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洺熟門熟路的玩了一會手中的蛇后,將它按到地上,殘忍的各區(qū)了腦袋。
接著就是各種清空內(nèi)臟,我看的直有點(diǎn)惡心,扭過腦袋干脆盯著遠(yuǎn)處看了去。
這么會的功夫,雨勢似乎更大了,可視的范圍又降低了不少。
嘆了口氣,我暗想,這雨啥時候是個頭。
我一直都不算太反感下雨,偶爾一次還覺得挺浪漫的,但是這么個潑水一般的下法著實(shí)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陳洺迅速的收拾干凈了那條蛇,跑出去摘了一堆樹葉回來包住那條蛇就丟到了火堆邊上開始烤。
短時間還聞不到什么味道,加上之前看到了那蛇的死態(tài),這會就算再餓也實(shí)在提不起性質(zhì)去吃。
大概過了幾十分鐘,一陣陣的肉香味傳了過來,陳洺一直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又靜心等了二十分鐘后才用匕首將那包蛇肉給從火堆里扒拉了出來,挑開上面層層疊疊的葉子,一股子香味撲面而來。
我全然忘記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咕咚咽了口口水對陳洺道:“熟了么?”
陳洺瞅了我兩眼,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悶哼:“這是國家保護(hù)動物,你吃了得蹲大牢,我這有壓縮餅干,拿去別客氣。”
我有些不服氣:“那你怎么能吃?”
陳洺十分嘚瑟的看了我兩眼:“因?yàn)闆]人抓我…”
“那就讓我蹲大牢吧!”說著我就起身去拿那一大塊的蛇肉,陳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語氣有些無奈的道:“小心燙著了,等涼會。”
聞言,我嘿嘿笑了兩聲,腦袋在陳洺肩膀上蹭了蹭:“還是我們家小陳人好。”
那條蛇不算大但是也足夠我們倆吃,陳洺本就飯量一般,平日里也不怎么吃東西,大概是因?yàn)樯砩蠋е鴤脑颍@回吃的就更少了。
我看的著急恨不得往他嘴里塞,可我哪里有這個機(jī)會,還沒等靠近過去,陳洺眼睛一斜我就乖乖坐了回去。
火堆旁邊我恨恨的想著,陳洺剛剛那個威脅的眼神到底算不算是家庭暴力。
吃飽喝足后,因?yàn)橛陝萦衷龃蠹由想y得遇到這么個合適的擋雨地方,我們干脆決定在這休息一晚,好好的烤烤火去去身上的寒氣。
之前的毯子已經(jīng)烤干了,鋪在我和陳洺的身下,腦袋枕在他的腿上,旁邊就是暖和的火堆,我覺得自己這會跟活在天堂差不多。
很快我的意識就模糊了,只知道在睡著之前陳洺摸了摸我的臉,接著我整個人就陷入了跟尸體差不多的睡眠中。
難得的一夜無夢,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陳洺沒在我旁邊,我睜著眼睛盯著上方的巖石看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起身去找陳洺。
還沒等我站起身,身后就傳來了陳洺的聲音:“醒了?”
聞聲,我忙回頭看去,陳洺的手中提著兩條十分肥,還在撲騰個不停的魚,站在巖架外面看著我。
幾乎是同時,我驚喜的發(fā)現(xiàn),雨竟然停了!!
有些不可置信的從山洞中跑了出去,在空地上轉(zhuǎn)了幾圈才止不住高興的對陳洺道:“雨停了!!”
