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側廳內,葉凌天見到了父親葉戰,總算明白瞭如今的局勢。
數不盡的魔獸大軍完成了對浮月城的包圍,在經歷了最艱難的第一戰後,玄元宗長老的出現,代表著玄元宗的一種態度,也爲幾乎絕望的浮月城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大家看到了反攻的曙光。
之後,天玄國以及周邊城池的援軍相繼就位,前後夾擊,一場反攻大戰就此打響。
浮月城承受魔獸大軍正面十次以上的強攻,死亡無數,數百萬大軍死傷過半,招募的武者大軍幾乎損失殆盡,各大家族的私軍也是傷亡慘重。
三十里的防守圈一縮再縮,現在剩下的精銳已經是撤回城內,浮月城主穆建文不得不開啓最後的手段,啓動守城大陣這才堪堪抵抗住魔獸大軍狂暴的攻擊。
玄元宗的支援除了正面的強攻小隊,還有一個後勤救援小隊,倒是讓此次的傷亡降低了不少。
浮月城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當然帶來的效果是,魔獸大軍死傷更重,高階魔獸幾乎全廢,能夠組織起像樣攻擊的次數越來越少。
勝利的天平在向這邊傾斜,幾乎可以預見,這一次的魔獸攻城,浮月城守住了。
“那父親,接下來,咱們怎麼辦?”葉凌天沉吟了一會,道。
葉戰沉聲道:“根據城主與玄元宗長老的商議,咱們接下來會派遣小隊主動出擊,各大家族都會出戰,得到的妖獸魔獸的材料歸屬各自家族所有?!?
“這一戰,咱們家損失了數千名青雲衛,是該要補償補償了。”
平日裡想要獵殺妖獸、魔獸,是千難萬難,哪裡去找這麼多高階中階的妖獸魔獸身影?
但是現在不同了,魔獸攻城是最大的危機,也是最大的機會,魔獸身上會掉落各種少見的皮毛、材料,抗過去的家族事後都將收穫海量的珍稀材料,這些都是以後恢復家族的巨大財富。
“父親,我也要去,請給我一支青雲衛吧?!比~凌天眼睛一亮,擡頭請求道。
“您的兒子已經長大,可以分擔更多的責任了。而且,以我的修爲在青雲衛裡絕對有資格領隊,我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危?!?
葉凌天的目光很堅定,葉戰的眼角掃了一眼,心底露出一絲欣慰。
兒子到底長大了,可以分擔責任了,這是好事啊。
葉凌天展現在外的實力是煉氣期三層,這樣的實力已經是一名普通青雲衛的實力,想起上次回來葉寒的實力雖然略有起伏,想必休息了這麼久,應該可以繼續出戰了。
“上次你也曾帶隊出去葉家礦洞,這一次,繼續讓你帶隊這支候補隊伍,人數在五百人上下,你看有沒有問題?”葉戰思索了片刻,現在能夠調動的人員並不多,各處的青雲衛都有各自的用處,想來能夠隨機調動的只有上次負傷在家修養的葉寒麾下的預備隊了。
葉寒身爲青雲衛首領,老成持重,一身實力在煉氣期六層,也算一方高手,應該足以保護周全。
葉凌天道:“沒有問題,父親,我可不可以多要一些年輕的族人候補進來,實力沒有要求,只要身份心性沒有問題就可以了。”
葉戰詫異的看了一眼,道:“你要做什麼?”
葉凌天笑道:“父親,暫時保密。我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但是我需要一支自己的隊伍,這支隊伍的族人必須絕對的忠誠,否則我寧願自己在外招人?!?
話已經說得這麼明白,葉戰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這個才十六七歲的小子,現在已經開始要打造自己的勢力了麼?
“好,我答應你,湊足一千人的預備隊交給你,這支青雲衛以後只對你負責,就連我,都無權指揮這支青雲衛,這樣,你該滿意了吧?”葉戰將內心的喜悅深深的隱藏起來,爽快的答應了。
“謝謝父親。”葉凌天欣喜的道謝。
“對了,玄元宗的霍長青長老就在城主府內,你要不要去見一下?”葉戰忽然道。
“正要如此!”葉凌天點頭。
當葉戰帶著葉凌天出現在城主府大廳的時候,霍長青楞了一下。這不是葉凌天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跟在葉家家主身後?
葉凌天上前行了一禮,道:“弟子葉凌天拜見霍長老!”
霍長青呵呵一笑,將心底一抹疑慮深深隱藏,笑道:“小傢伙,你怎麼在這裡?”
葉凌天躬身道:“弟子奉蘇清詞長老之命來浮月城執行任務,想不到遭遇魔獸攻城,這就耽誤了下來,此事已經有上報蘇長老知曉。”
“原來如此!蘇長老是此次救援小隊的負責人,此刻應該就在城中,你不知道麼?”霍長青呵呵一笑。
“弟子這兩日正在家中閉關,不知曉原來蘇長老也來了,正要去稟報一聲。那父親,我便去尋蘇長老了?!比~凌天行了一禮,徑直告退。
等葉凌天走遠了,葉戰才笑道:“犬子在貴宗有勞霍長老照應了,有空一定要去我葉家坐一坐,喝喝茶?!?
“一定一定。”霍長青面色不變的點點頭,內心卻閃過一絲疑惑,這葉凌天分明是他從臨淵城帶回宗內的,怎麼又變成了葉家的子弟?奇怪,奇怪。
城中傷員如今都集中在城主府廣場,葉凌天問明瞭道路,來到廣場前,就看到數以萬計的傷員就怎麼躺在廣場上。
廣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傷員,每人身下就鋪著一塊棉墊子,彼此的間隔不足三尺,哼哼唧唧呻吟之聲不絕於耳,一些醫師穿行在傷員之間,對他們進行止血、包紮、服藥。
一目望去,身穿玄元宗服飾的幾名弟子正在場中最嚴重的幾名傷員出進行緊急救治。
葉凌天擡腳,正要去尋蘇清詞,忽然,他面色一變。
就在踏入廣場的瞬間,他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通紅,左眼之上,一層微微的紅光閃耀。
他的耳旁,聽到了無窮無盡的呻吟和慘呼。
他的眼前,一道道虛幻的黑色曲線在交織,焦慮、緊張、憤怒、沮喪、悲傷、痛苦種種負面情緒似乎在向他控訴。
他的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訴說,在渴望,在激動,似乎要吞噬這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