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幾個顯然心思都沒在這些畫上面。
我們看過了一些作品,并沒有看出有什么異樣。
廖光明突然回身跟我們說:“這里死的四個人,除了兩個警察是在晚上潛伏的時候死掉的之外,我懷疑另外兩個人就是在看畫展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被那張鬼畫換了魂魄。所以大家如果有什么異樣的感覺,一定要告訴我。或者是咱們互相多照應(yīng)著,發(fā)現(xiàn)其他人有異樣的舉動,也要及時報告。如果被換魂時間短的話。我們還有能力把魂魄追回來。”
我們都點了點頭。
赫連雙突然說道:“光明哥?我……我有情況……”
我們?nèi)紘樍艘惶娂娍聪蚝者B雙。
“突然想打噴嚏,阿……阿嚏……”說著赫連雙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廖光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里比較陰冷,你著涼了。讓雙七把衣服借給你就好了……”
說著。廖光明接著往前走。
赫連雙嗤嗤笑著,看著我。
我沒辦法,把外套脫下來,里面穿著個背心,把衣服遞給她。
赫連雙接過去,笑嘻嘻地穿在身上。
我不屑地擺了擺手,大驚小怪的。打噴嚏算什么異樣?
“要你管?”赫連雙嗔斥了一句,挎著孟瑤一起往前走。
我搖搖頭,跟在他們的后面。
結(jié)果就在我落在隊伍的后面的時候,突然就真的有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廖光明說是憑感覺找出那幅畫,我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他說的那種感覺?
我的這種感覺,是一種直覺。在進入一些兇宅的時候,經(jīng)常能感覺得到。就是好像是背后有一雙或者幾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這種感覺一來,我頓時脊背就開始發(fā)涼。
這時一種直覺,歷來很準。我后來把這種感覺歸功于那個鐘馗紋身身上。有他在,一定是可以感覺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異象的。
今天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似乎那雙眼睛就在我們的身后。
確切地說,就在我的身后。
我有點后悔,這次出來沒帶著我的巨吃劍。在我感到身后有異樣目光的時候,應(yīng)該一劍揮出去的。
但是我手里沒有武器,卻突然感覺到脖子發(fā)涼。
我猛地往前竄了一步,同時身體用最快的速度轉(zhuǎn)過了身。
結(jié)果我看到身后沒有任何的東西,難道我剛剛的感覺是錯覺?
而前面的廖光明和孟瑤,赫連雙聽到身后的動靜,也都轉(zhuǎn)過了身。
廖光明看我神色有變,急忙湊了過來,問道:“雙七,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我指著身后的那一片地方,“我剛剛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們。”
“啊……在哪呢?”赫連雙一聽,急忙問道。
我搖搖頭:“我回身的時候,就什么都沒有了。”
廖光明知道我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故弄玄虛,他臉色凝重,仔細觀察著我身后的那一片地方。同時向前面走去。
我看到他走過去的方向,那面墻上同樣有幾幅畫。
難道我所感覺到的目光,是從那畫上傳過來的?
我們幾個集中在那面墻前面,我仰頭盯著那些畫。這上面一共有三幅畫,都是山水畫。
兩邊的兩幅畫,都是純山純水,上面并沒有什么人物和動物,自然也找不到眼睛,所以目光之說無從談起。
唯有中間的那幅畫,我看到下面的標簽寫著畫作的名字:醉翁獨釣寒江雪。
畫上是一副雪景圖,在畫卷的中間,有一彎江流,有一處斜橋,在橋上有一蓑衣老翁正在垂釣。
這個老翁是這三幅圖里唯一的一個帶眼睛的活物。可是那老翁垂著頭,盯著那魚鉤的方向。
我怎么想那個死盯著我們的目光,也不像是從他這里發(fā)出來的。
而且這幅圖的名字雖然叫醉翁獨釣寒江雪,但是這個醉翁絕對不是主角,在整幅畫中,只是起到了一個陪襯的作用。
我們端詳了好久,也不敢確定這幅畫是不是所謂的鬼畫。
但是赫連雙看了一會,卻湊過去,指著那幅畫說道:“咦,這是怎么回事?”
我一愣,急忙也跟過去,發(fā)現(xiàn)赫連雙指著那幅畫的江流中裸露出來的墨色的石塊。
可是我仔細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什么石塊,而是幾個洞。
那洞不是畫上去的,而真的就是這畫上的洞。
也許是我們的精神注意力,剛剛都在那畫作的本身上面,再加上那洞剛好分布在江流中,看著就像是江流中的一些亂石,所以并沒有留意這些。而赫連雙觀察的很細,竟然發(fā)現(xiàn)了這畫上的洞。
孟瑤走過去,將那畫掀開來,看了看那幾個洞說道:“這是子彈穿過去留下的。”
“子彈?”我驚問道:“那么這幾顆子彈就是那天潛伏的兩個警察打出去的?”