順手扶住了我,確定站穩(wěn)后,陳洺笑著恩了一聲就朝著火堆走了去,挽起袖子就又開始著手收拾那些魚。
我感嘆了一會好不容易等來的雨停,扭過頭就看到了陳洺背對著我仔細(xì)收拾那兩條魚的身影。
或許是那兩條魚被宰掉前撲騰的太厲害,陳洺白皙的臉上濺了幾滴血跡在上面,他好像沒注意到,仍舊專心低頭收拾著手里的東西。
我上前想要幫忙,被陳洺拒絕了,他垂著腦袋沒抬頭,對我道:“臟,你坐在那等著。”
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怎么都止不住胸口涌出的窩心感動,抱著膝蓋坐回到毯子上就靜靜的開始盯著陳洺看。
期間他時不時的會仰頭瞅瞅我還在不在,每次對上我的視線,他都會咧嘴笑一下。
然后,就在某一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我才似乎終于明白,何謂幸福。
因?yàn)閾?dān)心會下雨,吃了這頓豐盛的早餐后我們倆沒做停留立即就出發(fā)了。
雨雖然停了,但溫度仍然低,昨天烤了一夜的火,我又喝了一整壺的熱水,這回身上暖和的很,陳洺擔(dān)心再受涼,逼著我裹上了毯子。
接下來的路或許是因?yàn)榭煲隽肿恿耍黠@要好走的多。
起碼沒有再遇到之前那樣的山溪。
那種情況遇到一次就夠了,打死我也沒勇氣讓陳洺帶著我跳第二次。
越靠近山腳,遇到的行尸越多,但是對付這種零零散散的行尸早就是家常便飯,并不算難事。
終于,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跟陳洺從那困了許久的山林中徹底走了出來。
我們倆走到了一條不算寬的水泥路上,陳洺來回看了兩眼后示意跟著這條路就能到市里去。
景區(qū)和城市之間通常都會有好幾十公里的距離,我們倆一路行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因?yàn)橐宦飞嫌龅降乃行惺慷际撬赖舻摹?
在靠近城市郊區(qū)的地方時,地面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躺滿了尸體,也不知道都死幾天了,被雨水泡的厲害,周圍的空氣都臭的有些刺鼻。
我?guī)缀跏且宦犯蓢I著走過來的。
雖然心里疑惑,這時候也是斷張不開嘴去問了,因?yàn)橐粡堊炷枪勺訍撼艟蜁查g侵占大腦,讓人恨不能掏空內(nèi)臟出來洗洗干凈。
陳洺一路抿著嘴沒有說話,悶不做聲的扶著我往前走。
半晌,在經(jīng)過一棟圖書館大樓的時候他停下了步子,仰頭疑惑的看了幾眼。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那大樓里傳來了咚咚咚,像是大批人在整齊跑步的聲音。
我有些緊張的往陳洺靠近了點(diǎn),他盯著大樓感覺到我的動作,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別怕。”
幾秒鐘后,一大批黑色制服,全部真槍實(shí)彈配給的隊員從那大樓里整齊劃一的跑了出來。
在距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接著快速的兩邊散開留出中間幾人寬的距離,下一秒,一襲同樣黑色制服,卻英挺許多的鎖天從隊伍后面走了出來。
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在看到陳洺的時候,微微動了下,接著抿嘴笑了出來,他快步朝著陳洺走過來。
陳洺也笑了出來,喊了聲:“你可算來了。”
鎖天走到陳洺身旁狠狠拍了拍他肩膀道:“姓陳的你最近倒是越發(fā)的不怕死了。”
陳洺微微側(cè)了下臉:“這不是沒死?”
鎖天的好心情不難看出來:“好了,剩下的交給我,你的人已經(jīng)送回去了,休整一晚,你明天也趕緊回去,別回頭死在我面前。”
白了鎖天一眼,陳洺扯過我繞過鎖天往大樓走去:“我還等著給你上墳,不敢那么快死。”
我在一旁有些無語…這陳洺跟誰學(xué)的?怎么最近那么愛翻白眼?
在我們經(jīng)過那群黑制服旁邊的時候,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滿臉止不住高興和激動的對陳洺道;“指揮……”
沒有再多的話語,陳洺對他們做了個隊禮后開口:“都活著回來,這回我就不陪你們?nèi)チ恕!?
“是!!”戰(zhàn)士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徹街道。
戰(zhàn)士天生身上有那種讓人立即就渾身斗志的能力。
我沒當(dāng)過兵,但是在喪尸圍城的時候也曾經(jīng)短暫的參加過戰(zhàn)斗,心里頭對他們那種彼此間的硬氣血是有些許了解的。
心里暗暗佩服感動了一會,就聽到天機(jī)轟隆隆的傳來了直升機(jī)的聲響。
看樣子他們是準(zhǔn)備空降道叢林里。
鎖天站在不遠(yuǎn)處,雙手背后站立在原地,如同一個將軍一樣看著自己手下一隊隊的人跳上飛機(jī)。
他們之間似乎并不用言語,出發(fā)之前豎起大拇指,就是他們彼此間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