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才突然回想起剛剛那邊似乎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心裡一緊,趕緊也從車上跳了下去,沒有多想立即就朝著那麪包車跑了過去。
我距離那輛車比較近,在跑到行屍聚集那邊的時候,陳洺也剛巧纔到。
剩餘的行屍估計只有四五隻,有三隻朝著他衝了過去。
剩餘的兩隻,有一個卡在了破碎的窗戶裡面,長牙舞爪的對著車裡估計已經(jīng)嚇壞了的子君大吼大叫。
剩餘一隻就算速度再快,也不難對付了。
反正已經(jīng)殺順手了,我深吸了口氣,在那隻行屍原地站著對著我低吼的時候,率先就衝了上去。
接著那隻行屍也幾乎是同時朝著我快速的衝了上來,就在我們倆幾乎要面對面迎面撞上的時候,我猛地低下了身子,整個人俯下身蹲到了地上,接著一把抱住那隻行屍的左腿,猛地往後一扯,他的速度雖然很快,可是完全沒有我們?nèi)祟惖姆磻?yīng)速度,這會整個身子立即就失去了支撐點朝後仰躺著摔了下去,只不過這期間,他的右腿仍舊沒有收住力道,狠狠的撞到了我的臉上。
死咬著牙忍住了那股子骨頭相撞的劇痛,在終於成功把那隻行屍給撂倒在地。
可是眼前行屍畢竟和以往那些跟百八十歲老人似的,摔倒後得仰面反應(yīng)過一會,這隻行屍幾乎是在剛剛摔下去的時候,就立即揮舞著手腳胡亂抓著東西想要站起來。
我哪能還會給他這個機會,整個人立即撲了上去,接著找準(zhǔn)機會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死死的往地上按了下去,藉著這個力道一刀捅進了他的腦殼中。
從那隻行屍身上戰(zhàn)起來,快速的拔出刀子,接著一把拖出來仍舊卡在窗戶裡的那隻行屍,在他還沒來得及撲向我的時候,一刀送他去見他祖宗去了。
飛快的往車窗裡看了一眼,確定子君除了被嚇壞,沒有受傷之後,反身朝著遠(yuǎn)處已經(jīng)解決行屍靠坐在一輛車旁邊的陳洺走去。
幾乎不需要看我就能纔想到陳洺身上的傷這會該有多嚴(yán)重。
走到他身旁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嘴脣和臉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蒼白的就如同紙張一樣。
身上原本纏繞繃帶的傷口處也都或多或少的滲出了血絲。
看到我靠近,他勉強撐起身子,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輛巴士車開口:“在這停留的話,那個比較適合。”
我蹲在他身前,因爲(wèi)手上有濺上的行屍血,一時不敢碰他,只能擰著眉頭開口:“你是不是不知道疼的?”
陳洺的呼吸和平時比起來十分的淺:“難道看著你死麼?”
安撫了子君一會,再回過頭的時候,徐一文正在默默的打掃戰(zhàn)場,清理那些行屍的屍體。
簡單去將那輛大巴車給收拾了一番,將陳洺扶了上去後,他幾乎剛坐在座位上就歪著腦袋睡著了。
我和子君又將車裡那些囤積的東西給搬到大巴車廂裡,等徐一文過來之後,爲(wèi)了不吵醒陳洺,我們隨便選了一輛小轎車坐了進去。
徐一文坐在副駕駛,我們倆坐在後面。
子君這會仍舊心有餘悸的朝著遠(yuǎn)處的路面回頭看了好幾眼,接著對我問道:“何默..剛剛那樣的行屍你是不是之前見過?”
點了點頭我開口:“見過一次,當(dāng)時以爲(wèi)是那個地方有問題纔會產(chǎn)生這種行屍,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是那樣。”
“你的意思是說,行屍都在發(fā)生著某些我們不知道的變異?”
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是這樣,不然的話其他說法也實在解釋不通,這樣來說,我們先做個猜測,假如這些跑的很快的行屍,是發(fā)生了某種變異,而現(xiàn)在我們所見到的,他們的數(shù)量其實並不多,大批的行屍隊伍中還是大部分都保留著原本慢悠悠的方式行走,這樣來講,是不是他們中被什麼東西給區(qū)分開了,形成了這種變異快慢的因素?”
一直沒說話的徐一文聞言回頭看向我:“你話裡的意思就是,也認(rèn)同變異一說,覺得那些行屍或快或慢,但是總之都是在變異了?”
