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天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以自己神魂金丹的靈識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這人到底是什麼修爲(wèi)?
“是哪位前輩,還請現(xiàn)身一見。 ”葉凌天恭敬的行了一禮,擡頭望去,頭頂樹枝之上空空如也,哪還有半個人影?
可是剛剛明明聽得清清楚楚,聲音就是從頭頂傳來,怎麼會不見了?
葉凌天向四周望去,四周密林之中,影影重重,除了他,再也看不到半個人的影子。
想了一想,葉凌天面露微笑,安靜的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既然你想找我,那我急什麼呢?”
果然,片刻之後,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蹲在一株枯死的小樹之上,舉重若輕,笑容可親的盯著葉凌天,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挺合老夫胃口。”
“原來是前輩,前輩特意在此留我,有什麼指教?”葉凌天再次抱拳。
此人正是葉家酒肆之中那個神秘老者。
就因爲(wèi)在人羣中多看了兩眼,葉凌天倒是有些印象。
“不壞,不壞,心思縝密,倒是個好娃娃。”老者摸了摸下頜稀稀拉拉的幾根鬍鬚,上下打量著葉凌天,面露得意之色。
靈識掃視過去,依舊完全查探不到老者的存在,明明就在眼前,靈識查探卻宛若無物。
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對方的修爲(wèi)超出自己太多了。
葉凌天心中一凜,有些把握不住眼前這位老人的想法,他攔住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
是福不是禍,是禍擋不過,只能見招拆招吧。
心思電轉(zhuǎn),打定了主意,葉凌天倒也不急了,靜等下文。
反正是你留我,我佔(zhàn)主動權(quán)。
“小滑頭。”老者只是眼睛一暼,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剛剛一個人喝酒不得勁,這荒郊野外的,不如你我同飲一杯?”
老者手一伸一抓,天地之間元?dú)夤谋U,竟然緩緩凝結(jié)成一個酒杯,其中還盛放著一些**。
酒杯緩緩漂浮到葉凌天面前,老者輕笑一聲,“請!”
“想嚇我?我又不是嚇大的。”
葉凌天心想著,毫不猶豫的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滿口醇香,竟然真的是酒!
這老者的憑空造酒的本事倒也驚人,至少他是做不到的。
“好!好酒量!”老者拍手大笑。
“好酒!”葉凌天神色振奮,道:“既然是同飲,怎麼不見前輩飲酒?”
“可不會讓你賺便宜。”老者呵呵笑著,一伸手,從儲物戒指裡抓出一壺酒,仰頭就是一大口。
酒香純烈,分明與自己喝的是同一種酒。
“你這娃娃,倒是有幾分膽色,我且問你,可曾看出什麼來了?”喝完,老者煞有介事的考較道。
葉凌天衷心讚歎道:“前輩這一手障眼法倒是差點(diǎn)將晚輩給騙了,實(shí)在是高明。”
“哈哈哈!”老者顯然心情極好,道:“也就是你敢這麼喝了,換成別人,未必敢喝。”
“我相信前輩的爲(wèi)人。”
“可是老夫若說這酒裡有毒呢?”老者忽然像是個老狐貍一般,笑瞇瞇的盯著葉凌天的面龐。
“有毒?不可能吧?”葉凌天的臉色有些僵硬,“前輩您自己不是也喝了麼?”
老者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笑嘻嘻的道:“你覺得老夫喝的會是一樣的麼?”
肚中忽然一陣絞痛,一股火辣辣的感覺沖天而起,葉凌天滿臉通紅,雙眉緊鎖,捂住肚子,哆哆嗦嗦的說道:“前輩與我素昧平生,爲(wèi)何要害我?”
“小子,你不是相信老夫的爲(wèi)人麼?現(xiàn)在還相信麼?”老者依舊笑瞇瞇的。
這張老臉在葉凌天看來竟是如此猙獰,“可惡,竟然著了他的道。”
以他的修爲(wèi),想要害自己,哪裡用得著這般複雜,擡擡手自己也不是對手,爲(wèi)什麼要用這種辦法?
肚痛難忍,全身發(fā)熱,臉上抽搐起來,葉凌天苦笑道:“前輩,您到底想怎樣?要?dú)⒁蜗ぢ犠鸨恪!?
那老者老神在在的蹲在那裡,笑瞇瞇的又喝了一口,意猶未盡的抿了抿嘴脣,這才十分珍重的將酒壺塞進(jìn)了儲物戒指中。
身形一晃,凌空虛度,老者落在地上,這才笑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葉凌天肚痛難耐,以自己築基期的身體,按說早就是寒暑難侵了,這老者也不知道下了什麼毒,竟然讓他重新感受到了那種痛到極致的疼痛。
要不要這樣啊,就算是面試也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吧。
葉凌天能感受到老者並無殺意,正是因爲(wèi)如此他才放心大膽的喝了,哪知道還是中了招。
“人最重要的就是活著。前輩您說是不是?”
老者面色一冷,呸了一聲道:“錯,人最重要的是情,老夫在你身上看到了與老夫門人的情分,小子,你我有緣啊。”
葉凌天渾身抽搐,痛得快要哭了,“前輩,大爺,你我有緣,你就是這樣同我有緣的啊!”
老者呵呵笑道:“你別以爲(wèi)老夫在害你,老夫是在幫你啊。你以爲(wèi)老夫的天寒地凍酒是隨便就能喝到的?這乃是採集百種生長在極寒之地的靈草輔以萬年玄冰融化之後的玄冰水熔鍊而成,即便是老夫也捨不得多喝兩口呢,倒是讓你滿滿的喝了一整杯。”
葉凌天哭笑不得,忍痛道:“前輩,你我素不相識,晚輩也不想喝你的什麼天寒地凍酒,晚輩玄元宗弟子,如今就在宗門門口,難免有宗門前輩巡視,若是讓他們看到前輩戕害門下弟子就不好了。還請前輩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吧。”
“哎喲喲,你擡出玄元宗的人來嚇老夫呀,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老者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道打著什麼鬼主意,忽然道:“你這小子說得也有道理,這裡畢竟是玄元宗門口,要是把他們的弟子怎麼樣了,難免不找老夫的麻煩。玄元宗的老鬼,雖然老夫不怕,可也犯不著得罪。”
“是是是,只要前輩爲(wèi)我解毒,此事晚輩就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
葉凌天算是看出來了,這前輩八成是腦子有病,跟這種人犯不著計較,就當(dāng)是被一個神經(jīng)病打了,只能算自己晦氣。
“放屁!老夫的天寒地凍酒是那麼容易喝到的?你這臭小子白喝就算了,還這麼沒良心呢。”
“那…那就算晚輩欠您一個人情,以後有機(jī)會再請您喝酒。”葉凌天靈機(jī)一動,只要能爲(wèi)自己解毒,豁出去了。
老者一聽,喜笑顏開,“這還差不多。看好,這是一套步法,用這套步法直接跑回宗門去,你體內(nèi)的毒性就自然解了。”
“什麼步法?”葉凌天捂著肚子直起身來。
雖然不明白這老者爲(wèi)何要教給自己步法,心中卻明白對方對自己應(yīng)該沒有惡意。
哪怕是給自己下毒,他依然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