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問出這句話的瞬間,我看到門外的那個人身影明顯動了動。
書音看著我,笑容有些僵硬:“你說什么呢,能有誰會跟我說這些啊,整天不就跟你在一塊么。”
我盯著書音;“是么?你今天挺奇怪的,咱倆在一塊那么久,你不說,偏偏今天邏輯那么清晰,還突然想起了那么久的事情...”
書音的眼色閃躲了兩下,緊接著裝作板起臉道:“怎么何默?你啥意思?你不信任我?”
仍舊盯著書音,許久我才緩緩道:“我當然信你。”
然后屋子里安靜了下來,我這么一回答書音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眼角往門邊掃了去發現門外站著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沒多大會陳洺就從外面回來了,他進屋的時候書音站了起來,跟我道了聲晚安眼神示意不要把剛剛的話說給陳洺聽后就離開了。
她走以后,陳洺看了我好幾眼,并沒有開口詢問任何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我擦覺到身旁的陳洺起身了,瞇縫著眼睛我剛從夢中醒來精神十分恍惚卻還記得開口問了句;“你干嘛去?”
陳洺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替他們把那學校清理了。”
“清理學校?”這句話問出口后的十秒鐘我才反應過來趕忙從床上坐起來:“你還真準備幫他們啊?”
話說完我看著坐在沙發上開始整理匕首的陳洺,心里禁不住的嘀咕,這人怎么一段時間不見突然變得那么樂于助人了?
陳洺將匕首收拾好,別進刀包里才扭過頭對我道:“替他們清理干凈,他們提供我們上路的一切物資,很劃算。”
.......我愣了一下,大腦快速的盤算了下,這樣確實很公平。
見陳洺準備離開了,我趕忙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你等會我跟你一塊去。”
話剛說完知道陳洺肯定是要拒絕的,我趕緊又補了句:“閑著也是閑著,咱們不知道啥時候就要上路了,我趁現在去見見行尸找找感覺沒啥壞處吧?”
陳洺在耍嘴皮子講道理方面向來不是我的對手,聽了我這話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大概覺得我講的似乎還挺有道理,干脆又回過身子等我換衣服,十分鐘之內洗刷完畢,扎緊了頭發后從剛剛陳洺整理得匕首包里掏出一把別在自己身上就跟著他一起出門去了。(WWW.
關于這個頭發我很多次都想干脆給剪掉算了,但是沒法子...或許是我在這外面流浪的次數還不夠多,在庇護所中給養出了壞毛病,總覺得剪掉了之后形象受損就不好看了,所以猶豫了好多回最后都失敗了,現在洗頭發簡直是我現在生活中最麻煩的事情。
到外面院子中的時候,其他人早就已經整裝完畢,見我和陳洺一起過來,有人上前詢問陳洺:“帶個女人一起去不方便吧?”
聞言,陳洺掃了他一眼道:“放心,她比你身手好的多。”
我在一旁聽了陳洺這句夸獎的話頓時覺得自豪極了。
那男人聞言多看了我兩眼,也沒再多說什么就轉過身開始招呼其他人全部上車準備出發了。
昨天陳洺說起這里的人要清理學校搬過去居住的時候我還覺得這里的人簡直就是吃飽撐的,這個庇護所位置那么完美他們不知道珍惜非得往行尸數量多的多的縣城湊熱鬧,不是腦子有病么。
結果等我們的車子遠遠地能看到那所學校的時候我才知道這里的人真不是吃飽撐的,那學校似乎是剛剛建成,一看就是政府沒少撥款的那種新校區,整個學校從外面看就知道占地面積十分的寬廣,如果行尸沒爆發的話,現在小孩子生活多舒坦,學校都建的跟大學似的。
我當年上小學的時候,一個班級里跟公交車似的能塞一百多學生呢上面領導下來一檢查,就得有一半的學生停課。
圍墻建的很高,學校大門也建的十分牢固,這簡直就是個完美的地方,雖然他們之前居住的地方風景很美,但不得不說在生活實用方面還是這個地方更合適,畢竟那個小院子住他們那么多人略顯得有些擁擠了。
車子直接停到了那學校門口,到大門前的時候我才看到這里的大門原來是虛掩著的,這可不太妙,門開著里面的行尸數量可就是可多可少的了,很難預估。
好的事是暫時學校門前看著還是挺干凈的遠近都沒見到行尸身影。
我們都下了車,陳洺分了幾個隊伍,這里教學樓實驗樓什么的太多,如果不分開的話,今天一整天都清理不完。
粗眉毛這群人的戰斗力真不是我鄙視他們,實在太弱了不然也不會被人欺壓了那么久。
等陳洺分了隊伍,其余兩隊的人都明顯的十分不自信,聽他們不停對陳洺詢問的問題,似乎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陳洺剛開始還能十分耐得住性子的跟他們解釋,后來干脆扭過頭看向我問道:“何默,你來帶隊,可以么?”
