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金聖宇早沒了尷尬,對爺爺噓寒問暖之後,主動解釋剛纔的事:“爺爺,我們剛剛在玩遊戲,一個……很有趣的遊戲。”
聽他這麼說,蘇華洛鬆了口氣,朝他感激一笑。
“有趣?什麼遊戲?”卉妍突然插話。
“聖宇輸了?”金中元突然問,卻看著蘇華洛。
蘇華洛愣了愣,覺得這樣解釋對自己很有利,立刻回答:“對!是他輸了。”
“爺爺,我沒有輸。”金聖宇推翻她的話,接著說:“因爲遊戲規則是失敗者可以向勝利者提一個要求,所以我是最後的勝者。”然後看向蘇華洛,“我贏了,對嗎?”
哪來的奇葩遊戲規則?言不由衷的小人!蘇華洛在心裡嘀咕,嘴上卻說:“對,你贏了。”
“說好輸了不許耍賴,你要記得答應我的事。”金聖宇看著她,一臉驚訝:“你難道你忘記了?”
“耍賴的人是你!”蘇華洛努力剋制纔沒發火,從牙縫裡冒出這幾個字。
金聖宇笑了笑,溫柔地向她道歉:“好啦,都是我的錯。”然後看著金中元,“爺爺,有件事要告訴您……”他把她拉到身邊,“我想重新介紹一下,爺爺,這是我的女朋友,她今天特意來看您。”
蘇華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完全想不到他會這麼說,反應過來立馬否定:“不是這樣的!”
“親愛的,我們不是說好了,見到爺爺就公開我們的關係嗎?”金聖宇故意擺出一副迷惑的模樣,“難道你害羞了?不要這樣,爺爺人很好,不會爲難你的。”
“金聖宇,你閉嘴!”蘇華洛簡直要抓狂了,卻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緒,盡力保持冷靜,看向金中元解釋:“爺爺,不是這樣的,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
“小洛姐姐,你稱呼“爺爺”?和我一樣。”和哥哥也一樣的稱呼呢!卉妍想著,繼續說:“這樣真像一家人!”
“不是的!“爺爺”是對年長者的尊稱。”蘇華洛解釋。在她心裡爺爺早就是家人,卻不是因爲自己和金聖宇有某種關係。
“可是,我希望小洛姐姐當我的家人。”小丫頭看了哥哥一眼,知道他不會有意見,甚至還巴不得呢!於是,轉而問爺爺:“爺爺,這樣不好嗎?”
沒必要再造成更多誤會了!蘇華洛想著,搶在爺爺回答小丫頭問題前,開口:“會長,我今天來這裡,只是因爲想要見您,有很多話想跟您說。”
金中元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蘇華洛看了一旁的兄妹兩人,“金聖宇,你可以迴避一下嗎?”
“爲什麼?要說什麼不能讓我聽見?”金聖宇想起她一直對爺爺的莫名崇拜,不禁心裡不爽,打定主意不離開。
“你在這裡,我會不自在。”蘇華洛下定決心告訴爺爺事情,金聖宇待在這會影響她發揮感情。
姐姐沒要我回避耶!卉妍樂滋滋地想,瞬間覺得自己的地位高於哥哥。爲了感謝蘇華洛對自己的優待,加上並不好奇蘇華洛要和爺爺說什麼,於是主動開口:“哥哥,我餓了,陪我吃東西。”然後拉上不情不願的金聖宇。
這下,客廳裡只剩爺爺和自己了。蘇華洛鼓起勇氣,“會長,您還記得十年前,救過一箇中國女孩嗎?”
金中元想了片刻才點點頭,“你……怎麼會知道?”
蘇華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說:“那個女孩曾經問爺爺,中國的星星和韓國的星星,哪個更漂亮?那時候她真的很傻,居然問那樣的問題!後來爺爺要走了,她很捨不得,就告訴爺爺,自己長大後會去爺爺的國家,和爺爺一起看星星……”
“她有什麼話要單獨跟爺爺說?”金聖宇在廚房來回走動,看到妹妹悠閒地吃著糕點,心煩不已“卉妍,不要再吃了!你悄悄過去……”
“你要我偷聽?”小丫頭鄙視地看了哥哥一眼,“我不要!想知道,你自己去!”
金聖宇有些氣悶,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幹這種事,不得不拉下面子繼續求妹妹,廢了半天功夫,才說動小丫頭。
“她很害怕爺爺會忘記她。爺爺告訴她,她是中國的幸運星,比韓國的星星還耀眼,就算他忘記中國所有的星星,也不會忘記她。”蘇華洛笑著笑著,眼睛卻溼潤了。
腦海裡慢慢浮現十年前的場景,金中元靜靜地聽她繼續講訴。
“那時候爺爺說的話,那個約定,她一直都記得。她說過會來找爺爺,會默默守護爺爺,直到爺爺發現她的存在……可是,已經過了這麼久,爺爺都沒認出她。她想讓爺爺知道,她已經在爺爺身邊,她想告訴爺爺一切,她等不及了!”蘇華洛伸出手擦眼淚,“爺爺還記得她嗎?”
