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校門口被王大波求愛,又演化成一場打斗后,彭嬌嬌在高二級部甚至別的級部已經成了名人了。不論是在餐廳吃飯,還是在去廁所的路上,都會有一些人對她指指點點,讓她覺得好不舒服。幸好她大多數時間都在畫室里畫畫,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是專心的畫畫來打消被別人在背后竊竊私語的困擾。 彭嬌嬌在美女如云的藝術班里,雖然不是班花級別,但卻別有一種美女的氣質。美女有好多種,典雅古樸、鄰家可愛、時尚精致,而彭嬌嬌的美是透著孤傲卻又帶著種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的藝術氣質。讓男人初看會帶著忌憚的心理去迷戀,而細看之后,則會自慚形穢、高不可攀,只有心底默念: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高二藝術班跟別的班級不一樣,上午學習文化課,下午在畫室和琴房練習專業課。好多文科班或者理科班的學生都比較羨慕藝術班的學生,因為可以有半天的時間不用坐在教室里學習。當然,有羨慕念頭的學生都是不愛學習的差生。 這天下午,秋高氣爽,畫室里十幾個學生正圍坐在伏爾泰的石膏像面前寫生。四下的窗戶都被厚重的紅色窗簾嚴密的遮擋住,一絲陽光都照不進來,只有立式的探照燈的燈光結實的打在石膏像上,凹凸有致。 畫室里幾個學生小聲的開著玩笑,與彭嬌嬌認真的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彭嬌嬌喜歡畫畫,小的時候看完動畫片就會在紙上胡亂涂鴉,再大一點時,就已經能像模像樣的畫出美少女戰士和花仙子了。可是最近她腦海里經常有意無意的想象著一個類似圣斗士一樣的人物,他的拳可以劃破天空,腳可以踢裂大地,他身穿鎧甲圣衣,這一切都非常卡通,可他的臉卻若隱若現出謝天宇的影子。 想到這里,彭嬌嬌的臉紅了起來,她羞澀的左右看了看其他同學后,停止的畫筆再一次刷刷的畫了起來。 這時畫室的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明澈、燦爛的陽光穿過門縫射了進來,照的彭嬌嬌的一時睜不開眼睛。 “真討厭。”她嘟著小嘴,略帶埋怨的吐出這個三個字。 雖然門被打開了,但是人沒有進來,只是有個腦袋在陽光下輕言輕語道:“誰是彭嬌嬌?麻煩出來一下。” 彭嬌嬌剛剛緩和好的眼睛朝門口看了一眼,又迅速的挪到了畫紙上,對她來說,她沒興趣的連眼神都不會多停留一秒。 畫室里好事的學生開始騷動起來,素描也不畫了,眼神都聚集在彭嬌嬌的身上。 在他們眼里,或許又一場類似校門口那種情節的故事即將開演了。 “嬌嬌呀!是不是又有哪位帥哥看上你了呢?!咯咯。” “趕緊看看去吧,彭大美女,別讓人等著急了,哈哈。” 幾個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的逗著彭嬌嬌,畫室里瞬間熱鬧起來,笑聲此起彼伏。但對于當事人彭嬌嬌來說,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畫筆在紙上照舊認真的畫著,完全不顧周遭所發生的事情。 大約過了3、4分鐘左右,外面的人似乎是等不及了,推門走了進來。 畫室里剎那間變得亮了起來,幾個女生抱怨道:“哎呀,眼睛都快刺瞎了,誰呀這是。” 進來的男學生長得很清秀,高鼻梁,大眼睛,身高在175左右,算的上是四中里的帥哥了。 “哇,好像余文樂呀!”其中一位戴著黑框眼鏡,長得特像洋娃娃的女生眼睛直直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說道。 剛進來的這位男生不顧周圍同學的異樣眼光,徑自走到彭嬌嬌的跟前兒,蹲下來看著彭嬌嬌說道:“嬌嬌,他們說你的男朋友叫謝天宇,是真的嗎?” 雖然他蹲在彭嬌嬌的面前,距離也就是20-30公分左右,可彭嬌嬌這姑娘依舊是心如古井、從容自若,一點兒臉紅緊張都沒有,這讓其他看熱鬧的同學未免有些失落。 看到彭嬌嬌不說話,這男生反倒有點兒興奮,又往前動了下,笑著說:“我就說嘛,你沒有男朋友的,要不然我怎么能觀察不出來呢!呵呵。你出去玩兒是跟女生,食堂吃飯時是跟女生,上廁所也是跟女生,你身邊從來都沒出現過一個男生,哈哈,你說我觀察的仔不仔細呢?!” “你他媽變態呀!人上廁所你也跟著看?馬勒戈壁的,我嫂子你也來調戲,想死呀!”這時譚大偉和鐘明明從門口處走了進來,把畫室里的學生都嚇了一跳。由于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彭嬌嬌這邊,所以什么時候進來的人他們都沒看見。 彭嬌嬌臉色忽然飄起一絲紅暈,她認識這倆人,上次校門口認識的。忽然她的眼前浮現出了謝天宇的影子,在成排的水龍頭前用冷水沖著微微冒汗的臉龐,在法桐樹下孤傲的仰望著天空,瘦削的臉頰說不清是俊秀還是冷酷。她想起在《讀者》雜志上看過的一首詞,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不知道為什么,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頭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也低了下去。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用這首詞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 這節課是化學課,可對于文科班來說無疑是時現時滅、虛無縹緲的東西。尤其對于譚大偉和鐘明明這種就知道睡覺的學生來講,更是坐如針氈,倒不如翹課去廁所抽支煙解解悶兒。 當他倆路過畫室的時候,瞧見門開著于是就想進去看看藝術生的生活,閑著也是閑著,當走到門口時也就順風順水的看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