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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雨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躺在牀上的,只是知道自己在凌宇耀的瘋狂中陷入昏厥。
最後的意識停留下錐心的刺痛中……不僅是身體,更是心裡。
她微微睜開雙眼,外面的天似乎纔剛矇矇亮,一絲微弱的曙光若隱若現。
韓雨芯藉著這微弱的曙光看見自己身上的大片瘀痕,在她身上似是描繪了一副名爲狼狽的畫。
她只是微微動了動身子,嚇體那種酸澀的痛楚便猛地甦醒在她的心裡,痛的她幾乎想要整個人蜷縮的抱在一起,昨晚的凌宇耀太過狂猛,根本不顧及她的感受。
外面似乎傳來了兩個人的聲音,仔細聽了一下,一個是凌宇耀,而另一個女聲是江小柔。
韓雨芯忍痛下牀,想要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好不容易扶牆,貼到門板上,下身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韓雨芯發現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下身的痛楚越來越劇烈。
她低頭髮現身下的裙襬早已一片血紅,被鮮血染溼了。
而門外面的凌宇耀跟江小柔,卻相擁著離開了她的視線。
心再次抽了抽,一股蟄伏在內心深處的椎心痛楚襲向她的心脈。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是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韓雨芯,你不要倒下,絕對不能倒下,倒下,你就輸了;那個男人傷害得你這麼徹底,你要狠狠地還擊,也要狠狠地傷害他……
可是,爲什麼她的四肢百骸痛得彷彿不屬於自己的一般,除了顫抖,還是顫抖,她站都站不穩。
呵,天花板上那些水晶燈美麗得像煙花一般璀璨,脣畔無力地牽起比煙花還要美的笑容……
“砰!!!”韓雨芯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墜落,整個人昏死過去。
而她身下的裙襬鮮血染紅了一片……
聽到休息室裡傳來的巨大動靜,剛要出門的凌宇耀跟江小柔頓住腳步。
凌宇耀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向休息室衝過去。
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韓雨芯的時候,他幾乎肝膽欲裂!!!
“韓雨芯————”
地面上迅速地被鮮血染成一朵最刺眼的血花!
凌宇耀的心臟迅速地抽搐起來,痛得他彷彿整個人掉進冰窖一般,繼而又像是陷於最燃燒著熊熊巖火的火山之中,冰和火的折磨,帶給他痛不欲生的難受。
修長挺拔的身體突然佝僂起來,看起來是如此的矮小,他捂著抽搐的位置,那裡面此刻彷彿有千萬枝細針在裡面抽動著……
痛!
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痛!
彷彿五臟六腑被人生生地揪出來一般,又像是千萬枝細針在同時插在裡面,更像極鈍的刀在心臟裡慢慢地磨著,磨得血肉模糊,一片慘狀。
這一刻,他才知道她說那些話是爲了激怒他,她太清楚激怒他的下場是什麼,爲了傷害自己,她竟然選擇那種極端殘忍的方式。
他以爲自己的手段夠殘忍,可是這一刻,她比他更殘忍;他以爲自己一向夠狠辣,這一刻,他看見她比自己更狠辣。
從來沒有見過對自己那麼殘忍,那麼狠的女人,更從來沒有見過麼殘忍的報復方式,她設計了他,讓他親手傷害她,並且還傷害得那麼徹底,那麼重。
從一開始,當他傷害她的一開始,她就選擇玉石俱焚的方式,根本不打算原諒他了嗎?
從一開始,她就讓他們之間的所以後路全部狠狠地封死。
從來沒有女人讓他這樣——痛——
心臟的位置很痛——痛得他無法呼吸,不但是心臟抽搐,他整個人都激烈地抽搐,倒在地上.
他想要伸手去握韓雨芯那了無氣息的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相反,他極以可怕的動作痙攣起來。
好痛——
原來,有一種痛,會讓你生不如死!
淚水從他漂亮的眼眸中緩緩地涌出來。
他,害死了她!
