從王兄殿下的話,讓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絕無二話,再不闖禍。還望殿下息怒。”
望著被自己揉捏的脾氣盡失、徹底軟了下來的血牙,一絲陰笑浮現景王子的嘴角。他繞來繞去,威逼厲懲,為的就是血牙的這句話。剛才他的樣子大多都是裝出來的而已,僅僅以血牙南帝公國繼承人的身份,無論他還是大王子,就都不敢隨便將他弄死!畢竟南帝公國的血家,也是帝國七大家族之一,財力雄厚,隱藏在暗處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兩位王子想要謀取大事,就絕對不能夠得罪。
而今成功將血家未來繼承人捏在了手里,等若獲得了血家沒有底線的支持,對兩位王子的大事,可謂助力莫大。而以后有了兩位王子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驅使血家為自己沖鋒陷陣,可堪稱一柄大殺四方的大殺器了!
“能夠這么說,總算你還有一絲頭腦。”景王子眼神中的幽冷暗紅收斂,語調輕緩的慢慢道,“你所要對付的元源,到底什么來路?”
聽表哥的語氣,似乎要為自己報胯下小弟粉身碎骨之仇,血牙精神一振,自地上爬起來,恨恨道:“他狗屁背景也沒有!我調查的一清二楚,不過是來自諾亞城的一名低賤平民,就因為星力天賦還算不錯,因此被諾亞學院選拔前來參加這一屆的競技大賽。”
景王子搖了搖頭:“恐怕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這小子能夠使動傅世幀為他擋災,自我與母親的聯手反擊下活命,并且讓軍務部給他出氣,緝拿平復燕與康午免,就絕對不會簡單了。而一介平民,卻最終奪得了大賽的冠軍,這本身就匪夷所思,不是嗎?”伸手按著頭頂上的紫金冠,景王子沉吟道。
“表哥,總不能這小子將我打成這樣,我們就這么算了吧?”血牙不甘委屈的叫道。
深知“要想馬兒跑得好、就要喂馬兒多吃草”道理的景王子,明白要讓血牙以后死心塌地跟隨自己,此事就一定要為他擺平,讓他感覺只有跟著自己才會有出路,這樣他才會對自己徹底死心塌地。
“當然!”景王子陰聲道,“現在他住在侯爵府內,投鼠忌器,我們奈何他不得。一切等他出來再說,——他不是要去帝都貴族學院進修嗎?”
血牙大喜,咬牙切齒道:“我這就自公國招星力高深的星師護衛過來,一定將這小子碎尸萬段。”
“你所用的盡是些陰謀,即使成事也會為人詬病;況且那樣的話,就怕傅世幀與軍務部不會坐視。”景王子道,“要想給你徹底出口氣,又不會遭到軍務部的非難,我們只有用陽謀,玩他個堂堂正正,那樣傅世幀也無話可說。”
“啊,那您的意思是……”血牙急切的道。
“很簡單,我們只需這般這般,還怕這小子不死?”景王子附耳對血牙低言幾句,末了輕笑道。
血牙大喜。表兄弟兩人同時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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