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讓人很是鬱悶的感覺。
亞特蘭斯皇宮一間居室裡。
“爸!告訴我,爲什麼蕭然會變成那樣。雷戰伯伯說的,您一定知道的!”艾娜坐在重傷剛有起色的炎龍旁邊,悲切的問到。
炎龍閉目,長嘆了口氣,“小娜,有些事情,也許我也應該告訴你了!”
“我年輕的時候,也曾有著成爲英雄的夢想,並以此爲目標而不斷努力著……”
“我知道!”艾娜說道,“飛雁曾經告訴過我一些您的事情,可是爲什麼您總不告訴我——”
“直到遇見你母親玉璇,我才發覺人生似乎發生了轉變,只要和玉璇在一起,我就覺得滿足了……”炎龍似乎沉浸在當年的回憶中,“於是,我也開始厭倦那些闖蕩江湖的生活,只想和你母親歸隱過平淡的生活……”
“那母親是個怎樣的人呢?”艾娜問到。
“玉璇就象現在的你,溫柔漂亮又有點任性,有時看到你我就象看到了玉璇——也許是天意的巧合,在我遇見玉璇的時候,她的身邊也有一個象小白一樣的聖靈獸——可我卻不想你象你母親那樣……”
“那後來呢?母親爲什麼那麼早過世?”艾娜繼續問到。
“二十年前,魔界魔神入侵人界,生靈塗炭,爲了生存的和平,我們不得不作浴血的戰鬥!”
“這我也聽飛雁說過,當時你們五位英雄聯合起來最終擊潰了魔界大軍,並將魔神封印了起來,可那又和母親有什麼關係?”
“有時我也想,如果玉璇只是個平凡女子,那現在她會不會更好——”炎龍繼續說道,“可她不是,她流著神界玄女的血液,就註定不會平凡!小娜,你從小天生就會使用魔法的力量,那就是她傳給你的——”
“人們都說是我們打敗了魔神。其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憑我們幾個的力量,是根本無法戰勝魔神的!”
“那爲什麼我們會取得勝利?”艾娜不解地問到。
“這我也不知道。那時侯,人界的力量幾乎被魔神及其麾下十大魔將消滅殆盡,連我們自己也覺得沒有反敗的機會了!但似乎人界劫數未到,魔界大軍那時居然發生了內亂,讓我們有了喘息的機會,並找到魔神的所在。於是我們幾個決心以死作最後一博——消滅魔神!也許那樣就能使魔軍潰散!”
“說實話,以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即使只對付魔神一個,也沒有什麼勝算。但也許連天也眷顧人界,在我們找到魔神的時候,他已是身受重傷的樣子!”
“沒人知道他爲什麼會受傷,但我們知道,那是最好的機會,顧不得道義是否趁人之危,我們的目標只有消滅魔神!”
“可是——”炎龍枯澀到,“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們仍無法奈何他,直至我們中的一人,使出上古禁技——玉碎蒼穹!”
“那是與敵同盡的招數,我甚至仍清晰的記得他的身體在爆發出超越極限的能量後如流沙般隨風而逝的情形,那是何等的壯烈——”
“魔神不是被封印起來的嗎?”艾娜問到。
“魔神哪會那麼容易消滅。他失去的僅僅只是他的軀體。不管是人魔還是神,都存在著三種形態,即軀體,靈體和元神。與人的軀體死亡而靈體和元神同時滅亡不同,魔在失去軀體後,仍能以靈體的狀態而生存。特別是象魔神那樣擁有強大能量的靈體,不僅可以重新創造軀體,也可以依附在其他人魔的軀體上,進而以壓倒主體原來能量的力量,控制和支配他人的軀體。”
“那不是更加可怕?”艾娜驚呼,同時也隱隱感到,蕭然的狀況,似乎與此有關。
“是啊!當時誰也不知道對付這樣的魔神的方法,除了你母親,因爲她是玄女的後裔,所以她知道。那就是利用上古的神器,創造出封魔結界,將魔神的靈體囚禁於中!”
“結果,在玉璇的指引下,我們幾人合力終將魔神的靈體封印起來!可玉璇同時也發現,當時魔神靈體的能量正處於嚴重損耗中,如果日後他的能量恢復,甚至可以強大到衝破結界的地步!”
“爲了以絕後患,玉璇想了個辦法——那就是用靈力將魔神的元神強行迫出其靈體,那麼在沒有元神意識的狀態下,靈體強大的力量就無可能得到發揮!”
“但爲了做到這一點,玉璇耗盡了所有心力……”炎龍說著,淚水已從眼眶流下,“當時她已懷了兩個月的你,在你出生的時候,她也是燈盡油枯的時候了……我知道,她是爲了怕我隨她而去,才堅持著要將你留給我……”
“媽媽!……”聽著父親的話,艾娜的淚水也流了下來。
“但一切仍沒結束,魔神的元神雖無力量,但若被他依附到人的身上,雖不能全部控制,但仍能通過間接思維的影響,慢慢重現魔神的力量!”
“於是我們按玉璇的方法,以儘快的速度將魔神的元神封印到了毫無意識的嬰兒身上,那就是我們犧牲的狂嘯的兒子,也是現在的——蕭然!”
“蕭然?怎麼會?難道你們在那之後就把那個嬰兒扔了?”艾娜驚詫到。她曾聽蕭然說過,他從小就過著孤苦流浪的生活。
“不!以玉璇所言,就是要將嬰兒殺死,以嬰兒的屍體作爲永遠禁錮魔神的元神的靈器!”
“可我們對在襁褓中的嬰兒,有怎能下得了手,更何況他是狂嘯的兒子!於是我們決定,讓他多活幾年,並用我們所能做到的一切去照顧他,直到他成年或任何身體有異況的時候。那時即使揹負忘友負義的惡名,也要將他誅除!”
“當時,嬰兒由暫無子嗣並於當地修建卡歐斯神殿的卡特撫養。那樣過了幾年,也相安無事。”
“直至十三年前,亞特蘭斯發生宮廷叛亂。當叛亂平息的時候,那孩子也不見了。我們都以爲他是被叛軍所殺,心中雖是不忍,但那也爲我們解決了一樁難以親手解決的心事!”
“這麼多年來,事情也沒有異變,慢慢地也就淡忘了。直到最近,聽聞妖魔欲破壞神殿而使魔神重生,我們才又聚到了一起,希望阻止劫難的發生!”
“那是天意吧!當你帶著蕭然來見我的時候,我幾乎就可以肯定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嬰兒,因爲他和他的父親,太爲神似了!”
“就在你們到來的那天,神殿的神器發生了異動,更讓我們肯定,當魔神靈體和元神重會的時候,那就是一切災難的開始!”
“我也想過要先殺死蕭然,但看他當時毫無異樣,心中寧願偏執地認爲,只要讓他遠離魔神靈體,那也就會沒事的!”
“於是,你就叫我們離開這裡!”艾娜說道。
“是的!可是你們還是回來了——當魔神適應蕭然的身體力量真正的回覆,災難再次降臨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是否還有去面對他勇氣……”
“那蕭然——原來的蕭然會怎麼樣?”艾娜問到。
“他現在只是一具供魔神使用的軀體!”炎龍哀嘆到,“對他而言,也許死是更好的選擇!”
“那他還有沒有可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艾娜近乎絕望的問到。
“恢復原樣?也許只有在他本體的力量強大到可以壓制魔神的時候纔可以實現!但那是——不可能的!”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