偌大的海邊別墅,在陰陰的冬天,彷彿顯得特別的孤芳自賞,就像它的主人一樣,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凌宇耀坐在偌大露臺上的藤椅,他的手端著盛滿一杯紅色透明液體的杯子,那是80年的限量版laffey,全世界只有二十瓶,全部在別墅的酒窖裡面,此刻,只剩下桌子上的最後一瓶。
黑夜的大海,無邊無際,除了遠處的導航燈,只看見憤怒的海浪嘩嘩地翻騰,水花幾乎囂張的躍上露臺,彈在他的身上。
冰冷的海水。
和他的目光如出一轍的冷。
臉上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頹靡,一掃骨子裡那種極強勢的王者氣勢,現在那抹頹靡的神色,讓他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瘋狂,彷彿受了傷的困獸。
秦寒默默地站在他的背後,這是多少天了?那天從淩氏回來,老闆就坐在這裡,連續喝了十九瓶紅酒,現在是第二十瓶。
他身上的衣服,依然是那天回來之後的衣服,現在皺巴巴的,他是一個極潔癖的人,竟然忍受一件髒衣服那麼多天。
許久,凌宇耀陰冷的嗓音響起,喝太多的酒,他的聲音就像機械劃過那般,讓人忍不住膽寒:“你有話要說?!”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若不是太瞭解他的處事風格,秦寒也會以爲他是一個殘忍到沒有感情的男人。
主人若是沒有感情的話,也不會壓根忘記他極盡潔癖的習慣,優雅的習慣,坐在這裡一直喝酒,好多天了,他連一滴米都沒有進過。
先生是不是瘋了,他真的以爲喝酒會飽嗎?
秦寒忍住心中濃濃的關切和擔憂,儘量讓嗓音聽起來平靜:“韓雨芯在醫院裡渡過難關,老闆你給她安排了醫學的權威,及時救了她,所以她的性命無憂,老闆你……”不必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我允許你說這些無聊的事?她的生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語氣無情得像沒有任何的血性。
秦寒那從來沒有過感情色彩的心此刻忍不住一酸,明明擔心韓雨芯的性
命,不然的話,當他衝進去的那瞬間,他也不會看見老闆崩潰地蜷縮在地上,眼神絕望而無助。
老闆是誰?
他是高高在上,骨子裡高傲得帝王者一般,主宰所有人生死命運的凌宇耀。
他幾乎是一個除了冰冷,還是冰冷的男人,竟然爲了一個小女人而無助。
秦寒本來同情韓雨芯,但是那一刻,他竟然忍不住恨韓雨芯,恨她用比他們還要殘忍的手段來折磨老闆。
“老闆,你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不如……”
“秦寒,你越來越婆媽,是不是在我身邊呆厭了,想回到老頭的身邊?”依然是冷得沒有色彩的嗓音。
“老闆,你根本不必自責,韓雨芯太好強,纔會有這樣的結果……你若是擔心她,不如洗個澡,我送你到醫院探望她——”
“夠了!”一個玻璃瓶破空而來,秦寒的身體本能地一側,玻璃瓶在他的腳邊落下,碎成一片玻璃碎。
“不許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女人任何的事,不然的話,紅酒瓶就是你的下場。”凌宇耀冷冷地說,下一刻,端起手中盛著滿滿的酒,一喝而光。
妖冶的透明液體順著他的脣角落下,彷彿嗜血的魔鬼。
秦寒在他的身邊那麼多年,第一次看見他脾氣發作的樣子。
他識相地閉上嘴巴,知道這時候再說下去,真的會沒有好果子吃,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想告訴老闆,就是醫生查到韓雨芯確實懷了孕,幸好醫牀術高明,所以兩母子都保了下來。
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老闆,懷孕,絕對是凌宇耀的底限,特別這時候的凌宇耀,是一頭失去理智的困獸,若再告訴他這個消息,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醫院裡。
蘇夕染蒼白的臉蛋滿是擔憂的神色,炎惑羽陪著她,雪莉站在她的側邊,三人的神色不約而同極盡擔憂。
韓雨芯還在重癥室,她的頭被紗布全部包著,此刻,小小的臉蛋看起來很惹人心疼,她臉上的掌印,血絲一條一條地縱橫交叉,一看就知道被人揍打過。
而那個揍打韓雨芯的人,她們也猜到是誰。
儘管秦寒壓住了報紙雜誌的報道,但是炎惑羽和雪莉根本不是普通人,一下子就打聽到韓雨芯是在淩氏大廈送到醫院去。
“阿姨,放心吧,雨芯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雪莉安慰地說。
