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心覺得,霍北蕭在關心人的時候往往做出來的都讓人覺得很奇葩,又或說有時候還夾雜著那么點多余的味道,當然,她是不會把這些話說給他聽的。
霍北蕭聽到她的話,臉上神情滿是不爽,一臉你欠了我錢的樣子,涼涼打擊她:“夏暖心,你不要太自信了,別怪我沒跟你說,你兒子可沒那么簡單。”
聽到他說兒子,夏暖心本能的就蹙了蹙眉,十足的二十四孝老媽,開始護犢子了:“北蕭,你怎么可以這么說辰辰,他也是你兒子,你跟他相處很少,不能這么說他。”
霍北蕭不應話了,拉著她就往房間里走,一路上耳邊環繞最多的是一堆含槍夾棍的話,無非就是數落他在對待兒子和女兒上的態度有差異,偏心。
霍北蕭閉眼,深呼吸,他之前喜歡這女人的時候,怎么就沒發現她竟然是這么啰嗦的人。
兩人才進了臥室,夏暖心的話還是沒完沒了的,那話就像一時半會停不了的雨,下了個沒完了。
霍北蕭猛地回身將她控制在門和自己中間,附身就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很好,耳邊清凈了。
兩個人就這么在房間里從下午待到了晚飯,保姆不好上樓喊兩人吃飯,便叫了那頭跟顧夏玩著的夏洛城上去喊人。
夏洛城應了聲,起身就站起,緩步走上了樓,敲了敲父母的房門,喊道:“媽媽,爸爸,吃飯了。”
里頭沒有回話,夏洛城小小的眉毛皺了皺,一臉疑惑的看著這扇門,手搭上門把,就待開門看看。
卻聽見夏暖心在里頭喊:“辰辰,你先下去吃吧,媽媽待會就到。”
里頭夏暖心的話說完,就又是一片靜,夏洛城很是聽話的下了樓。
他從來都是不感興趣的從來都不會多嘴問一下。
廚房里,夏洛城抱著顧夏上了餐桌,正手拿著調羹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顧夏喝湯。
當夏暖心和霍北蕭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景象,夏暖心忍不住心頭一軟,回頭瞪向若無其事的霍北蕭,眼神里滿滿是:看吧,我的兒子這么好,哪里不簡單了。
霍北蕭抬眼朝那頭看了過去,很是自然的不去回應她的眼神。
一家四口吃著飯,很溫馨的畫面,沒了以往吃飯上父子倆的張牙舞爪,顯得很和諧,夏暖心也因此心情好的多吃了一碗飯。
就在保姆收拾餐桌的時候,霍北蕭的手機響了,悠揚的鋼琴曲給人一種安心舒適感,夏暖心忍不住回頭看向他,看著他從掏出手機接通。
霍北蕭只是淡淡的喂了一聲,全程聽著那頭電話里的人說話,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霍北蕭的神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就連周遭溫度夏暖心都能感覺好像到了零下了。
似乎那頭的人說完了,霍北蕭就很快的將電話掛斷,起身撈起外套就想離開。
“怎么了?”夏暖心見他要走,忙是問道。
霍北蕭自打回了公司,也沒像今天這樣這么急著往外走的時候,
她忍不住將心也往上提了提。
“沒事,只是有個廢物把一筆單子做得不好。”霍北蕭不疾不徐的說道,回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讓她放心,話說得很是輕巧。
夏暖心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忍不住就想再說些什么,卻被霍北蕭揉著頭發柔聲打了回來:“放心,我霍北蕭又不是去做什么殺人放火的,沒那么嚴重,不要瞎想。”
確實,上次閆家的時候他也說過沒那么嚴重,也確確實實不那么嚴重,反而是自己碰上他的事亂了陣腳,杞人憂天了。
夏暖心點了點頭,對他笑了笑,說道:“嗯,我相信你,我等你回來。”
最后那一句讓霍北蕭很是受用,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回身就大跨步的往外走。
然而,他這一走,卻是整整一夜沒有回來,就連第二天也不見人影,夏暖心忍不住憂心起來,可能公司真的出事了,而且這事不簡單。
而當霍北蕭晚上折回到公司的時候,就在辦公室里看到了楊科,張嘴就問道:“悅寧灣的事都辦完了?”