孟瑤點點頭:“也只能是他們打的。你看這畫上的洞,周圍還有燒焦的痕跡,顯然是子彈穿行的時候,高溫留下來的。但是很奇怪,這畫居然沒有燒起來。”
“這畫是鬼畫師的作品,他們作畫所用的顏料與眾不同,肯定不會那么輕易就燃燒的。”廖光明說道。
我看著廖光明問道:“你是說,這幅畫就是鬼藥師的作品?”
“是。但是卻不是我們要找的,現(xiàn)在看,恐怕在這展館里,鬼畫師并不僅僅有一幅作品。這幅畫也不是能還魂的那一幅。”
我湊上去,想看看這幅畫的作者。
廖光明擺擺手:“沒用的。他們想要送進作品來,肯定是要冒名頂替的。”
我點點頭:“這么說,這幅畫對于我們并沒有什么價值。”
廖光明說道:“先繼續(xù)往前走吧,看看把整個展館都走一遍,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些什么?”
我跟著廖光明繼續(xù)往前走,不知怎的,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并沒有消失,只是沒有剛剛那么強烈了。
我們很快就將整個展館走了一遍,對于墻上的那些畫,除了那個有彈孔的,其他的都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最后,我們幾個湊在一起,又商量了一下。現(xiàn)在看來,如果要發(fā)現(xiàn)些什么,只能學(xué)著那兩個警察,晚上的時候留下來潛伏。
這可是一個大膽的決定,雖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是這里有前車之鑒,那兩個警察死的很蹊蹺,而我們明知這里晚上不太平,卻要晚上留下來,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行。
孟瑤顯得有些遲疑,她問要不要跟上面請示一下。
廖光明擺擺手:“別,現(xiàn)在事情沒弄清楚。我估計你一請示,肯定不會通過,到時候更多的人注意到我們,反倒不好。今晚你們都不用來,在上面看著監(jiān)控就行了。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我馬上表示反對:“不行,如果非要這么做的話,算我一個。你一個人人單勢孤,我去把巨吃劍取來,和你一起潛伏。”
赫連雙一聽,也表示要留下來。
而孟瑤見我們都如此堅持,她作為名義上的組長,自然也不想落后,她說也要跟我們一起。
我笑了笑說道:“孟瑤,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這時候的你和女生宿舍鬧鬼那時候的你,截然不同啊。”
孟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嘛,總是在成長的對嘛?其實如果不是那一次,我也不會相信世上真有鬼,更不會想到弄這個靈案組。我的目的就是想通過我的努力,讓更多的人因此而受益,別再想我們那樣被鬼糾纏。”
廖光明點點頭,贊道:“精神可嘉,不過你們兩個女孩子都不用留下。要留下的話,雙七跟著我就行了。”
但是她們倆說什么也不聽,最后不得不讓赫連雙也留下,讓孟瑤去看著那監(jiān)控。
我們各自回去取裝備,我和廖光明把能用的上的,都裝了一個背包,重新回到了展館。
應(yīng)廖光明的要求,我們先去監(jiān)控室,調(diào)看了那天老姜和小劉遇害的時候的監(jiān)控錄像。
的確如警方的補充記錄所說,老姜和小劉舉槍射擊,感覺那個位置的確就是我們發(fā)現(xiàn)彈孔的那附近。看來老姜和小劉一定是在那張畫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是射擊之后,子彈卻射入了墻上的畫作。
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廖光明帶著我和赫連雙準備重新進入展覽館。
廖光明交代孟瑤,由于我們這次是準備引出那個作祟的東西,也想探知一下這鬼畫的奧秘,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帶人進入展館。即便是從監(jiān)控里看到什么詭異的事,也不要輕易進入。因為我們相信自己的實力,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付。
孟瑤有些為難,“難道我們看到你們正在遭受襲擊,也不進入嗎?”
廖光明點點頭:“具體的尺度,你自己掌握吧。”
孟瑤點頭,從身上摸出一把手槍遞給赫連雙:“雙,拿著這個,有備無患。”
雖然我們都知道,如果真的有靈異事件發(fā)生,手槍未必管用,就像前兩天的兩個警察。如果管用,他們也不一定會死了。
但是有槍在手的感覺,卻可以給自己,給同伴平生膽量和膽氣。
赫連雙點頭,接過手槍帶在了身上。
八點一刻,我們?nèi)诉M入展館,大門咣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