炎惑羽也輕輕地說:“你已經在這裡守候了一天一夜,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我們都擔心你的身子會吃不消,萬一有個什麼,怎麼向雨芯交待,你擔心她,她也擔心你的身體。”
蘇夕染輕輕地笑了,眸底是無盡的哀傷:“謝謝你們,若不是這幾天你們陪著我,恐怕我會支持不下去,惑羽,你有自己的事要忙,你也先回去吧,雪莉陪著我就行了。”
雪莉的視線落在眼前這個極英俊,高大強壯的男子身上。
從第一眼看見他,她的心就忍不住爲之顫抖了一下。
這男人的笑,像陽光一般燦爛刺眼,吸引著她的目光,她以爲愛情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沒有想到,它就像一支箭,突然射中她的心臟。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輩子第一次喜歡的男人,他的眼裡,心裡只有韓雨芯。
眸底閃過一抹苦澀,她在他的生命裡出現得在遲,註定是無份。
“惑羽,你已經幫阿姨許多忙了,你也有許多事要忙,不如先回去,或者回去休息一下,換個衣服再過來吧,雨芯……暫進還不會醒過來,你們都別那麼擔心。”
炎惑羽的眸底閃過一抹狠意:“都怪凌宇耀,我要去找他問清楚,爲什麼要那樣對雨芯。”
“惑羽,我知道你很擔心雨芯,但是,不要去找他,我不想雨芯再和那個人有什麼聯繫,這次,就當我們雨芯還了他的恩,從此以後,和姓凌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雪莉也點頭:“沒錯,姓凌的那樣對雨芯,雨芯應該跟他離婚了,什麼關係都沒有。阿姨,你也不要擔心,雨芯那麼堅強,她一定會醒過來。”
他們顧著說話,倒是沒有發現裡面的儀器有了反應,這時候,醫生涌了進來,將他們推了出去。
蘇夕染嚇得臉蛋一點血色都沒有,炎惑羽也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失去她。
當他在手術室外等候的時候,他也才知道,韓雨芯在他的心目中原來佔著這麼重要的位置,若不是擔心她,他早就找凌宇耀拼命去了。
聽到蘇夕染的說法,他竟然涌起了竊竊的喜悅,原來,蘇夕染根本就不想女兒和凌宇耀在一起。
現在裡面一片凌亂,醫生那凝重的神色。
他的手竟然忍不住顫抖,下意識地抓緊蘇夕染的手,害怕地問:“伯母,雨芯她……不會有事的,對嗎?”
蘇夕染輕輕地拍拍他的手背,眸底是細碎的心疼:“不會,不會,雨芯不會有事。”
她很開心,有一個真心關心雨芯的男人。
若是可以選擇的話,她真的不反對這位炎影帝。
同樣家世顯赫,炎惑羽一點都沒有世家子弟該有的驕傲和狂妄,儘管他對自己好是愛屋及烏,卻也足以證明,他對雨芯是真心的好。
若不是真心愛雨芯,以他的條件和家世,根本沒有必要愛屋及烏雨芯身邊的人。
“伯母,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雨芯。”
“根本不關你的事,對她不好是另外一個人。”蘇夕染輕輕嘆息,眸中的淚光點點,喉嚨也哽咽了一些:“就當作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她也會決絕一些和那個人斷了所有的關係。”
“伯母,你放心,你們欠過凌宇耀什麼,我會幫你們還,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我已經買了下來,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派了人保護你們,不會有任何人騷你們的,伯母,你們安心在那裡住。”
雪莉突然驚喜地說:“阿姨,炎惑羽,你們看,雨芯醒過來了,雨芯醒過來了!”
“真的?!”蘇夕染激動的湊近一看。
果然,韓雨芯醒過來,儘管氣色還是很蒼白,那縱橫錯交的細細
血管也是觸目驚心,但是,她確實睜開眼睛,正無力地和醫生在說話。
炎惑羽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出了一手的汗,韓雨芯醒過來,彷彿一塊大大的石頭從心頭移開,他忍不住哽咽:“是,她醒過來了。”
過了好一會,醫生這才紛紛出來,主診醫生也隨著出來,對他們微微一笑:“韓小姐醒過來,她的危險期已經過去,只要靜心休養,她就會沒事。”
“謝謝醫生,太謝謝你。”蘇夕染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
“不用謝,那是我的本份,只不過,韓小姐失去大量的血,現在身體十分虛弱,她現在還有懷了孕,所以,一定不能刺激她的情緒,儘量讓她的心情保持平靜,不然的話,就會保不住她肚子裡的孩子。”
懷孕?!
天啊,雨芯懷孕?!!!!
仿如晴天霹靂,三個人都狠狠地愣住了。
雨芯一定是懷了凌宇耀的孩子,那個冷酷無情,殘忍可怕的男人的孩子。
是他傷害了雨芯,讓雨芯幾乎喪命,但是雨芯住在醫院裡,他卻沒有出現過,明顯不在乎雨芯的生死。
蘇夕染的淚水涌得更厲害,那個男人,到底當雨芯是什麼?他的寵物?
