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他對於大清所做的開拓性貢獻,都導致其乃近代大清改革派以及洋務運動的最大旗幟。
在他的努力下創辦了大清國外交部,而且是大外交部,除了開始了大清近代的外交,還具備了許多,或者說做了許多內閣(國務院)的工作。
在他的主持下,大清開始購買西方先進的軍火;創辦了中國第一批近代軍工企業。於1862年在天津開始編練新式陸軍;創建了中國近代海軍,開辦了第一所大清近代學校——北京同文館,掀起第一次教育大辯論。
組織第一次工業化大辯論;批準第一條電報線奠定第一期海軍基地,等等等等洋務莫不是經由恭親王一手促成。
其後,無論是曾國藩還是李鴻章的洋務運動,都是在恭親王的領導和支持下,進行的,而無論曾國藩還是李鴻章,大部分時間,他們還是以兩江總督,江蘇巡撫等地方大員的身份,在主政一方時所進行的改革和從事的洋務。
只有恭親王奕,從一開始就是自上而下的進行了開創性的改革,開啓了轟轟烈烈的洋務運動。
恭親王奕作爲一箇中央級別的高官,站在朝廷的高度,領導了大清最初的洋務運動,所以說恭親王纔是大清洋務派領袖第一人!
1860年10月,咸豐皇帝在英法聯軍進逼京城的時候跑了,跑到熱河行宮的同時還帶著後宮美色,帶著戲班子,帶著美酒佳餚,帶著鴉,片跑了。
咸豐帝這一跑卻把皇城和大清的首臨時交給了沒有實權的恭親王奕。
在通州八里橋之戰,威震大清的蒙古鐵騎,在威風八面的僧格林沁親王的率領下,卻被英法聯軍摧枯拉朽般的打敗,這局勢讓年輕的恭親王奕震撼無比,他親眼見識了西人的強大,見識了先進武器的強大,親身感受到了大清的落後,皇帝和朝廷的腐敗無能。
就算之後時任兩江總督的吳可及時率兵來援,在京城城外與英法聯軍一番大戰,最終沒讓英法聯軍殺入京城,保住了大清國最後一絲顏面。
可近在咫尺的血腥戰鬥讓他明白,大清此時和列強根本就沒法比,能夠擋住列強聯軍一次進攻並不代表他們能擋住列強聯軍第二次進攻,吳可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時趕來京城救援。
他們除了向列強學習以自強別無他法,從此恭親王的思想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形成了“師夷自強”的思想。
就算如此最後大清還是與英法簽訂了不平等的條約,從而使英法英法聯軍撤兵,並且與英法美俄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等到這些事情都解決了恭親王便上折請駕回欒。但是他那個昏庸無能的咸豐四哥,整日沉浸在行宮的色、戲、酒、毒裡,樂不思蜀鬥志全無,根本就沒怎麼理會來自京城的期盼。
於是恭親王奕、桂良、文祥等在京,主持國家政府工作。
1861年1月11日,由恭親王奕領銜,與文華殿大學士桂良、軍機大臣文祥等上奏《通籌夷務全局折》,建議設立“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以統管國家所有涉外事務。
20日咸豐皇帝就批準所奏,但是爲了限制奕和總理衙門的權利,咸豐在批準時加上“通商”二字,經奕據理力爭,咸豐始同意去掉“通商”二字,並任命奕爲首席總理大臣,桂良、文祥爲總理大臣,至此大清第一個近代意義的外交部就此成立。
隨著中外事務的增加,總理衙門的職權不斷擴大,不僅辦理外交、通商事務,而且凡與洋務有關的,比如鐵路、電報、學校、關稅等,都歸總理衙門管轄。而軍機處只管內務,總理衙門卻不但管轄了外務,還管轄了與外務相關的大量內務。
第一次鴉,片戰爭以前,大清長期實行閉關鎖國政策,在大清朝廷中一直沒有處理外交事務的外事機構,而有限的外事也被朝廷當做外國向我“天朝大國”的“朝貢”由禮部、理藩院、鴻臚寺處理,對外是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而無平等處理之理念和機構。
第一次鴉,片戰爭以後,雖有五口通商事宜,但是以欽差大臣身份兼任有名無實。第二次鴉,片戰爭以後,中外交涉迅速發展,領域擴大到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各個領域,通商大臣不能適用,急需改變。
