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洞中出來,周圍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蒼天大樹。
叢林之中濕潤,可以感受到膽小的兔子在草叢間出沒。
“這是哪里?”葉凌天分不清方向。
想了想,他單手捏訣,一聲輕叱,腳下憑空生出一朵黑云,正是玄元宗的駕云之術(shù)。
一腳踏上黑云,黑云騰空而起,帶著他向上空飛去。
直到懸浮在茫茫樹海上空,才看到極遠處輕煙裊裊升起。
那里有人家!
腦子里一直在回想著最初見到的詭異場景,那些河流流過的地方,枯樹開始發(fā)芽,黑臭的土地上綠意繁茂,生機盎然,就像是被魔術(shù)手變出來的一般。
這很不尋常。
這樣詭異的場面偏偏深深的印在腦海里,讓他看向四周的一切都存在了一種真與假,分不清楚的困惑。
這些都是真的么?
那么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如果我所見到的都是真的,那么是那些湖水具有神奇的效用還是這個地方本來就帶著神異?
想不通,想不通啊!
葉凌天搖搖頭,將內(nèi)心之中無數(shù)紛亂的頭緒甩出去。
對于這里,他充滿了警惕,最初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以至于他認為這方空間里定然隱藏著一個絕大的秘密,而他必須要找出這個秘密來。
頭頂?shù)呐枒醒笱蟮恼罩欢~凌天的眼神卻是微微瞇起。
他從這照射的陽光中感受到了血的氣息。
這很不尋常。
剛剛經(jīng)歷山洞之中血晶的刺激,他的身體對血色能量極為敏感。
山洞之中為什么會存在一尊血魔神像?
難道與這血陽有關(guān)?
這是葉凌天第二次感覺到不尋常,內(nèi)心的警惕已經(jīng)達到了最大值。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預示著,這方空間里面隱藏著一個大秘密,甚至可以說大陰謀。
但是這里實在太過浩瀚,浩瀚到一眼望不到邊,與他最初看到的小村子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度讓他感覺自己走錯了地方,已經(jīng)出了那方空間。
葉凌天不會知道,這方空間里隨著進入者的**會自動擴張,**越強烈,空間會越來越大,大到如同一片浩瀚的大陸。
一伸手,儲物空間里抓出一件黑袍,將全身上下都掩蓋住,擋住了頭頂詭異的血色陽光照射。
葉凌天略一凝神,打定了主意,駕著黑云,化作一道長虹,掛空而去,目標直指極遠處人煙之地。
他想要看看這里到底有什么異常。
最快的辦法就是融入其中。
草叢里趴伏的一只野兔,此時露出松懈的神情,雙眼猩紅的一閃,消失不見。
林海濤濤,碧浪陣陣。
繞過腳下的山峰,葉凌天駕著黑云,迎著罡風,急速飛行。
地面上的山脈、叢林飛快的在他腳下掠過,他絲毫沒有心思去查探。
遠處輕煙裊裊,幾間破舊的木屋點綴在青山綠水之間,一派祥和景象。
此地地處偏僻,倒像一個隱居的村落。
葉凌天正待降下黑云,忽然目光一凝。
在他的視線極遠處,只見一排長長的車隊,慢慢的出現(xiàn)在目光中。
他忽然想起了王均瑤。
那時候他剛出深山便遇到了王家的車隊,于是上前請求載他一程,哪知道車隊的護衛(wèi)竟然意圖謀害,要不是他出手,或許王家管家與小姐便有覆車之憂,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第一次相識。
往事隨風,如今已經(jīng)過去數(shù)年,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她到了哪里。
想著她跟自己一起進到這個鬼地方,最后昏迷之后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希望你沒事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葉凌天心中有些擔憂的想著,悄然降下了黑云。
既然有車隊經(jīng)過,那自然這是更好的選擇。
簡陋的村落或許可以容身,但是想要打探消息卻是千難萬難,唯有進城才能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耳邊已經(jīng)隱約聽到了對方的對話聲。
“大哥,咱們這次安全的送完這批貨,你說回去之后東家能給咱們多少錢?”馬隊外圍一匹馬上,坐著一個精瘦的年輕人,輕松的甩著韁繩,笑嘻嘻的問道。
“是啊,大哥,這批貨這么貴重,怎么的也得給咱一百金吧。”精瘦年輕人的旁邊,一壯碩的黑臉漢子一夾馬肚,此時也湊了上來。
那被人稱作大哥的漢子眼睛瞪了瞪,假意怒道:“去去去,瞎打聽什么?咱們東家啥時候虧待過咱們?一五一十,丁是丁卯是卯,該你得的,一分也少不了你的好。這些事情你瞎操什么心?等著就是了。”
年輕人也不著惱,聞言夾了夾馬肚,暢快的笑道:“等的就是大哥這句話!有大哥這句話,我林峰就放心了。兄弟們,趕緊走了,回到清風城吃香的喝辣的去咯。”
“嗷嗷嗷!”一旁幾名馬隊成員嗷嗷叫著縱馬上前。
為首的漢子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這幫弟兄啊,就這德性,真是拿他們沒辦法。
他叫熊巖,是清風城一家叫做長風鏢局的大鏢頭,俗稱里便是“大哥”。
熊巖身材魁梧,肌肉發(fā)達充滿力感,手中一桿黃楊長棍被他使得爐火純青,等閑上百人近不得身。
在這清風城方圓八百里內(nèi)那可是響當當?shù)母呤郑f起熊巖的大名,誰不是豎起大拇指稱一聲“好漢!”
加上熊巖為人豪爽大方,好結(jié)交八方朋友,凡是他護送之鏢,基本上各方勢力都要給幾分薄面。
長風鏢局的東家對他禮遇有佳,極力籠絡,輕易都不會讓他出鏢護送。
可這次不一樣。
這一次運送的貨物實在太過貴重,太過扎手,而且距離實在太遠,沒有一個強力的鏢手坐鎮(zhèn),誰都不放心,長風鏢局的東家這才許以重利,請他出馬。
這么一插科打諢,車隊的氣氛倒是輕松下來。
熊巖騎在馬上,瞇著眼睛,任由坐下寶馬踏步而行。
這一路行來,雖說也遇到過幾個不開眼的小毛賊,但均都是有驚無險。
最危機的一次有近百人圍攻,然而憑著他手中這根黃楊長棍,一路橫掃,愣是以一敵百將對方盡數(shù)轟退。
每每想起來,還有些小得意。
只等這一次回到清風城,按時按量交了鏢,也算是圓滿完成了東家交代的任務。
熊巖微閉雙眼,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
這種遠途的鏢車時時刻刻都得保持警惕,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精瘦的林峰縱馬溜達了一圈回來,忽然壓低了聲音,停靠在熊巖身旁說道:“大哥,你看那邊是不是站著個人?剛剛我就瞧著了,不敢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