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帥仍然是堅持一起走,天慶被小壞和墨菲兩人扶著,看三個人走路搖搖晃晃的,估計傷的不輕。我看著一哥KTV里的人并沒有走出來,反而都走進(jìn)屋里。我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錢鋒冷冷的笑了起來,“劉晨,你還是快走吧,再不走你肯定跑不掉!”
“讓你管啊,給我閉嘴!”我又用玻璃片頂在他的脖子上,只是這一次錢鋒并沒有害怕,他輕輕地笑著,然后指著KTV那里。
“熊帥別打車了,快點帶著夏雪他們朝學(xué)校走,快點啊!”我朝他揮著手。回過頭來看著一哥KTV,從里面沖出來四五個小子,手里都拿著家伙朝我們跑了過來。
“錢鋒,看來你小子在胖子的眼里只不過是一堆狗屎,看了嗎?他根本不顧你的死活了!”
錢鋒冷笑道:“跟著別人混總有被踢的一天,我認(rèn)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我松開錢鋒,將手里的玻璃片扔掉快速的朝著天慶他們跑過去。小壞和墨菲兩人扶著天慶往學(xué)校門口跑著,兩個保安走了過來,手里握著橡膠棍指著我們這幫人問道:“哪里的人,不要亂來!”
“我們是學(xué)生,快讓我們進(jìn)去。”熊帥大叫著,拉著夏雪就跑了進(jìn)去,小壞和墨菲兩人扶著天慶也走了進(jìn)去,我回頭看了看身后,不禁心里一緊,那幾個小子正圍著錢鋒一頓毒打。
我猶豫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種想去幫錢鋒的沖動,或許是因為剛才錢鋒的那句提醒,我咬緊牙關(guān),從地上摸一塊石頭往回跑去。
“劉晨,你干嘛去,快回來!”熊帥在大門里面朝我喊著,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保安為了安全起見,將校門關(guān)上了。
我將手里的石頭朝著一個小子就砸了過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死,砸到他的腦袋上,當(dāng)場就倒在地上。
其他四個小子看到我沖了上來,揮著手里的家伙就迎了上來,我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了,之前在KTV里面被他們打的不輕。我快速的躲閃著,抓住一個小子狠狠的朝著他臉上打了兩拳,但是無能為力,背部突然一陣疼痛被一個小子用棍子砸到了,我踉蹌的倒在地上,幾個人沖上來就打。
眼前突然變得模糊了,我抓住一個小子的棍子,用勁全力拽了過來,但是胳膊被他們砸了一下,棍子又掉在地上。正想去撿,我頭上又挨了一棍子。眼前突然變的模糊了,我聽見熊帥和天慶在學(xué)校里面撕心裂肺的叫著。
我躺在地上,抱著頭。突然聽見好多人的喊叫聲,然后身旁的這幾個小子撒腿就跑,我被一個人扶了起來,那人在我耳邊大聲的說著,“劉晨,你醒醒啊,沒事吧!”
我就像是在做夢一樣,腦子里很疼,也很亂。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我搖了搖頭,最后看清了他,“馬,馬哥,你,你怎么來了?”我很是吃驚的看著他。
“先回去再說!”馬蹄子將我扶了起來,然后指著躺在地上的錢鋒問我,“剛才你在幫他?”
我忍著痛,硬擠出了一絲微笑,“馬哥,幫個忙,把錢鋒送你宿舍去,我們回去再說!”馬蹄子嘆了口氣招呼著兄弟們扶著錢鋒朝著學(xué)校門口走著。
門衛(wèi)也沒有攔著我們,馬蹄子給門衛(wèi)遞上了兩包中華煙,我看了一眼那個門衛(wèi),正是和我有過矛盾的那個小子。他和馬蹄子點了點頭,然后將學(xué)校門關(guān)上。
熊帥突然沖上過來,朝著錢鋒的身上就踹了一腳,天慶跟著上來一拳打在錢鋒的臉上,然后大聲的罵道:“你個狗日的,老子今天廢了你!”
“好了,住手!”我攔住了天慶,然后走到錢鋒的跟前,看著他目光呆滯,他竟然哭了。
“天慶,你和小壞、墨菲先回宿舍!我的行李箱里有鐵打損傷的藥,你們擦一擦,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然后我看著夏雪走過來挽住了熊帥的胳膊,我拍了拍熊帥的肩膀,“熊哥,你也回宿舍吧,好好洗洗,擦擦藥。我今晚在馬哥那里睡。”看著熊帥還想問,我打住了他,“別問了,我會給你們個解釋的。”
熊帥搖了搖頭,拉著夏雪朝前走去,天慶走路一瘸一拐的,小壞和墨菲走上去扶著他,卻被他給打開了,“滾,老子還沒瘸!這都是什么事啊”
我知道他們對我回去幫錢鋒的做法很不理解,是的,我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想明白,我為什么要去幫錢鋒,之前我恨不得弄死他。
回到馬蹄子的宿舍,他的一個哥們掀開床鋪,然后將錢鋒扶到床邊坐下,我和他挨著坐著,馬蹄子遞過來一支煙,“來,先抽支煙!”
