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刺痛就跟一根針扎了進去一樣,我忍著疼沒有叫出聲來。瞇縫著眼睛看著那怪物。
只見那東西從嘴里探出一根針狀物,剛剛從我的胸口拔了出來。
隨后那東西又開始向我頭部爬過來,我不敢再瞇縫眼睛了,生怕它看出我來,急忙閉上眼睛,同時也閉住了呼吸。
那東西直接從我身體上。爬到了我的臉上。
爬到臉上的東西。接觸到臉上十分粘稠,而且光滑。那感覺就跟抓到魚的感覺差不多,魚的身上也是有粘液的,光滑無比,稍不留神就會溜掉。而這東西也是一樣。
我想這東西由于長時間生長在水里,想必也有了水中生物的一些特征。
那東西完全蓋住了我的臉。我有點喘不上氣來了。
這時就覺得眉心被劃刀的地方。又是一通,也是針刺一般。
我咬著牙堅持著。這種感覺真的難以形容。既惡心又疼。這時候沒吐出來,也沒喊出來,也真是奇跡了。
終于那東西也在我身上忙活了好一會。從我身上慢慢滑下去了。
等它下去,我趕緊大吸了幾口氣。可能是我的動作稍微有點大。那東西滑到地上,又慢慢回過頭。我看到了那張詭異的死人臉,嚇得我大氣也不敢出了,趕緊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了。
可是接下來那東西又朝著赫連雙爬了過去。
我偷眼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赫連雙的身體已經(jīng)在微微地顫抖了。
我知道赫連雙根本就沒有睡著,而是在暗中觀察著。她和我處在同一個方向,肯定已經(jīng)看到了那東西爬到我身上的一幕。
此時她的心里無疑是最恐懼的。
我不免有點擔(dān)心她來,稍微側(cè)轉(zhuǎn)著身體,望著她的方向。
而那東西在地上蠕動了幾下,就接近了赫連雙。借著月光,此時我基本可以斷定這東西十有八九就是一具死尸,只不過被水給泡了,所以才有些發(fā)脹。
不過不知道這尸體是落水淹死的,還是死后被人推下水的,總之看清楚了他具體是什么,更讓我有了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我使勁壓著從胃里翻騰上來的酸水,努力克制著。因為此時赫連雙的情況更糟,隨著那東西離她越來越近,她的身體也抖得更厲害了。
我不知道這種顫抖會不會讓那死尸產(chǎn)生憤怒,如果他怒了,后果會怎樣。
我只知道,赫連雙是一個女孩子,女孩子都很愛干凈。這一段時間讓她跟著我們穿山越嶺的,就夠難為她的了。這次又到了這林子,被人刺破了眉心,這下還要被這惡心的尸體上身,這讓她怎么承受得了。
我輕輕動了下,準(zhǔn)備拼著命也要將那東西拉開。
可是我剛一動作,就看到褚幺歧沖我直擺手,眼睛里盡是急切的表情。我知道他還是讓我不要輕舉妄動,我輕輕指著赫連雙,褚幺歧也同樣擺手,又做了一個拱手的姿勢。看來他是真緊張,竟然求我不要動手。
我只好放棄了動手的念頭,這時我看到赫連雙的眼睛瞇縫著看向我這邊。
我只好朝她做了個搖頭的姿勢,意思是不能動,讓她盡量忍一忍。
而這時那死尸已經(jīng)從地上滑上了赫連雙的身體。而赫連雙經(jīng)過這么一下子,竟然身體一軟,似乎真的是昏過去了。
我想應(yīng)該是這丫頭受不了這么惡心的東西,而她自己還不敢亂動,只能硬生生承受著,精神過于緊張,結(jié)果一下子竟然昏過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也比她萬一在中途發(fā)作,被那死尸襲擊了的好。
我眼睜睜看著那東西又爬上了赫連雙的身體,蠕動了半天。這次他先是在赫連雙的額頭眉心上刺了一針,隨后他開始向下滑。
這時我有點呆不住了,那東西接下來肯定是要將赫連雙的上衣扯開,然后在她的胸部刺上一針。那個部位我作為男人倒也無所謂了,可是赫連雙是一個小姑娘,如果被這死尸在上面蠕動好久,還要再上面刺針,這如果讓她本人知道了,肯定生不如死。這樣一來我就更覺得對不起她了。
所以當(dāng)那東西朝著赫連雙的胸部蠕動的時候,我顧不得那邊的褚幺歧的手勢,便想著用什么辦法不讓那死尸去刺赫連雙的胸部。
我手里已經(jīng)沒有了巨吃劍,沒辦法硬拼,只好輕輕用拳頭砸了一下木屋的地面。
“嘭嘭……嘭嘭……”
這兩下砸下去,褚幺歧也嚇了一跳,我和褚幺歧全都緊張地注視著那死尸。
沒想到這兩下居然沒有驚動那死尸,他依然朝著他的目標(biāo)蠕動。我趕緊加大了力度,再次敲擊了幾次。
這下終于讓那個死尸有所察覺了。
他趴在赫連雙的身上,慢慢揚起了頭。我發(fā)現(xiàn)他這死尸的身體,由于被水侵泡過,所以變得十分柔軟。在我看來就像是一種軟體動物一樣,身上好像都沒有骨頭的。不然他怎么可能從那木屋的縫隙里鉆進來呢?
