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嫉賢妒能,洪先革職
岳飛等人回到寓所,看看天色尚早,便商議著去見中軍。
“大哥,這位中軍是徐大人的朋友,一定也是個好官,不如我們去見見他,先探探路子再說。”湯懷提議道。
“我看行,我們在這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先去拜訪他,打探一下情況。”張顯一口贊成。王貴、牛皋也表示同意。
岳飛看到兄弟們迫不及待的樣子,只好答應。
兄弟五個騎著馬來到了轅門口,下了馬,將馬拴在轅門口的木樁上,徒步來到中軍帳內,參見中軍洪先。
洪先看到面前站著五個相貌堂堂的少年,心想:“他們幾個一定是來參加考試的,待我試探一下他們的來路,然后再做定奪。”
“你們幾位是哪里人?來此何干?”洪先問道。
“啟稟大人,我們兄弟五個來自內黃縣麒麟村,去年我們參加縣里小考,有幸錄取,如今奉令前來相州,參加都院考試。”岳飛彬彬有禮的答道。
洪先看到岳飛一表人才,氣宇軒昂,談吐不凡,心里忖道:“此人如果讓他考取功名,將來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啟蒙老師是誰?”洪先接著問道。
“啟稟大人,在下姓岳名飛,字鵬舉,我們兄弟五個的授業恩師就是周侗老前輩。”岳飛說道。
“你們恩師如今身在何處?一向可好?”洪先問道。
“恩師已于去歲秋天作古,我們兄弟幾個只好根據師父遺愿自己互相切磋,勤加練習。”岳飛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他們是周侗的徒弟,功夫自然了得,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如果這次讓他們盡情發揮,表現出眾,都院大人一高興,就會對他們另眼相看。到時候,我的前途堪憂,地位功名無望。”洪先想到這里,心里琢磨著如何應付之策。
“大人,不知他們五個有沒有帶見面禮?這可是中軍衙門的慣例,規矩可不能破。”洪先身邊的謀士似乎看出了大人的心思,他附在大人的耳邊悄悄說了這么一番話。
洪先聽了謀士的一番話,茅塞頓開。
“岳飛,你們幾個來中軍帳見我,就這么兩手空空而來?難道本衙門是擺設,你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告訴你吧!本衙門有個常例,凡是前來求本官辦事的人,首先必須送上慣銀,方可辦事。本官要用這些慣銀替辦事的人打通關節;你們就這么來見我,要我替你們辦事,難道還要本官自己替你們墊銀兩?”洪先一臉不悅的說道。
“大人,我們兄弟幾個出門倉促,不知這里的規矩,因此不曾多帶銀兩,等到我們考完之后轉回家收拾好送來。求大人網開一面,讓我們參加考試吧!”岳飛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本老爺今日不考弓馬,你們停幾天再來。”洪先說道。
岳飛看到洪先把話說絕了,只好帶著兄弟們走了出來。
“大哥,停幾天再來考試,黃瓜菜都涼了。”張顯說道。
“依我看,這是中軍大人嫉賢妒能,故意刁難,他怕大哥將來超過他,所以百般阻攔我們參加考試。”王貴說道。
“洪先這廝太可惡了,不如我們去見徐大人,找他評評理。”牛皋扯開大嗓門說道。
岳飛一路默不作聲,他靜靜地聽著兄弟們的議論。牛皋的話提醒了他,他決定去找湯陰縣主徐大人。
“弟兄們,今天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會寓所好好歇息,明天一早再去找徐大人,求他幫忙擺平這件事情。”岳飛說道。
兄弟們聽了只好答應。
第二天,兄弟五個早早起床,梳洗完畢,吃了早點,騎馬直奔湯陰縣衙。
剛走到半路,只見徐大人坐著四人抬的暖轎,眾衙役前呼后擁。
岳飛看到徐大人轎子經過,兄弟五個一齊下馬,站在道旁。
徐大人在轎子里看到岳飛等人急忙吩咐轎夫停下。
“大人,大清早的坐轎要到那里去?”岳飛問道。
“我正要去見洪中軍,托他周全你們的考試。你們幾位有沒有見過中軍?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徐大人問道。
“大人,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幾個昨天已經去了中軍帳見了洪中軍。”岳飛說道。
“你們昨天就去了?考得怎么樣?那洪中軍有沒有刁難你們?”徐仁迫不及待的問道。
岳飛于是將中軍帳見中軍的具體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
徐仁聽了勃然大怒:“好個洪先,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公然索賄,待我去見了都院大人好好說道說道。難道沒有他洪中軍,你們就不考了么?真是亂彈琴!”
