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的陽光明媚而又略顯的刺眼。昨天晚上下了大雨,可是我睡的卻格外的舒坦,因爲張穎喜歡我送給她的禮物,這一件事情可以讓我保持愉悅的心情一個星期以上左右吧,當然這是我最少的估算。
“火哥,寢室外面有個人,說是找你的。”
劉豪那貨早已經穿好衣服了,從外面把宿舍的門開對著我喊了一句,我隨意的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便立馬走了心裡面突然之間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因爲認識的人很少,除了仇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可是從剛纔劉豪說的那語氣我可以判斷外面的人絕對不是我的仇人。
心,在不知不覺中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我走出去,就看到走廊上站著兩個人的穿著警服的,警察,他們手裡正拿著一疊文件,相互交談著,我就納悶了,最近一陣我都很老實的來著啊,怎麼可能有警察閒的蛋疼過來拜訪我?
我一步步的走了過去,然後看著他們,很有的禮貌的開口問“請問兩位警察叔叔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最近真的沒犯事兒。”我以前打架也派出所接受過思想教育,所以比較熟悉怎麼和警察交流。
那個拿著一疊文件的警察看著我,皺了皺眉問“你是不是叫李火?”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恩”
他又繼續看著我,眉頭皺的有些厲害,開口問“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首先你必須保密,其次你必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不可以辦到?”
我心裡更加的納悶了,那種不詳的預感也更加的濃烈了幾分,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警察叔叔,我可以的。”
“好。”警察有些哀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埋下頭看著文件“昨天深夜四點左右,有一個陌生的男人死在了南城郊區,接到報警的時間已經是今天早上六點鐘了,屍體被運到派出所之後,經過法醫的確認,這名男子,叫做李陽,也就是你的父親。”
……
“什麼?開什麼玩笑啊!!怎麼可能是我老爸!你們絕對是弄錯了!”我的心彷彿在一瞬間破碎了,碎了一地,就算不是真的,我這一刻也有點相信了,可是爲什麼啊!爲什麼警察會找到我,而且還那麼肯定說!!
這肯定是假的,我TMD一定是在做夢!做夢中!稍等一會兒,夢醒了就沒事兒了。我使勁的抓著自己的腦袋,嘴裡稀裡糊塗的說著“老子這是在做夢,這一定是在做夢!早點醒來啊!”情不自禁的我就用拳頭捶打起了腦袋。
警察卻立馬制止了我的瘋狂舉動,然後直視著我,很悲傷的說道“請節哀順變,我知道你只有一個父親,可是他真的不在了,冷靜,聽我慢慢把話說完。”
我神經都快崩潰了,整個身子就像是一顆沒有了根的千年老樹,隨時都有可能倒下,我一直在腦海裡強調,自己這是在做夢,這是在做夢,這TM一定是在做夢,我死也不願意接受現實,死也不願意。
乘著警察不注意的時候,我的把腦袋撞向了白花花的牆壁,額頭上冒出了血絲,我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短路的時間,我強忍著,然後站穩身子,警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微微的嘆息了一聲“現在的孩子真是……他根本不瞭解自己的父親。”
警察把我帶到了寢室的樓頂這裡沒有人,他們拿著檔案,然後遞給我,我的眼睛有點兒迷糊但是卻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上面一幅幅的照片,上面全是屍體,一具具冰冷而又僵硬的屍體,所有人都倒下了,四周一片血水。
只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舉著黑色的槍,駐足在此。
那個背影是那麼的熟悉,那個背影,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是老爸,絕對沒錯!!老爸,真的是老爸!
我險些的跌倒在地上,我把視線投向遠處,和那晨曦,突然之間我有點恍惚了,感覺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彷彿都像是假的一般,我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這時警察將文件抽了回來,抿了抿嘴,好似在遲疑,但是他還是說出了口“你爸是一個黑社會頭頭,在十幾年就通緝犯了,現在又出新浮出水面,昨天晚上他整整殺死了將近四十條人命,他所犯下的罪惡,就算是死了也難以彌補,你知道嗎?就是因爲他,近一週,整個江風市都發生了無數次動亂,各種大小勢力開始火拼,死傷無數,城市犯罪率也迅速高漲,他死不足惜……”
警察每說一條他的情緒就會高漲幾分,而我也怒了,實在是太怒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揚起拳頭就朝著警察的臉上就是一拳狠的,指著他鼻子大吼“你TM有種再說一遍!!”
那個警察還想把我也打一頓,但是卻被另一個警察拉住了,那個警察,冷冷的盯著我“別讓我知道你身上也有案底,否則,你會死的很慘的!”
他彷彿是有所忌憚。
放下了那幾句狠話,便狼狽的離開了,宿舍的樓頂。
我雙膝跪在了地上,擡頭望著乳白色的天空,心如鉛塊一般沉重,我想死,我想一頭撞死在牆上,“我操你媽的,老天爺!你麻痹的,日你祖宗!”在我不受控制的情況下,我總是格外的激動,我的心情也跌宏起伏著。
“爲什麼!爲什麼啊!!”
我撕心裂肺的吼著,我感覺這老天爺對我不公平,我一出生來就沒媽,別人待在自己老媽溫暖的懷抱裡,而我卻誰在老爸那又臭又硬的懷裡,他沒有給我吃好的,給我住的也不好,甚至我從小到幾乎就是跟他睡一張牀長大的,我沒有自己的臥室,也沒有過玩具,我一生出來就只有老爸這麼一個親戚,我沒有見過爺爺,也沒有見過奶奶。
記憶老爸從來都沒有帶我出去玩過,因爲他很忙,從早忙到晚,早出晚歸,六歲的我,就學會了如何做飯洗衣服,自己去上學,卻總是遭人欺負,老爸沒有站出來過,但是他卻總是在背後默默的看著我。
老爸,他什麼都沒有給過我,可是,他給我的是他所能給予的一切,他是真的在上班,因爲有一次我上他工地,看到他穿著背心,全身都溼透了,卻任然戴著安全帽推著板車將一車一車的磚頭推到建築師傅的面前。
我還看到他,扛起一包又一包的水泥從不足一米寬,卻有幾百米高的木板橋上走過去,他所付出的,他所給予的,真的是他的所有限度了。
他從來沒有禁止過我做什麼,他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我還記得小時候他總是會抱著我睡覺,那時的天空就如同今天一般難,他的胡茬有點扎人,他的手掌特別粗糙,就像是砂紙一樣,但是卻永遠都是溫暖的。
(未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