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哥,是老大,老大來了!”秦朗聽見猛鬼小聲提醒道。
馮傑轉過身來,看見秦朗面色沉暗的走來,心裡微微有些發悚:“老大!”
秦朗壓著氣,點了點頭:“我有事找你,讓你的朋友先走吧。”
“是。”馮傑牽著嘴角笑了笑,“阿鬼,安排一個兄弟送她們回去。”
兩個女孩兒抱著馮傑的臂膀還想糾纏,被馮傑用手拂開了,又看見秦朗威嚴的樣子,只好悻悻地走了。
秦朗沒做聲,拉開悍馬後廂的車門,直接坐了上去,馮傑微頓了一下,坐上來發動了汽車,猛鬼等識趣的趕緊開車跟在了後面。
舒同一路提心吊膽,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前面車上的動靜,還好秦朗沒在路上發作,兄弟幾個順利的回到了家,舒同忙使眼色讓沒事的人都下去了,自己跟著秦朗和馮傑進來書房。
馮傑垂著頭站在書案前不遠的地方,有些漫不經心轉動著手指,秦朗皺著眉頭看著他,半晌馮傑才擡起頭了,咧開嘴略爲牽強的笑了笑:“老大。”
秦朗“哼”了一聲:“你經常帶這樣的女孩兒去塵香?”
馮傑愣了一愣:“我?……沒有啊。”
“沒有?要是我沒撞見你就要帶她們去了是不是?你帶她們去酒會做什麼?這樣的女孩兒帶來公司出入,你讓職員們看到怎麼想你這個副總?”秦朗氣往上衝,阿杰自來貪玩兒,又沒什麼長性,女朋友走馬燈似的換,但也只限是玩玩兒,還不出大格兒,這樣亂七八糟的女孩兒他應該看不上眼的,想必是心裡憋悶,找個樂子,圖個新鮮,只是在外面胡鬧也就算了,不該將這樣的女孩兒帶來公司的酒會,更何況塵香是什麼地方?讓這樣的女孩兒踏足進去簡直是對小傲和若塵的褻瀆。
馮傑低著頭,他沒打算要帶那兩個女孩兒去塵香,昨晚只不過是隨口應的,但帶她們去酒會確實是有意的,只想讓宇文若龍看看自己對他很輕視,他主持的酒會只配這樣的歡場女子來參加,但昨晚的酒會辦得很成功,好多人都在下面悄悄議論宇文若龍的過人才幹,似乎並沒有人因爲今年傲哥的離去而覺得有什麼缺憾,連老大也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幼稚的可笑了,不禁心中悵然若失了起來,所以昨晚早早的便離開了。想必老大見了那兩個女孩兒是極不高興的吧?比之宇文若龍,自己在他眼中必是墮落之極了?心中一酸:“我本來也不配做這個副總的,那個宇文若龍不是很能幹嗎?不如我辭了職讓他都接手了吧。”
“阿杰!”舒同忙喝他道,“別亂說話!”
這邊秦朗本來強壓著這股氣的,見他居然頂起嘴來不說,竟然拿辭職說起事來了,登時火便竄了上來,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小葉紫檀的雕花筆筒便擲了過來,馮傑站得近,想躲又沒敢躲,只微縮了一下脖子,被那筆筒不偏不斜的正砸在頭上,木雕的花棱在額角劃出一道血痕,白晳的皮膚上,血滲出了來,舒同嚇了一跳,忙過來拉了他跪下,“老大,阿杰不是有意的……阿杰,還不和老大認錯!”
馮傑向上擡頭看著秦朗,本不想讓老大失望的,可是他有什麼本事呢?傲哥走了,公司還不是照樣運轉?像他這樣的,只怕更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吧。心中越覺悽然,站起身來,自去取了藤條來,轉回來跪下雙手恭敬的高舉過頭:“就算是阿杰說錯了,請老大教訓吧。”
就算!秦朗大怒,難道還是他錯了?本不想打他的,現在卻壓不住這股火去,只覺身體簌簌的氣得直抖,伸手一把抓過藤條,反手便抽在他尚未垂下的手上。
“啊…”馮傑不禁痛呼出聲,他本來極怕疼的,平時老大要打躲還唯恐不及,哪會自己拿藤條討打的?給秦朗這一下抽中,手背上立即起了一道通紅的血檁子,十指連心,又是疼又是委屈,這邊秦朗的藤條已經沒頭沒腦的抽了下來,不及細想,忙將手臂舉了護住了頭臉,手上、肩上,臂上,背上,腰上瞬間都捱了幾下。
舒同嚇得傻了眼,老大打人從來沒這麼沒有章法的亂打,眼見那藤條落得極狠,別要把阿杰打壞了,忙撲過來在他身前擋了兩下,回身抱住了秦朗:“老大,阿杰有錯你教訓他幾下,只別打壞了頭臉讓他怎樣出去見人啊!”
秦朗恨得牙癢,將舒同甩過一邊,藤條跟著在他身上抽了兩下:“他還怕見不得人麼?要你來護他!”轉過頭又對著馮傑,“你行啊,學人家每天逛賭場,還將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去塵香,我將畫廊給了你是讓你去弄髒那塊地方的?辭職做什麼,直接拔了香頭不是更乾脆?”說著便又狠抽了幾下。
馮傑心中本就委屈,待聽得這拔香頭的話來更是觸到了痛處,也無心再去分辨其它,又見連舒同也跟著他捱了打,更想起幾日前爲了那宇文若龍無端起畔,害阿同受了刑堂的藤條,不禁也賭氣道:“費力氣拔什麼香頭!老大要是看著我和阿同礙眼,索性一併打死了不就完了?反正也有了更好的了!”
秦朗給他一句話噎了回來,心中怒火更盛,怎麼倒成了他看著他們礙眼了,阿杰什麼時候變成這樣?還說不得打不得了!竟拿著辭職和死來嚇唬他,看來這些日子縱容他倒縱出脾氣來了。一把拎了他起來便摜在了沙發上,幾下便扯了褲子下來,雖見那腰際已有幾條微紫的鞭痕,仍視而不見的舉起藤條狠狠抽在了臀上,怒極之下,下手狠辣,幾十鞭一口氣的打了下來,馮傑早痛出了汗來,加上心裡委屈,傲哥被逼走了,現在老大連他也要打死了,忍不住哭了起來。
秦朗心火怒熾,並不理他受得受不住,只一鞭接一鞭的狠打,快得一陣風一樣,細韌的藤條在白晳的肌膚上烙上道道血痕,不一會便皮破血流,疼的馮傑不住輾轉,冷汗直流。
舒同見狀嚇得連呼吸幾乎都停了,想是老大給阿杰氣得瘋掉了,雖只是藤條,但這樣打法只怕要把阿杰疼死了,幾次過來想攔,都被秦朗連踢帶打的趕了開去,雖是冬天衣服較厚,但藤條抽在身上仍是火辣辣的疼,足見秦朗手狠,阿杰怎受得住啊?眼見馮傑已漸漸疼得昏了過去,再顧不得其他,撲上來抱住了秦朗:“老大別打了,你要把阿杰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