我也看向他:“除了這個說法,你還能想到別的更合適的說法麼?”
徐一文沒有開口,倒是子君想了會後有些擔(dān)憂的說:“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按照那麼大的行屍基數(shù),他們幾乎每天都有變成這樣狂躁的行屍,這樣一來,我們在路上遇到他們的可能性就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增加。”
撐住額頭我開口:“是啊,我也在想這個,之前問過徐一文,他說並沒有見過,我還以爲(wèi)外面的行屍沒有任何的問題。”
子君嘆了口氣:“這種情況實在太可怕了,這種行屍如果大批的產(chǎn)生之後,人類差不多就真的要滅絕了。”
接著車裡沉默了好久。
徐一文避開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看著我們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想了一會後我應(yīng)道:“暫時還是先在這待幾天,雖然是在公路上,但是好在車也多,能找到一些吃的東西,咱們仨每天排版守衛(wèi),發(fā)現(xiàn)行屍就趕緊藏起來,只要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就算真的是變異後的行屍,也傷害不到我們。”
盯著我看了良久之後,徐一文收回了眼神:“好,知道了。”
子君搓了搓手:“陳洺的傷很嚴(yán)重,咱們那點藥不夠,依我看必須得先找到其他能用的藥物,起碼給他打一段時間消炎的點滴,防止他傷口發(fā)炎。”
聞言,我沉默了一會:“那這樣吧,一會我們再去找找別的車,前面還有那麼一大片沒找過的車子,先找到能用的藥就先留著,等明天一早,我和徐一文開車回頭從後面岔路上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醫(yī)院,帶些藥品回來。”
子君點了點頭:“我一會給你寫張我所知道的,能混到點滴裡的藥品名字,你到時候如果不知道怎麼拿,就緊著我給你的單子先找。”
之後又簡單說了幾句後,見徐一文有些走神,我和子君就先下了車。
就近又找了幾輛車。
子君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徐一文待著的車子,接著對我問道:“何默...你沒想過要怎麼處理好你和徐一文之間的事情麼?”
悶頭扒拉著一個大黑袋子,聞言我看向子君:“已經(jīng)處理好了。”
“什麼?”子君有些驚訝:“怎麼處理的?什麼時候啊?我怎麼不知道。”
擺了擺手,我一邊解那個黑袋子的死結(jié)一邊想著開口:“就是發(fā)現(xiàn)陳洺一分鐘之前的事情,我把話跟他說明白了。”說到這裡,我微微停了下手:“不過子君,跟你說實話,我真的覺得,徐一文其實並不喜歡我。”
“怎麼這樣想?”子君將從另外一輛車裡拿出的小毛毯抖了抖,甩出一層的灰塵。
“不是現(xiàn)在這樣想,而是以前真的沒有感覺到哪怕一絲一毫,他的感情似乎是從我們從那個地方出來後突然間產(chǎn)生的,讓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甚至不明白因爲(wèi)什麼。你想啊,我從醒來看到徐一文開始就是半死不活的病人,他能因爲(wèi)什麼對一個快死的人產(chǎn)生感情?我可不認(rèn)爲(wèi)自己病榻之上莫名其妙多了林妹妹的氣質(zhì),引得人家一眼定情,終身難忘了。”
“那你現(xiàn)在是怎麼想的?”
“這麼跟你說吧,徐一文對我確實很好,可是那都應(yīng)該不是純粹的喜歡,更像是一種情感的轉(zhuǎn)嫁,他將內(nèi)心裡別的什麼感情轉(zhuǎn)嫁爲(wèi)別人以爲(wèi),或者他自己以爲(wèi)的愛情,放到了我的身上,因爲(wèi)...這幾個月,他身邊,他見到的活人,也就只有我自己了。他總不可能將這些轉(zhuǎn)嫁到汽車的身上。”
最後一句話讓子君笑了下,接著她微微搖頭:“不明白,理解不了。”
黑色袋子裡的中西,著實的讓我們倆都驚喜了一把。
因爲(wèi)這裡竟然是整整一袋子的乾貨,半袋子曬乾脫水後的木耳和半袋子曬乾脫水後的香菇。
在底下甚至還有好幾塊的幹銀耳。
老天!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能存放特別長的時間,以前這輛車的主人,可能是準(zhǔn)備送人,也或許是買回家的,量特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