楊科伸出兩指揉了揉眉心,抬頭看著他,很是意外他會在晚上趕回來,不過又細想背后那幫等著看笑話的人,不免也就理解了,有些疲乏的將腦袋往座椅上靠,道:“還沒,我拜托了一個比較可以信任的人幫忙接手了,又聽說你這里需要人手,便也給董事長遞了意思,所以過來了。”
“你在電話里說的是不是真的?”霍北蕭沉聲說道。
就在剛剛,他在家里接到的電話,就是楊科的,要不然他不會這么急沖沖的跑回公司。
“有點眉目了,不過也算是知道了個大概。”楊科說道,轉頭看向他,轉了話題問道,“霍少,當初你不是拿了悅寧灣的兩層利潤跟閆家交換了一些關于塵少的資料嗎?有沒有提到這些?”
霍北蕭擰眉,說道:“在人事職權調動上有,今早我扔出去了,不過這些大致上你是知道了的,我說了等于白說。至于這個項目的紕漏,你那邊查到了多少?”
他的話讓楊科不禁啞了口,有了片刻的沉默,最后道:“我之前被外派到子公司給霍少當助理的時候,曾跟你說過,塵少在上任總裁的時候,為了博得眾位董事的認可,做了幾筆項目和單子,中間有一筆比較特殊。”
霍北蕭聽到這,眼神變得銳利,冷冷接話道:“就是他借著辭職的勢頭推給我的那一筆對吧?”
楊科訝異,目光露出一抹驚詫,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霍北蕭直徑走到辦公桌那里,從柜子角落里取出鑰匙,將最下的一個柜子打開,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他。
楊科接過,翻開,看過后,雙眼里滿滿的是驚駭,喃喃道:“這個項目,霍少你怎么就接了?”
當時霍北蕭也算是清楚霍景塵的用意是讓自己接手那堆單子,卻沒過多去深究這些單子的由來,只覺得霍景塵是打算讓自己沒辦法按期完成讓自己難看而已,沒想到還會有這一手。
“這項目雖然看著沒問題,而且在當初談成的時候也是很順利
,可是若是深究起來,中間資金投注中又有點模糊,若是將這項目繼續維持下去,恐怕會多不少糊涂賬。”楊科嘆道。
“這個,簡直就是個無底洞。”霍北蕭冷然答道。
確實是個無底洞,資金上本來算是可以算出來的一筆,卻是在一些各各撥放中無緣無故就是不足。
“霍少,這中間會不會是有人在撈油水?”楊科擰眉。
霍北蕭不答,臉色有些沉,不是很好看,現在在他手上的所有單子都差不多完成了個七七八八,卻偏偏在這項目上著了道。
看他神情,楊科也知道了答案,很顯然,沒有,可是卻仍然在撥款的那一部分很不明確,前前后后搭進去那么多,卻是怎么也完成不了。
‘嘭’的一聲,霍北蕭猛地揮拳就打在桌上,該死,當時他如果細看,就不會這樣。
這很明顯,霍景塵是把這皮球踢到他這里來了。
楊科見他這么生氣,也震了震,張嘴就說道:“霍少,我會著手調查的。”
“沒時間了。”霍北蕭坐會位子上,抬手掐了掐眉心,沉沉開口。
楊科一愣,細看了文件的時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居然是兩個月后,兩個月后,公司就得再次撥款注資,可是兩個月的時間,除卻調查還有完善項目,根本就不足,更何況,以霍北蕭的性子,有怎么可能在不明確的情況下斷然下決定維持項目的進行。
說到底,這個公司畢竟是霍家的,那坐在上面的也是霍正德,是霍北蕭的父親,俗話說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的,父子倆感情不睦,但也不至于到非拼個你死我活的局面,都是關起門的事,又怎么可能真撕破臉。
“那現在怎么辦?”楊科說道。
霍北蕭抬眼看向他,深呼吸了一下,掀唇冷笑,說道:“查,查不清楚,這個項目我絕不會做。”
楊科應了聲,起身站起,又像是想到什么般,對著霍北蕭道:“霍少,我幫你聯系那些外派的,想必他們中間應該或多或少也是接觸過這個項目的,回頭他們到了的時候我問一下。”
霍北蕭點了點頭,由著他出去后,整個人靠著座椅看著外頭的景象,萬家燈火,哪一盞是他那個家的。
夏暖心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就有些等不及了,讓保姆留了飯菜后,草草解決了晚餐,就打算借著送晚飯的理由去公司走一趟,徹底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不想在這么惶惶不安下去了,那種呆在家里等著他的喜訊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那中間等的過程,難熬得要死。
將兩個孩子交給保姆照顧,她便出門去公司了。
到了公司,她提著晚飯就想進電梯,卻被前臺趕來的一個接待小姐攔住,面色滿是不善的看著她:“小姐,沒有預約登記是不能上去的。”
夏暖心皺眉,這是個陌生的接待小姐,按照她對霍景塵的了解,之前的那些人怕是被人換了吧,她盡量和氣道:“我是來給你們副總送晚飯的,我是他的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