我嘆了口氣,將煙點著深深的抽了一口,看著錢鋒呆呆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語,脖子上的傷口還在留著血,他胳膊上的傷不知道會不會嚴(yán)重了,繃帶都松開了。
看著馬蹄子床頭掛著一塊毛巾,我拿了過來走到公共洗刷間把毛巾洗了洗,掌心突然鉆心的疼,仔細(xì)看了看手掌,發(fā)現(xiàn)兩處割傷,傷口不斷的往外滲著血水,我打開水龍頭讓冷水沖了沖。
回到宿舍我將毛巾塞在錢鋒的手里,“你自己擦擦吧!”錢鋒仍是愣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傻掉了。我將他胳膊上的紗布繞了兩圈撕了下來,然后纏在手掌上。接著,我抬起他的下巴,看著這張比哭還難看的臉,“喂!你傻了還是瘋了?”
馬蹄子吐了個煙圈,輕笑了兩聲看著我說道:“劉晨,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摸著口袋里的手機,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手機的屏幕都碎掉了。也開不開機了,“媽的!”我將手機卡拿出來,將破手機扔到門口的垃圾桶里。
突然想起熊帥和夏雪的手機還在大胖子的手上,我看著坐在那里發(fā)愣的錢鋒,我抓著他的頭發(fā)抬起他的頭,“喂,你狗日的是不是真傻了啊,熊帥和夏雪的手機在哪?”
看著他不說話,目光呆滯的喘著粗氣,馬蹄子走過來拉了我一把,“到底怎么回事?”
“媽的,熊帥和夏雪今天被一哥的人堵在KTV,他娘的大胖子!竟然想收了老子,老子是那種受人指使的小人嗎?”我說完指著坐在床邊的錢鋒,“就他這個熊樣還想要夏雪,你媽的知不知道什么叫愛情?你他媽的這叫流氓,知道嗎?”
我越想心里越憋得慌,朝著錢鋒的腿上踹了一腳,“我他媽腦子也犯糊涂,怎么想著回去幫你呢?我犯賤啊我?我他媽的現(xiàn)在真想弄死你!”我揚起手就想扇他兩巴掌,錢鋒緩緩的抬起頭,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你哭啥?你他媽的現(xiàn)在里外不是人,你還有臉哭?你那個好兄弟吳明水呢?窩在KTV里怎么不出來幫你?”
錢鋒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雙手拿著濕毛巾捂面痛哭了起來,聲音簡直就是鬼哭狼嚎。
“你給我閉嘴!”
我朝著錢鋒的頭上扇了一巴掌,他仍然哭個不停。宿舍的門突然被敲響了,“誰?”坐在門口的一個兄弟趕緊問道。
“是我,你們宿舍干嘛呢?哭什么啊?”門口那人說著,繼續(xù)敲門。
馬蹄子走過來小聲的說道:“是宿舍管理員”然后走到門口對門外的管理員說道,“沒事,我同學(xué)失戀了,心情不好喝了點酒發(fā)泄發(fā)泄!”
“呵,真沒出息,趕緊的,別讓他哭了,小心引起公憤啊!”
“好的,我好好勸勸他!”馬蹄子說著,給我使了顏色,我趕緊捂住錢鋒的嘴巴。然后聽見宿舍管理員離開的腳步聲,我松開錢鋒,這時他只是輕輕的抽泣著。
馬蹄子看著錢鋒,笑著問我,“大晨,這小子到底怎么啦?”
我冷笑了一聲,“這小子被一哥給踢了,被兄弟背叛了!”然后我脫掉自己的上衣,渾身上下又是遍體鱗傷。
馬蹄子看了看我,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報應(yīng)啊,這小子也有這么一天!活該!”說著蹲在床邊,從床底拉出來一箱啤酒!“來兄弟們,今天喝個痛快!”
我拿著一瓶啤酒走到錢鋒跟前,遞到他的跟前,“拿著!”
錢鋒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后接了過去用牙咬開瓶蓋仰頭猛灌了起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真不知道是該同情他,還是要報復(fù)他。
“給我支煙抽行嗎?”錢鋒小聲的說道。
我對他已經(jīng)很無語了,摸了摸口袋,然后看見馬蹄子桌子上的那包中華,我拿了過來遞給錢鋒一支,“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很可憐?”
錢鋒接過煙,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低著頭嘆了口氣對我說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切!”我拿過一瓶瓶酒喝了一大口,“幫你?我弄死你的心都有。”坐在錢鋒的旁邊,看了他一眼,我自己現(xiàn)在也有些矛盾,我為什么要回去幫他?要不是馬蹄子帶人趕過來,恐怕結(jié)果慘不忍睹。
我抽了口煙想著,錢鋒從口袋中掏出兩部手機,其中那部粉色外殼的應(yīng)該是夏雪的,已經(jīng)在打架中破碎了,他遞給我,嘆了口氣說道:“我會賠償?shù)模瑥慕褚院笤僖膊粫}擾夏雪了,替我告訴熊帥,我錢鋒任他收拾!”
“哼!”我冷笑了一聲看著他,“怎么?后悔了?”
錢鋒拿著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然后摸了摸傷口問我,“你為什么手下留情?”
“哼,別把我想的那么好,弄死你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說到這,我心里突然有一個想法,我試探著問他,“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錢鋒嘆了口氣,彈了彈手里的煙灰,無奈的輕笑道,“能怎么樣啊,一哥不會饒了你的,也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