半天,金中元才慢慢開口:“真的是你?”
“爺爺!我可以叫您爺爺嗎?”蘇華洛試探性地問。
“傻孩子!”金中元起身走到她身旁,認真地說:“我一直記得你,中國最漂亮的星星。”
“爺爺!”蘇華洛上前擁抱他,眼淚再也不受控制,“我好想您,想知道您過得好不好,有好多話想跟說……”
“孩子,別哭了!”金中元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突然咳嗽起來。
“爺爺,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蘇華洛鬆開他,緊張地看著他,趕緊扶他坐下休息,“這裡有醫生嗎?我幫您叫……”
“我沒事。傻丫頭,快坐下。”金中元一臉慈祥的笑容。
“嗯。”蘇華洛無比乖巧地點頭。
見小丫頭匆匆回來,金聖宇立刻拉住她追問,“他們說了什麼?”
“小洛姐姐向爺爺講了一個的故事,一個女孩被爺爺救了,她說會來看爺爺,還有……什麼約定。”卉妍突然停住,“哥哥,那個“爺爺”是爺爺嗎?”
居然說這個?這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金聖宇想,接著問:“還說了什麼?”
“然後……姐姐就問爺爺記不記得那個女孩,接著……姐姐抱著爺爺哭了!”卉妍抓了抓腦袋,“小洛姐姐爲什麼要哭?”
“我知道了!”金聖宇走出廚房。
跟在後面的小丫頭,百思不得其解,哥哥知道什麼了?
“第一次見面,你看著爺爺哭了半天,你傷心爺爺沒認出你吧?後來見面,覺得你很熟悉,再後來,每天辦公室門前總有神秘早餐……”
“爺爺早就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蘇華洛笑著抱怨,“以後我不用偷偷地做這些,也可以正大光明地看望爺爺。”看到金聖宇過來,她並不迴避,依舊笑著和爺爺聊天。
“爺爺,你們聊什麼?”金聖宇笑著問,他想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測,相信爺爺會告訴他。
但是,他想錯了。
金中元只是微笑著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無奈的某人,只好轉向蘇華洛,“你……告訴我!”
“不是有人告訴你了嗎?”蘇華洛反問,看到一旁的卉妍,“小間諜,你怎麼沒和哥哥講清楚呢?”
“小洛姐姐,我錯了!”卉妍目光瞟向金聖宇,“哥哥,我講那麼清楚,你怎麼沒明白?真是笨蛋!”
“……”金聖宇無語了。
“笨蛋!”蘇華洛附和一句,聽到小丫頭問:“小洛姐姐,我告訴哥哥什麼了?”
“……”這下換她無語了。
金聖宇看了蘇華洛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你真的是……?”
“怎樣?不像嗎?”蘇華洛反問一句。
“根本沒必要讓我回避。”金聖宇的意思很明白,他迴避不迴避沒區別,因爲他現在知道了。
“有區別!爺爺第一個知道,卉妍第二個……”蘇華洛突然意識到小丫頭不知道,只好說:“總之,爺爺最先知道,你……最後。”然後殷勤地看著金中元,“爺爺,午飯您想吃什麼?法餐、中餐、日式、韓式,我都可以做的。”
“這麼厲害?”金聖宇不相信地看著她,“中餐不錯,就做……”
“沒你的事!”蘇華洛打斷他的話。
“爺爺喜歡吃中餐。”小丫頭突然說。
“真的嗎?謝謝你!”蘇華洛笑呵呵地捏捏卉妍的小臉蛋,把目光轉向金中元,“爺爺,您休息一下,我去準備午餐,很快就好。”
看著樂顛顛跑開的蘇華洛,卉妍有些失落,抱怨:“爺爺,小洛姐姐沒問我喜歡吃什麼。”以前的小洛姐姐,絕不會忽略自己。
“她也一樣沒問我!”金聖宇突然說。
“哥哥,小洛姐姐從來不會……”卉妍看到哥哥臉色變了,連忙補救:“爺爺,我去幫小洛姐姐。”然後迅速跑開。
“爺爺,你不要對那丫頭太好。”金聖宇突然說。
“爲什麼?”金中元不解。
“我害怕她會搶走您,您變成她一個人的爺爺了。”想到蘇華洛又多了個靠山,金聖宇就開心不起來。
“你該擔心自己被搶走。”金中元一本正經地說,“還是我的聖宇,已經被人搶走了?”
“我怎麼會……?”金聖宇突然反應過來爺爺的意思,咳嗽一聲,“那……爺爺,您要不要幫忙?”
金中元不置可否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