“大人,你看我們……”岳飛欲言又止。
“你們幾個上馬,隨我一起去見都院大人,一起去討個說法。”徐大人說道。
岳飛等人聽了,感激不已。他們騎上馬,跟著徐大人一起去了轅門。
來到了轅門口,徐大人落轎,投了拜帖。兄弟五個下馬,拴好馬匹。
過了一會兒,傳宣官宣徐仁覲見,徐仁趕緊走了進去,來到大堂,他突然跪下。劉都院見了驚訝不已:“徐大人,你這是怎么回事?快快請起。”
徐仁站了起來,又向劉都院一拱手說道:“啟稟大人,今有內黃縣武生五名,求大人考試弓馬。”
劉都院聽了,吩咐傳進來,旗牌官領命,將岳飛兄弟五人帶到了大堂。
劉都院看到五人相貌,魁梧雄壯,心中非常喜歡。
正在這時,中軍官走了進來,稟報道:“大人,這五個人的弓馬甚是平常,昨天已經考了。我要他們回去溫習,下科再考。他們怎么又來這里冒犯大老爺,真是可惡!”
“洪先,枉我和你交往了這么久,沒想到你是如此卑鄙的一個人,我以前真是看錯了你。你倒好,受害人還沒開口,你卻來個惡人先告狀。”徐仁氣憤的說道。
劉都院看到徐仁如此數落洪中軍,一頭霧水。
“徐大人,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本官弄糊涂了。”劉都院好奇的問道。
“啟稟大人,是這樣的……”岳飛走上前去,噗通跪下,將見洪中軍之事細說了一遍。
劉都院聽了,非常生氣。
“洪先,你口口聲聲說他們弓馬平平,你敢不敢和他們比試一番?也好讓本官見識一下你們的真才實學。”劉都院說道。
洪先一聽,正中下懷。
“只要大老爺點頭,我當然樂意。不知他們有誰敢出來應戰?”洪先說道。
“劉大人,岳飛愿與洪中軍一比高下。”岳飛霍地站起來說道。
“那你們就在場院里比試一番,點到即止,千萬不要傷了性命。”劉都院說道。
兩人領命下去。
洪先叫家人取過一柄三股托天叉,雙手拿住,揮舞著使了一陣子,虎虎生風。
“岳飛,你敢來么?”洪先問道。
岳飛取來瀝泉槍,抖起精神使了幾個回合,沖洪先一拱手說道:“大人,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岳飛奉陪到底。”
洪先聽了,氣得臉色鐵青,揮舞著三股托天叉使了一招餓虎撲食直奔岳飛,岳飛不慌不忙的使了一招丹鳳朝陽,輕輕化解。
洪先看一招不成,惱羞成怒,舉起托天叉望岳飛劈頭蓋腦下來,岳飛靈巧的側過身子,躲了過去。
“洪中軍,你我無冤無仇,何苦這樣?”岳飛問道。
洪先一言不發,又一叉劈向岳飛面門,岳飛側過頭,反手一槍刺向洪先。
洪先正要痛下殺手,沒想到岳飛反手一槍刺來,猝不及防,中了一槍。
“他和我并無仇怨,我何苦害他性命。”岳飛想到這里,瀝泉槍輕輕地在洪先身上一撩,收了回來。
洪先拿樁不住,跌倒在地,三股托天叉脫手而出,丟落一旁。
眾人看到岳飛大顯身手,喝彩不已。
“洪先,像你這種人,這樣的本事,那里做得中軍官,本官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劉都院怒斥道。
洪先聽了,羞得滿面通紅,灰頭灰腦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