他昂起頭之后,就轉(zhuǎn)向了我這邊,我趕緊停住了動作。
那死尸遲疑了一下,就又準(zhǔn)備低頭去擺弄赫連雙。我趕緊再次敲擊了幾下地面,引得那死尸再一次停下來。
如此幾次,終于那死尸從赫連雙的身上滑了下來。
而他這次也沒理我,而是順著那木屋的縫隙擠了出去。等到所有的身體都擠出了木屋,我聽到了噗通一聲,像是什么東西落了水。想必那死尸重新又回到水里去了。
木屋里又恢復(fù)了平靜,我趕緊湊過去,晃了晃赫連雙,低聲叫了幾聲。赫連雙就是驚嚇再加上恐懼導(dǎo)致的昏厥,經(jīng)過我這么一叫,就慢慢醒了過來。
她剛醒過來,看到我,急忙往四下里看。我告訴他那怪物已經(jīng)跑了。
赫連雙又摸著自己的臉,可能是那東西還殘留下了那種粘稠的液體,赫連雙摸了一手,隨即就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結(jié)果她這么一吐,把我也給引得惡心勁也上來了。我也順著那木屋下面的縫隙狂吐了一遭。
這時褚幺歧低聲說道:“行了,吐一吐就習(xí)慣了,你看我這次就沒吐。”
我回身白了他一眼,問他:“這到底是他媽什么東西啊?怎么這么惡心?”
結(jié)果赫連雙拉住我,低聲問我道:“我的衣服沒解開,那東西沒在我這里……”
她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胸,高高聳起的部分。
我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怕你受不了,就在這邊弄了點動靜,把那東西給嚇跑了。不過你的眉心也被那東西刺了一針。”
“啊,好,雙七,謝謝你了,我要是被那東西……我……”
“行了,你就別客氣了。”我擺擺手,又看向褚幺歧。
赫連雙也盯著他,都想知道我們經(jīng)歷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幺歧嘆了口氣,說道:“雙七,你剛剛太沖動了,還好那水屪沒有為難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雙姑娘少扎了一針,會不會對以后有什么影響呢。”
赫連雙瞪了他一眼,說道:“別廢話了,我寧愿死也不會讓那東西刺下那一針的。”
我卻聽褚幺歧說出了那東西的名字,急忙追問:“你說什么?那東西是啥?水……水屪?”
“沒錯,是水屪。”
“水屪是什么東西?”我和赫連雙同時一問。
“我也是上次來了之后,回去查閱的資料了解到的。這個屪字,正解有兩種解釋,一個是……”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赫連雙,遲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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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催促他,是什么趕緊說啊?
褚幺歧又接著說道:“一種解釋是指男性的生殖器,還有一種是指腐爛的尸體。今天我們看到的水屪,指的就是水中腐爛的尸體,其實它還有另外一種俗稱,就是水鬼,只不過這種水鬼是有形的。所以叫水屪更為貼切一些。”
“啊,那這水屪是怎么形成的,這里的野人知道不知道有這種東西?”我問道。
“當(dāng)然知道,因為這些水屪,生前就是這個部落里的人。”褚幺歧說道。
“啊?那這些尸體,在我們身上這是做什么?為什么你還怕驚動了他們?”
“他們在我們身上,是產(chǎn)卵。”
“啥?產(chǎn)卵?”我和赫連雙聽了大吃一驚,我自認(rèn)見識過很多的離奇事件,今天算是又聽到了一件。
“沒錯,你們沒感到胸口和眉心都被刺了一下嗎?那就是水屪產(chǎn)卵,那水屪卵已經(jīng)下到咱們體內(nèi)了。”
“你……”我指著褚幺歧:“你明知道這東西會在我們身上產(chǎn)卵,還不告訴我們,你到底想要怎樣?是不是變著法來害我們?”
赫連雙也氣急了,她爬起來過去就準(zhǔn)備動手。
我趕緊把她拉住,在沒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還真不能讓她動手。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別到時候再把褚幺歧弄殘了。那樣多了一個傷員,對我們更是不利。
褚幺歧看著我們,臉色很難看,看著都要哭了,他哭喪個臉解釋道:“我這么做其實是為了救你們啊。我怎么會害你們呢?如果那些水屪不在咱們身上產(chǎn)卵,明天咱們就走不出這寨子。更談不上去救光明了。不信的話,明天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