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我性格哪裡不好了?知情達(dá)理,謙虛好學(xué),誠實(shí)守信,帥氣十足,你說哪樣沒有吧!”
這番話惹得姍姍哈哈的笑了起來,老媽笑著說道:“行了,你就別臭美了,也就你妹妹能看得上你……”
老媽說完這話趕緊收住了口,姍姍尷尬的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我皺著眉頭看著老媽,她應(yīng)該知道剛纔的那句話讓我有些厭倦了,我表示很無奈,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靠在後座上。
到了第二監(jiān)獄,在探監(jiān)室裡我心裡很緊張,一年多沒有見到自己的老爸了,不知道他是胖了還是瘦了,不知道他的頭髮是否花白了一片,不知道他吃的是否還好,這些平時我都未成想過,我這個做兒子的突然覺得愧疚起來。
老媽站在我的旁邊伸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擡頭對我說道:“一會你爸出來,不管說你什麼,記住了,別頂撞你老爸,知道嗎?”
“知道了!不用你說!”我不耐煩的說著,老媽嘆了口氣鬆開我的手。姍姍白了我一眼,走過來小聲的對我說道:“哥,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口氣給媽媽說話?”
“我……”我無奈的看向了一邊,“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知道怎麼做,又不是沒來過!”
看著獄警將裡面的那扇鐵門打開,接著走進(jìn)來一個獄警,轉(zhuǎn)過身說道:“進(jìn)來吧,今天是上面檢查的日子,給你們二十分鐘!”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跳的很快。姍姍挽著媽媽的胳膊向前走了一步坐在被鋼化玻璃隔著的椅子上,玻璃上有懸掛著一個單線對講電話。
一箇中年男子穿著淺灰色的衣服緩緩的向我們走了過來,他雙手被剛纔的獄警戴上了手銬。他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表情有些灰冷,但是眼神仍是我印象中的炯炯有神帶著點(diǎn)犀利。
“爸!”
我情不自禁的輕聲的叫了一聲,心裡有些難受。我知道他聽不見我在叫他,他坐在玻璃隔板的對面看了我一眼。我以爲(wèi)他會激動或者會愣在那裡多看我一會,他沒有,老爸拿起掛在玻璃窗上的電話和老媽坐在那裡開始說話。姍姍伸開手貼在玻璃上,老爸朝她笑了笑,伸著手隔著玻璃和姍姍擊了一掌。
我鼻子一陣發(fā)酸,我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走了過去。老爸一邊和老媽說這話,轉(zhuǎn)過頭又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朝他笑了笑,突然發(fā)現(xiàn)老爸的右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沒猜錯的話,那個傷疤應(yīng)該是在這裡留下的。老爸笑著和老媽說這話,又是關(guān)心又是將自己最近在這裡的情況。
老媽轉(zhuǎn)過頭向我招了招手,“大晨,你爸要和你說話!”
“哦!”
我的手有些顫抖,心臟跳動的很快。
我拿起電話貼在耳朵上,看著對面的老爸,他對我笑著,我看著他下巴上的鬍子至少幾個月沒颳了,除了那雙有神的眼睛之外,我仍能看出老爸的憔悴。他拿著電話的手指頭有些暗黃,應(yīng)該是被煙燻的。
我試著微笑,笑的有些牽強(qiáng),“爸……”
老爸嗯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我說道:“不用擔(dān)心我,我在這裡一切都好,你要好好的上學(xué),不要很不三不四的混混在一起,知道嗎?”
“知道……”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我僅僅說了兩個字,自己的嘴脣就開始顫抖起來。
老爸呵呵的笑了起來,伸著手指點(diǎn)在玻璃上,“好小子,見老爸激動還是高興啊?一年不見身體強(qiáng)壯了不少啊?怎麼樣?給我說說你現(xiàn)在的情況。”
老媽坐在我的旁邊伸手輕拍了一下我的腿,對我笑了笑,“說吧,把你的情況告訴你老爸!”
我勉強(qiáng)的笑了笑,心裡在強(qiáng)烈的抵抗著自己的想法,這一次我將面對自己的老爸說一次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大謊言。
我低著頭嘆了口氣,擡頭笑著看著對面的老爸,“爸,我現(xiàn)在挺好的,前一段時間在J市參加了散打俱樂部的比賽,我拿了冠軍!學(xué)校生活還可以,你不要擔(dān)心我……”說到這裡,老爸呵呵的笑了起來。
他看著我,朝我豎起了大拇指,對著電話說道:“好樣的兒子,記住了,別像你老爸這樣混一輩子,好好上學(xué),將來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老爸出去以後全力的支持你!以後再社會上交朋友一定要謹(jǐn)慎,就算是和你關(guān)係好的朋友,也不能完全的相信,這一點(diǎn)我希望你牢記在心,你爸就是讓自己的朋友給害的……”老爸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在這裡就這樣了,不可能減免的,以後你有時間就來,沒時間就好好的學(xué)習(xí),這裡面我也有幾個關(guān)係好的獄友,放心吧!”
“爸!”我大聲的叫了他一聲。
老爸看著我笑著,“怎麼了?大男人了,還留眼淚啊?再哭我現(xiàn)在就走了啊?以後也別來看我了!散打冠軍流鼻子,讓別人聽到了,這面子還有嗎?”
