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歆。
我和馨約好了見面的時間,臨出發(fā)之前,我想起昨天她略有一些感冒,但以她的個性是一定不會在乎的,所以我在我家附近的藥店買了我平時常吃的一種感冒藥纔去找她,我說過以後我會了解她,疼她,我會做到的。果然,當我把藥塞進她手裡的時候,她是很開心的。我們步行去了車站,路上我讓她看了看我的手機,因爲我把昨天我們照的大頭貼中的一張合影貼在了上面,她說你不會到了瀋陽就撕掉吧,搞得我哭笑不得,我說如果我會那樣做的話爲什麼還要貼上去給你看呢。
在車站我們又聊了一會,她告訴我到春節(jié)之前就會辭掉現在的工作了,我聽了很高興,覺得既然她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就不要逼得太急了。時間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短,不久就開始檢票了,我站起身把提包放在一邊,兩手一攤對她說,抱抱吧,在我還在考慮如果她同意之後用什麼姿勢用抱她的時候,她……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抱著我,我的心一陣悸動,雙手慢慢的抱住了她,越抱越緊。最後我沒有讓她送我上車,她不喜歡穿厚重的衣褲,北方的天氣對她的穿著來說是很寒冷的,我捨不得。
黃昏的時候我回到了學校,把提包扔進寢室,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羣人喝酒,笑話,因爲馨的事情我快一週沒有好好的喝一次了。今天的酒桌上我卻不再像以往一樣高談闊論,我總是在惦記著馨,說實話,我不介意她的職業(yè)纔怪,我不放心她在那種環(huán)境中生活,我甚至不敢想象她現在在做什麼。我悶著頭喝酒,時不時的發(fā)一條短信給她,很快我就醉了,我是被人架回寢室的,我堆在椅子上,跟寢室的兄弟訴說著,其實更確切的說是在自言自語吧,這時候馨發(fā)來了短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很欣慰,我想回復些什麼,可是我頭暈得打不出字來,馨的另一條短信又過來了:好長時間才遇見一個難得的你,我會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雖然酩酊大醉,我那一刻完全的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喜歡上了她,我想回信息,可是我連手機都已經握不住,我讓寢室的兄弟代發(fā),他問我,怎麼回,我想也不想地說,我愛你!
次日醒來,我在被窩裡給她發(fā)了短信,告訴她我昨晚喝多了,她說你爲什麼喝多啦,是不是想我了,我說當然了要不然不會多的,她說我也想你啊,我說照這樣想下去,再過二十天我會想死的,她說不會的,我天天給你發(fā)信息,這樣你就不會想死了。但是她告訴我明天她要回家過元旦,她的小靈通在那邊沒有信號就不能給我發(fā)信息,但是她把家裡的電話留給了我,告訴我明天晚上七點半給她打電話。
晚上我們寢室有一個儀式,在寢室喝酒喝到後半夜迎接元旦,我跟他們講了我和馨的故事,他們說這是奇緣,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好的結局,但是也勸告我別用情太深,他們知道我被傷害後會是什麼狀態(tài),我說放心吧,我不會再虐待自己了,而且她不離開這個環(huán)境我不會正式和她交往的,這是我的底線。喝到差不多到位的時候,我又給馨發(fā)了條短信,只是想得到她的回覆,什麼都好,我只是想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她的名字,我邊喝邊發(fā),可是直到凌晨一點多,她還是沒有回覆,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我的心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我狂喝,猛喝,想麻醉自己,一直喝到凌晨五點,當我再發(fā)信息的時候發(fā)現我的電話已經欠費了,我頹然坐倒在地上,彷彿一個死人。
早上八點我就醒了,因爲我心裡存著一件事,出去給電話買充值卡。我用最快的速度給電話充了值,直接撥了她的電話,欠費停機!我懵了……但是我還沒有絕望,晚上七點半打她家電話,我們約好的。我坐著發(fā)呆直到晚上七點二十,我忍不住了,撥通了她家的電話,什麼!她沒回家!我感覺整個人一下像被擊穿了一樣,再沒有一絲力氣,我一步一挪地下了樓,漫無目的地走,我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地撥她的電話,依然是欠費。到了九點多,我回了寢室,忽然一陣眩暈,我扶住牆壁,啊,我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又下樓在一家檔口買了一份炒飯,可是我只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大概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九點半就上牀休息了,可是我又怎麼睡得著……我基本每隔兩小時就撥一次她的電話,雖然明知道沒有用。
第二天上午十點的時候,電話裡面依然傳來一句“對不起”,當我失望地想要掛斷的時候,我聽到的竟然是“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我的眼淚像黃豆一樣滾落在枕頭上,我聽見它們啪嗒啪嗒的聲音。我馬上發(fā)了一個短信過去:天!你終於交費了,快點回信息!一分鐘之後,她的回覆過來了,似乎沒有意識到她讓我擔了多少心,我告訴了她這兩天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告訴她如果今天她還不交費我就要回去找她了。她說因爲她打電話聽說姑姑家的哥哥沒有回去,他們本來是約好一起回去的,所以她也沒回家,她說我爲了她這樣擔心她聽了很難過。
我告訴她她所在的環(huán)境讓我不安,我希望她能再提前些離開,她說好啊,可是我離開了去哪呢,你能回來陪我嗎?是啊,她家在偏僻的農村地界,進城一次要做很長時間的車。我說你能回家等到我回去嗎,到時候我天天守著你陪著你,她說那你回來我們一起租房子住吧,好嗎,我一下子就懵了,根本就沒有一點思想準備,但是我還是說好的,因爲兩個人一起生活是最快了解對方的方法,也是儘快幫她離開舊的生活環(huán)境的好的途徑,而且她辭掉工作後在市裡就沒有住的地方了,我們要是想常常見面就必須租房子,同居怎麼了,我可以規(guī)規(guī)矩矩的以禮相待啊。我們又互發(fā)了幾條信息,並約定在我回去之前她就辭去這份工作。精神放鬆下來的我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