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望扶額。
“香味兒?是什么樣子的香味,花香、草香,還是香水的味道?還是藥材的香味?”
范語薇想,到底是什么樣子的香味,可以讓人在短短的時間里,昏迷過去,甚至連那么多人都齊刷刷地被搬運走,都無動于衷。
“好像,”李修齊吸吸鼻子,想要回憶起那個奇怪的香味,“是一種花香吧。我從來沒有聞過那么香的味道。”
他還那會走了下神,李修齊想著,是她們幾位女嘉賓誰的香水味呢,回去給他妹妹也買一瓶。
然而,那并不是普通的香水,是他們危險的催命符。
李修齊想想就覺得十分的可怕,他甚至不知道為什么,最終被留在帳篷里的人,只有自己。
哦不對,還有因為意外,而提前離開的范語薇和白馬望。
現(xiàn)在,這里就剩下他們?nèi)齻€倒霉蛋了。
他們身上的擔(dān)子十分的重了起來,他們現(xiàn)在不光要找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莊玉書,還要順利找到其他被帶走的嘉賓們。
細(xì)數(shù)一下,竟然有九人之多。
那么,問題來了,是怎么在短短的時間里,將這個九個成年男女同時帶走的?
三個人在原地保持著不動的姿勢想著這個問題。
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李修齊,你能確定這是你昏迷前的營地嗎?”
白馬望突然問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李修齊愣了一下,隨后他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當(dāng)然了,我怎么會不記得這里——”
戛然而止。
李修齊像是突然的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說道:“我昏迷過啊,對啊!還是老白你聰明。”
白馬望輕哼一聲,聲音涼颼颼地,“我姓白馬。”
“哎呀,”李修齊強(qiáng)行給白馬望安了一個外號,“老白,我都叫了你四年了,還怕什么。”
李修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觀察著這四頂帳篷。
范語薇聽著他們的話,有些忍俊不禁,同時,她也憑借著這么多次摻和進(jìn)案子里的經(jīng)驗。
其實,就是老倒霉蛋的過往了。
范語薇大概猜出來了白馬望剛剛所說的話的意思,那就是,他們很可能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之前來過的那個營地了。
想來也是,范語薇記得自己明明沒有沖著這個方向走很遠(yuǎn),而跑回來的時候,感覺這里有些陌生,但是她還是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奔著這里來了。
原來,當(dāng)時她可能被什么東西給妨礙了思考,使得她將這里錯誤地當(dāng)成了一開始的營地。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搬運了人,而是簡簡單單地搬運走了帳篷,或者,制造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營地。
而被帶來這里的,只有一個李修齊?
范語薇干巴巴地笑了笑,“李警官,你——”
她想問,為什么只有李修齊留在了這里。
李修齊自嘲道:“或許,是我沒什么大用處吧。”
范語薇:啊這。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什么都沒說啊。
白馬望輕扯嘴角,“帳篷我看過了,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他們大概不知道,我有隨手做標(biāo)記的習(xí)慣。”
“就在這里,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我在這里別了一個夾子。”
白馬望指了指他昨晚只睡過一會的帳篷,在帳篷最里邊,一個非常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上邊并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別著一個小小的夾子。
范語薇放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
李修齊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不好了,他洗不干凈為什么自己會單單被搬到這個全新的地方來了。
不過很快,李修齊就以他們?nèi)庋劭梢姷乃俣龋兊枚分景簱P(yáng)了起來。
李修齊仿佛燃燒的圣斗士一樣,信誓旦旦地,但是卻讓他們感覺到有嚴(yán)重的中二病,說道:“我一定會把他們平安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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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洞穴里。
“滴答——滴答——”
洞穴壁上的冰凌融化,一滴滴的水珠,落在了潮濕的地面上,空氣寒冷。
然而,此時,沒有人去思考這里又冷又濕的問題。
他們擠在一起,每個人的手腳都被捆著繩子,眼睛上也帶著黑色的布條,嘴巴還塞著布條,說不出話來。
只除了一個人。
賀姣。
賀姣只是手腳被捆著,眼睛在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就能夠看清楚這里的環(huán)境,甚至,面前的那個人。
憑借著之前第一次被綁來的氣息,她很輕易地就能夠判斷出,那個人,正是曾經(jīng)綁過她的人。
那個看起來十分矛盾的男人。
她的嘴唇微微動著,可是說不出話來。
賀姣也不知道說什么。
該說什么,說你我素不相識,為什么要將我綁了一次,又一次。
而且,這次還不光是我,將他們幾乎所有人都帶來了。
隔著一道上著大鎖的柵欄,她能夠清晰地看到柵欄外的人。
那個人一直側(cè)著身,微微地蜷著腿,靠在身后的石壁上,全然不顧他的衣角已經(jīng)被水滴弄得潮濕,低垂著眼簾。
似乎睡得十分安詳。
可是,無論如何,賀姣也不能放松對這個人的警惕之下。
賀姣小心地呼吸著稀薄空氣,慢慢地轉(zhuǎn)動著眼珠,觀察著這里的一切。
他們似乎被關(guān)在一座古代的刑牢之中,他們,這是在地下?
賀姣看著那道鎖,細(xì)細(xì)地在腦海里計算著,他們逃出去的概率有多大。
概率幾乎為0.
先不說這里有一道鎖,他們沒有鑰匙之說,更何況,外頭還有一個可以將他們一塊弄暈,帶來這里的人。
難啊。
“你醒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多了。”
那個人沒有回頭,就這么對著身后說道。
賀姣心里一驚,這個人,是怎么知道自己醒了的,賀姣顧不得想許多了,立馬就將眼睛緊緊地閉上。
可是,她還在不停顫抖得睫毛,暴露了她此刻的慌張。
男子慢慢地站起身,走到賀姣的面前,蹲下來。
賀姣甚至都能夠感覺到有一道灼熱又陰冷的視線,一直在緊緊地注視著自己。
她想,該不會看出來我是醒著的了吧。
然而,賀姣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那個男子的下一步動作了。
賀姣猜測著,也許他已經(jīng)走了?
賀姣慢慢地睜開眼睛,先掀起一條縫,然后,再緩慢地抬起視線,她就直直地對上了一雙眼睛。
賀姣:臥槽。
賀姣的一句粗口險些就要脫口而去,然而,在她的目光掃過那雙平日里溫潤,此刻卻顯得有些清冷的眼睛時,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她怕激怒面前的這個看不清底細(x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