都怪自己,她就該早點阻止女兒嫁給凌宇耀。
若不是她這個沒用的媽媽,雨芯也不會吃那麼多苦。
她這個媽媽當得真失敗。
炎惑羽的拳頭也緊緊握起,怒火不受控制地涌起,他突然轉過身,一拳打在牆壁上,牆壁頓時現起細碎的裂紋。
“炎惑羽,你怎麼了?!!!”雪莉臉色一變,走過去查看他的拳頭,只見他的手背青紫起來,可想而知,那一拳的力氣有多重。
心中忍不住一酸。
他那麼緊張韓雨芯所有的事實,可想而知,韓雨芯在他的心目中有多重要,而自己,恐怕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吧。
“等會護士會將她送到普通病房,你們就可以去探望她了。”
“她什麼時候能出院?”雪莉問道。
“她現在這個情況,爲了她的胎兒著想,至少要半個月以後吧。”醫生說道。
醫生走開之後,三人忍不住沉默了一下,雪莉忍不住用紙巾替蘇夕染擦眼淚:“阿姨,現在雨芯醒過來,你該開心纔是,炎惑羽,你送阿姨回去吧,你們都休息好,纔有精神探望她,不然,雨芯會難過的。”
韓雨芯望著純白的天花板,醫院裡消毒藥水的味道特別濃,腦袋在隱隱地痛,臉蛋卻是麻麻的,沒有一絲知覺。
彷彿她的心,也是麻木的,沒有一絲知覺。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劇情向狗血發展,所有女主角不是到了關鍵的情節就會失憶嗎?爲什麼她醒過來,所有的記憶就像千千萬萬枝細針狠狠地刺入她的腦海裡面。
他不相信她!
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才認定她和炎惑羽會有暖昧,認定她肚子裡懷著的不是他的孩子。
呵,口口聲聲說愛她,寧願相信那個幾乎害死她的女人也不肯相信她。
她以爲相愛會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面,愛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選擇相信那個人;若是深愛那個人,那麼世上不會有任何的事情可以阻擋。
她曾經多麼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天荒地老,一起守候幸福的那個人,一起建造未來,不會有人知道,她有多麼渴望一個幸福的家。
不會有人知道,當所有的信任被凌宇耀一手推毀的那瞬間,她的心是多麼的絕望,絕望到只想狠狠地傷害自己。
根本只是她一廂情願,他愛的根本不是她,是她太傻,會被他所營造出來的假象矇蔽,相信他那無恥的愛。
呵~
韓雨芯,你就是一個大笨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只有笨蛋纔會相信那冷血無情的男人會愛上你。
他分明就當你是一隻寵物地來玩,用你來消遣他的時間,你懂嗎?
韓雨芯的脣畔忍不住泛起一抹濃濃的自嘲,可是現在,她竟然懷了凌宇耀的孩子。
醫生的活在腦海裡像錄音機一樣,一次又一次地重播:
韓小姐,幸好你的身體一向結實,胎兒纔沒有流產,但由於你這次受傷失血過多,對你的胎會有些影響,你要好好休養才行。
醫生,我若是不想要這個胎,什麼時候才能動手術。
韓小姐?你真的不想要?嬰兒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很可愛的,你要不要考慮清楚?
不用了,我考慮得很清楚……
那麼,若是你真的打算不要胎兒的話,恐怕要一個月,你失血太多,目前身體太虛,不適合再做這個手術,等你身體正常之後,我會將你轉介到婦科,到時候婦科的醫生會負責。
謝謝,醫生。
……
病房的門被推開,炎惑羽跟媽媽一起進來,媽媽的臉上分明還有著淚水的痕跡。
“媽媽,對不起。”她的聲音幾乎發不出聲音的沙啞。
蘇夕染握著她的手,喉嚨哽咽:“你嚇死媽媽了,你這孩子,命運怎麼那麼多坷,一次又一次傷痕累累地出現在媽媽的面前,知道媽媽的心好痛嗎?”
韓雨芯的嘴脣艱難地扯一抹笑意,輕飄飄地說:“不會了,媽媽,我會跟他離婚,不會再受傷了。”
語畢,淚水落在蘇夕染的手背上。
滾燙的溫度,似乎燙在蘇夕染的心上,這一刻,她恨極自己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女兒,她溫柔地微笑:“我們母女一起努力,從此以後,媽媽一定會在你的身邊,不會再讓你受委屈,雨芯,媽媽向你發誓,會給世界上最好的給你。”
“媽媽……”韓雨芯忍不住喉嚨跟著哽咽。
“傻孩子,好好養病,等著媽媽的好消息。”蘇夕染伸手輕輕地撫摸韓雨芯紅腫的臉,心疼地問:“是不是很痛?”
韓雨芯沒有否認,只是輕輕地點頭,這時候她才發現媽媽的臉色特別的難看,手冰涼得嚇人:“媽媽,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的手好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