雖然在陳洺面前我不敢自夸,但是相比較這群菜鳥我還是十分有自信的,點了點頭我道:“當然可以了。”
欣慰的點了點頭,陳洺將原本分的隊伍重新分配,他一隊我一隊,我們先一起進去學校,將學校院內的大致轉一圈,確定沒有大范圍的行尸聚集起來然后再逐樓清理。
跟所有人強調了砍殺行尸時如果一個人能解決的盡量不要一窩蜂的沖上去,那樣最靠前的人往往反而會因為后面人盲目的亂擠亂撞而出事。
然后我們才真正的開始朝著校園內進發了去,要說學校就是學校,哪里都是一副學校學習的氛圍,剛進大門就是一個兩邊墻面上就是各種各樣學生獲獎,老師獲獎,或者一些名人名言的海報。
從里面關上了校門,我們做足了準備今天將這學校里的行尸來個集體的甕中捉鱉。
在沒跟陳洺分開之前先轉悠校園的時候基本不用操什么心,因為個別的行尸根本不等我們看清楚他就已經給解決了,一圈下來轉的很快,確定這里面沒有聚集大量行尸,我們就從最里面的兩棟樓開始往外清理。
陳洺先帶著人進去了大樓里。
我和其他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在陳洺他們全部進入大樓以后我對其他人道:“你們可能不怎么信任我,但是除非你們有自信自己能處理好所有可能遇到的畫面,否則的話我希望咱們還是都能按照指示來行動,起碼不要給其他的人添麻煩,行不?”
那群人對我的不以為然是掛在臉上的,那可笑的男強女弱得想法,幾千年來早已經根深蒂固在男人們的骨子里,他們凌駕于女性地位之上早已經習慣,所以無論自己多么狼狽也都很難接受自己被一名各方面都比自己弱的女性領導。
沒人回答我的話,掃了他們一圈,也懶得再搭理他們,我扭過頭抽出匕首率先進了樓。
雖然不服氣,這群人還是沒一個有勇氣走在前面開路的,全部都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顯然...我們的運氣并不怎么好,剛進到二樓,就遇到了麻煩的情況。
二樓通向兩邊的走廊被鐵柵欄門鎖著,而兩邊的門內各有大約十幾只的行尸趴在門上,從那門縫中伸出手對我們發出吼叫。
這些行尸全部都是小孩子。
小小的個頭,看上去似乎是一二年級的學生,他們身上還穿著校服,雖然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但相比較外面路邊的行尸,要宰了他們...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但現實畢竟是現實,他們已經是行尸了,救不回來,就算武漢庇護所的人有可能將他們治療的稍微恢復一些,把他們帶回去也不現實,這就是十分無奈的地方,明明已經有可能將行尸起碼換回一點點的人性,但是...根本沒有能力將每一只行尸的思緒都喚醒,我們能做的還是只能將他們的腦袋殼一個個的全部捅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