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漏了一個洞的墳包,盧媽媽心生寒意。她在夢里夢到的一切,原來都是真的。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蕭梓沫的尸骨肯定被水給淹了。
盧媽媽看著那孤墳。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不管怎么說,找到就好了。心里的石頭終于可以放了下來。
回到家后。盧媽媽想了一夜不曾入睡,不知道這事到底要如何處理。當務之急肯定是要把蕭梓沫的尸骨請出來。不能讓蕭梓沫的尸骨被水淹。
但是當年自己曾經開玩笑說過讓蕭梓沫當自己的兒媳婦。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蕭梓沫雖然死了,但是做了鬼也想跟自己要個名份,但是自己總不能娶個牌位回家吧?要說是隨便再把她在找地方安葬,不理她吧,心里又很害怕。保不定還要出什么大亂子。而且盧媽媽也認定家里出現的那些厄運都與蕭梓沫有關。
當天晚上,盧媽媽剛入睡。便又夢到了蕭梓沫。
蕭梓沫一身喜服,手捧著自己的靈牌。朝著盧媽媽行禮,嘴里含著媽媽,行的完全都是兒媳婦的禮節。
而盧媽媽則擺手阻攔著蕭梓沫。只說當時只是一句玩笑話,現在盧方已經成親了,而你已經死了,就不要再讓我們家行厄運了。如果有緣的話,下輩子再續情緣等等的話。
沒想到蕭梓沫突然變了臉,無論盧媽媽怎么躲,她都會出現在盧媽媽身前。非要盧媽媽受這兒媳婦的一拜。
最后盧媽媽因為連日來受鬼魂的入夢,身體已經變得凌弱不堪,再也禁不起折騰,第二天天沒亮,竟然氣絕身亡了。
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總之兩家的境遇都非常凄慘。但是這還沒算完,盧方得知母親去了亂葬崗后,就死掉了。斷定是蕭梓沫害死了媽媽。
他一氣之下,約了一些軍隊里的朋友,去了亂葬崗,仗著軍方之勢,找到了蕭梓沫的孤墳,將蕭梓沫的尸骨從墳里刨出來,準備一把火給燒了。
但是奇怪的是,原本以為墳里會是一具白骨。沒想到刨出來之后,竟然是一具干尸,只是那干尸被誰侵泡得不成樣子了。
這尸骨不腐,除非一些修成正果的高僧高道能夠達成。此外,還有一種就是死者怨氣纏身,也能導致尸體變成干尸。
盧方見到蕭梓沫的干尸,心生恨意,心說當初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你害死了我兒子,又害死了我媽,我怎么能饒了你?
于是盧方讓人點火燒尸。
沒想到火燒到蕭梓沫的尸體上時,整個亂葬崗都能聽到蕭梓沫發出的凄厲的吼聲,和一聲聲慘叫。
這幕場景當時就把在場的人嚇跑了一多半。
最后盧方也很恐懼,沒等那火滅便逃離了亂葬崗。
這件事到了這里,已經難分誰對誰錯了。如果說蕭梓沫因為當初的一句玩笑話,就懷恨在心,報復盧家人有錯在先。那么后來盧方因為兒子和母親的死,來遷怒蕭梓沫,并不惜縱火燒尸,將蕭梓沫挖出墳包,這便是錯上加錯。
而當盧方返回那座三層小樓的時候,卻驚愕地發現蕭梓沫的干尸已經先于自己回到了住所,尸體已經被煙火熏得如黑炭一般,就躺在自己的床上。
盧方畢竟行伍出身,經過短暫的恐懼之后,就氣急敗壞,讓人拿了沾了黑狗血的皮鞭,對蕭梓沫進行鞭打。而后將蕭梓沫的尸骨封在一具紅漆棺材里,放在地下石室,并且找到一位道士,用符咒鎮住血棺,用銅鏡符文封住石門。
在那之后,盧方也再沒受到鬼魂的侵擾。隨后盧方將小樓賣掉,被一陸姓人接手,盧方也想對過去的不堪往事做一個了斷和了結。
這個故事講到這里,也就算完了。
我聽著蕭梓沫講述這些的時候,雖然過了這么多年,依然心存怨恨。
我估算了一下,笑著對蕭梓沫說道:“你一門心思想報仇,無非就是想讓那個盧方死。可是那個盧方算起來應該已經死去將近一百年了。死者死矣,你又何必拘泥于報仇呢?”