總理衙門的成立,完善了政府職能,滿足了社會需要,同時也是大清閉關自守、盲目排外政策的重大改變,標誌著與外國“平等”交涉,和平談判的開始。也爲改變“或剿或撫”“非戰即降”成爲可能。開闢了大清外交的新局面。
總理衙門的成立,也受到西方列強的歡迎。法國大使布爾布隆稱讚這是“中外各國永敦睦好之最妙良法”,總理衙門在此以後的數年時間裡,外交部主持了中國最早的改革開放,也就是主持實施了大清的洋務運動。
任職首席總理大臣幾年時間,在恭親王的大力支持下,各地洋務運動開展得如火如荼,負責培養通洋人才的京師同文館,給湘軍提供火,槍軍械的安慶內軍械所,還有左宗棠一手促成的福建船政學堂。
等等洋務新政,無不是在恭親王的大力支持下,才能順利開展推行,否則光是巨大的輿論壓力便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而且京城有恭親王這樣的超級大佬坐鎮,替分散各地的洋務大臣們分擔了不少火力,無論在政策還是資金上的支持都難能可貴。
可以說洋務運動便是恭親王一力推舉和保護,纔有眼下這等轟轟烈烈如火如荼的大好景象。當然恭親王自身的聲勢也隨著洋務運動的展開,逐漸達到了一個能夠威脅皇權的驚人地步,於是權力慾極端旺盛的慈禧太后便忍不住對鋒芒畢露的恭親王動手了,帝后黨與王公黨之間的蜜月期正式宣告結束。
……
恭親王奕訢以議政王的名義,輔佐兩宮皇太后執政。但不到四年時間,慈禧便對奕訢漸生不滿,認爲這位小叔子太過鋒芒畢露。大權獨攬的日子過久了有些得意忘形。
於是,慈禧太后想要教訓教訓奕訢,讓小叔子明白誰纔是大清真正的主宰。
四年多時間過去,之前權勢滔天的顧命大臣派系已然徹底勢微,在帝后黨與王公黨的聯合打壓下基本沒有翻身餘地。而經過這麼些年的積累,慈禧太后的政治手腕以及達到合格水平,自然想要獲取更大權力。
當然,因爲顧命大臣派系還沒徹底垮臺,慈禧太后心中尚存一絲顧慮,而且恭親王的聲勢太隆不要打壓太過,稍微整治一下給個警告卻是應有之理。
此時恰好有一個叫蔡壽祺的御史上一奏摺,彈劾奕訢。慈禧得到這顆炮彈心中高興,想要好好用一用。
同治四年三月初四日(1865年3月30日),恭親王奕訢照常入值進見兩宮皇太后。慈禧拿出一件奏摺,嚴肅地對奕訢說:“有人彈劾你!”
奕訢一愣,掃了一眼奏摺,不以爲然地問:“是誰上的奏摺?”
慈禧非常不滿意奕訢的傲慢態度,不情願地答道:“蔡壽祺!”
奕訢脫口而出:“蔡壽祺不是好人!”並要逮問蔡壽祺。
兩宮皇太后一看奕訢不僅不承認錯誤,反而要逮問提意見的人,立刻大怒,當即斥退奕訢。然後避開以奕訢爲首席軍機大臣的軍機處,單獨召見大學士周祖培、瑞常、吏部尚書朱鳳標、戶部侍郎吳廷棟、刑部侍郎王發桂、內閣學士桑春榮、殷兆鏞等。
慈禧哭哭啼啼地說:“王植黨擅權,漸不能堪,欲重治王罪!”
諸大臣看到太后盛怒,事發突然,不知慈禧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面面相覷,膽戰心驚,不敢答話。
慈禧反覆開導說:“諸臣當念先帝,無畏王;王罪不可逭(音換,huàn),宜速議!”
見老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周祖培老謀深算,磕著頭說:“此惟兩宮乾斷,非臣等所敢知?!卑亚蜉p輕地推了回去。
慈禧卻不依不饒:“如果這樣,還用你們幹什麼?等皇帝將來長大成人,你們怎樣面對?”
周祖培略一沉吟,找到了一個緩兵之計,他答道:“此事須有實據,容臣等退後糾察以聞。並請與大學士倭仁共治之?”
這時慈禧才讓他們退下。各位大臣已汗流浹背了。
誰都沒有想到,慈禧太后竟然想要藉機對一向關係親密的盟友恭親王下手,就連恭親王自己也沒有料到,本以爲只是一次小矛盾而已,他並不認爲區區一名御史彈劾有什麼大不了的。
結果,沒有多少防備的恭親王卻在上頭狠狠栽了一跟頭,被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就連形勢一片大好的洋務運動都因爲突然的變故被打斷節奏,出現了讓人難以預料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