我擦了擦眼淚,因爲(wèi)對老爸說了謊,心裡極其的難受。姍姍妹子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拿著使勁的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爸,你放心吧!我會爭氣的!”
獄警從裡面的一間房間朝老爸走了過去,我清楚的聽見他說探監(jiān)時間到了。“爸!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有時間會來看你的!爸……”
老爸將衣領(lǐng)解開,脖子上的紋身清晰可見。他伸手將脖子上帶著的一個觀音玉佩解開交給了身邊的獄警,然後對他說了幾句話。老爸站起身,看著老媽和我還有姍姍,朝我們?nèi)齻€人輕輕一笑,擺了擺手跟著另一個獄警離開了。
看著老爸離去的背景,他寬闊的肩膀顯得一高一低,明顯的沒有了往年的英姿。老媽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擦了擦眼淚對我說道:“別難過了,你爸現(xiàn)在挺好的,我們都等著啊!”
獄警打開鐵門向我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那個觀音玉佩交給我,“那,你爸爸讓我交給你的!他說這對你很重要!拿著吧!”
我伸手接過這個玉佩,緊緊地握在手心裡。老媽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摸著我的臉,微笑著看著我對我說道:“帶上吧!這塊玉佩一直是你老爸的貼身之物,二十多年了一直緊貼在他的胸膛上,現(xiàn)在他交給你了,他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在什麼地方,幹些什麼事情,都要記住,你老爸和我都一直相信你支持你!”
“嗯!”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系在玉佩上的這根紅線早已經(jīng)失去了他原本的顏色。我想還是不用換掉了。我將玉佩帶在脖子上,感覺涼涼的,更多的是心裡感到十分的欣慰,雖然這次欺騙了老爸,但是我會在將來的日子裡混出點(diǎn)成績證明自己給老爸看,他的兒子不會讓人瞧不起,那些曾經(jīng)對我老爸有過傷害和欺騙的人,你們會看到的,還是那句話,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我劉晨會把老爸失去的拿回來,走著瞧吧!
小鄧一直在監(jiān)獄門口坐在車裡抽著煙等著我們,看著我們走出來,趕緊下了車朝我們招了招手,“阿姨!我們早些回去吧,趙總找我回去開個會!”
“那你怎麼還不去?不用管我們的!我們在這裡打車就行!”老媽催促著小鄧,讓他先走。
小鄧回頭看了看,“這裡哪有車啊,這個地方那麼偏,所以我就等著你們了,來得及!上車吧!”
這次我坐在了前面,姍妹子和老媽坐在後面。小鄧看了我一眼,啓動了車問我,“怎麼樣?劉叔還好吧?”
我嘆了口氣勉強(qiáng)的笑道:“嗯!還行吧!哎,德叔說什麼事情了嗎?”
“沒說,就讓我趕緊趕回去!”小鄧說著朝我笑了笑,“怎麼?一起過去看看?”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媽,她看著我,然後輕輕的點(diǎn)了下頭默許了。我轉(zhuǎn)過頭笑著對小鄧說道:“鄧哥!走吧,能多塊就多快!我跟你一起去帝豪!”
“好勒!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呆在帝豪,這樣我也有機(jī)會跟著你學(xué)點(diǎn)實(shí)用的格鬥技術(shù),那個莊虎一直鄙視我,說我弱不禁風(fēng),跟在趙總身邊起不到必要的作用,戰(zhàn)鬥力也不敵他一半呢!”
我呵呵的笑了,“今天正好見見虎哥,好久沒見了,估計(jì)他還不知道我回來呢,不然找給我打電話了,去了先給他一個驚喜!”
姍姍坐在後面不耐煩的對我們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那麼大聲說話啊?煩死人了!”
“煩的話,你可以把耳朵堵上,我又沒讓你聽!”
“你……”姍姍氣氛的朝我噘著嘴,然後挽著老媽的胳膊嬌滴滴的說道:“媽,你看我哥,他從回來對我就沒有好脾氣,你管管他吧!”
“好了!別生氣了!”老媽伸手摸了摸姍姍的頭髮,對我說道:“你做哥哥的不能這麼對妹妹說話,趕緊給姍姍道歉!”
“媽,你別老寵著她行嗎?都寵壞了!”
“你才壞呢!你就是變了,我生氣了,哼!再不理你了!”姍姍轉(zhuǎn)過頭趴在老媽的肩膀上閉著眼睛,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
老媽嘆了口氣,撫摸著姍姍的頭髮,朝我使了個眼神,想讓我給姍姍說句好聽的話。無奈之下,我看著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姍姍的小肩膀,“喂!妹子啊,真生哥的氣了?”說了半天,這丫頭仍是不理我。於是我伸手到她的腋窩,雖然那裡離某個地方很近,但是我知道她最怕癢的就是那裡了,我輕輕的撓了她一下,效果顯著,姍姍突然揚(yáng)起胳膊一巴掌打在我的手面上,“流氓!”
老媽無奈的嘆了口氣,指著我說道:“你再惹你妹妹,回到家我真的要罰你跪搓板了?”
姍姍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朝我吐了吐舌頭,“咩!哼,就應(yīng)該讓你跪搓衣板,好好治治你這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