“不!”蕭梓沫厲聲說道:“他沒死。”
“沒死?”我聽了苦笑了一聲:“沒死?如果沒死的話,現在他得有一百多歲了。怎么可能?”
蕭梓沫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他必定沒死,就在這棟樓里。”
這時,蕭梓沫身后的那幾個女鬼,也同時嚷嚷道:“沒錯,她說的沒錯,他就在這樓里,他沒死,沒死……”
我一愣,問那幾個女鬼:“你們又是什么情況,怎么也跟著起哄。你們也是被盧方害死的?”
“我們也是被人害死的……但是卻不是盧方……”
緊接著,剩下的那幾個女鬼先后訴說了自己的遭遇。
我聽完之后,了解到,這些女鬼,有幾個共同點。
其一,生前無一例外,全都做過后來接手小樓的陸家的女傭。
其二,死因基本相同,全都是被主人脅迫做一些男女之事,隨后便沉睡不醒,最后撒手人寰。
其三,死后均被人封入血棺,封存地下石室之中。
此外,她們都想要找人報仇,但是經她們形容的主人的相貌并不一樣,顯然害她們的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而且算起年齡來,那幾個主人有些根本就不應該還在人世了。
可是她們異口同聲,說害死她的那人,現在就在這棟樓里。但是由于那人煞氣滿身,她們又被封存了百余年,根本就沒有能力跑出這石室,更別說報仇了。她們之中,只有蕭梓沫的鬼力尚存了一部分,可以趁著主人疏忽,到樓里去轉一轉。
我這時了解了,原來傳聞的鬧鬼事件,真的就和蕭梓沫有關。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單汶蘭曾經跟我說起過,最近的這段日子,陸煥章一直想要雇個保姆。和那些女鬼生前都是女傭,巧妙地碰在了一起。難道這不僅僅是巧合?
事實是單汶蘭并沒有答應陸煥章雇保姆,最后自己竟然斷送了性命。這樣說來,單汶蘭是不是做了替死鬼了,死掉的應該是新雇傭的保姆呢?
我想了一會,沒有任何頭緒。后來直接問蕭梓沫:“前輩是否知曉為何死得都是傭人嗎?還有為何行過男女之事后,女人就會死亡?”
蕭梓沫擺擺手,尖聲叫道:“不要叫我前輩,我今年才十八歲。”
我心說,你還十八歲,一百一十八歲還差不多。看來這老女人,無論是人是鬼,都是有怪癖的。
蕭梓沫接著說道:“她們是陸家的傭人,都是被主人占了身子之后死掉的。開始我也以為都是因為主人好色,才動了邪念。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主人是在修習一種采補之法。這種采補之法,原本是道家利用男女采陰補陽的一種養生之法。但是后來逐漸演變成一種邪法,施法的人利用和女人交歡的機會,采取女人身上的陰精為他所用。而被采了陰精的女人,輕則沒有精神,萎靡不振,重則死亡。”
我一愣,心想著倒是和單汶蘭所說曾經經歷的癥狀相同。難道她也是因為別人吸取了陰精死亡的嗎?這么說運用采補之術的應該是陸煥章。
蕭梓沫接著介紹:“采補之術的要點在于一是要選擇體態嬌小、豐滿,性情溫和,年輕但不一定十分漂亮的女性為采陰對象,因為這樣的女性被認為最具滋補作用。二是過程中務必使女性達到高潮,因為在高潮中女性分泌的陰精最多。三是盡量延長交合時間,以便采集更多的陰精。家里的女傭自然是最符合條件的了。”
我心里核計,這些特征倒是和單汶蘭所說的很像。她曾經說過陸煥章突然對男女之事特別熱衷,每次都會很長時間。這么看來,十有八九陸煥章是修了采補之術了。怪不得我躲在暗柜里的那天夜里,曾經偷看到陸煥章將自己的血滴到香火上,再將升騰起來的煙氣服食。
當時我就懷疑他是在練一種邪術,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比較傷人的房中采補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