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上當了,這里根本不是我們要來的地方!”風師爺環(huán)顧四周,略感失望地道,“這是個封閉石室,也僅僅是與祭祀有關(guān)的,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意義!”
我們也四周看了看,無奈地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這點,但風師爺所說的上當我卻不知何解。
風師爺?shù)溃骸拔覀兪歉^另一幫人的痕跡摸到這里的,而最后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只有一個人,從裝束上看,這個人可能是他們的向?qū)?,被他們逼著有意去誤導我們的,那幫人他娘的根本就沒進過這里。繩索、痕跡都是他們有意設(shè)下的局,故意誤導我們拖延我們行程,他們肯定在靈宮里找到了出口!”
我們聽了當下都有點切齒的感覺,想到那幫人的狡猾,雖說義憤填膺,卻也毫無辦法,誰讓咱自己太大意了。
我們當下都十分泄氣,如果風師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們這一段就純屬瞎折騰,還得乖乖地沿著那夾道返回,再回到出口沿繩子爬回去,再去面對那些可惡的多足蟲,
我靠!想到這我不由得在心里罵了一聲,我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這樣硬生生地讓人擺一道兒,心中自然不是個滋味。風師爺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顯然和我有同樣的心境。
“怎么個意思,咱這趟白折騰?還要原路打道回府?”三炮一臉的不情愿,對于他來說,在那種狹窄的夾道里穿行,實在是件痛苦的事情。
龍少無奈地道:“也只能回去再作打算了,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吧!”他說得輕描淡寫,但眼神中分明掠過一絲焦急。
三炮一聽真要走,當即又急道:“我說幾位,不差這一會兒,苦頭也吃了罪也受了,好不容易找了個有內(nèi)容的地方,再怎么也不能空著手回吧!”
風師爺笑道:“那你還想怎么樣?這里又不是淘東西的地方,難不成你搬個這玩意兒走?”邊說邊指著那些武士俑。
三炮不信邪,目光移到了那個巨型鼎狀物上,隨即指著它道:“我還真不信了,這么大的東西還能空著肚子?”一邊說一邊就朝著那鼎跑去。
我伸手去拉他根本沒拉住,他丟下一句“就一會兒工夫,見好就收”,邊說邊往鼎上爬。
“小心一點,別亂動這里的東西!”龍少喊了一句。其實在龍少的陣營中,風師爺是見慣場面的人,鷹戈雖說也有些野性,但他對龍少言聽計從,也就只有三炮這刺兒頭無組織無紀律,龍少也拿他沒辦法。
“那東西是裝祭品的,你小子小心別摔進去當了祭品!”風師爺有些嘲笑的意思,三炮此刻沒心思理睬他,三下兩下已經(jīng)爬到了鼎上,舉著手電往里面照著尋找。
忽然,三炮怪叫了一聲,帶著罵腔道:“奶奶的什么玩意兒!怎么盡是這些東西!”言語中似乎有些失望,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收手,又在里面翻找了起來。大概是的確沒有什么吸引他的,最后他才失望地隨手拿了件器物返回,遞給風師爺看看能值多少錢。
這是一個精致的銅質(zhì)人頭,和正常的人頭一樣大小,據(jù)三炮所說,那鼎里面全是這東西,別無他物。
風師爺告訴他人頭祭鼎這很常見,有的用真實人頭,有的則用石質(zhì)或銅質(zhì)的代替,總之都值不了什么錢的,按黃銅的市價計算而已。
三炮確認這玩意兒不值錢后,興致頓時大減,風師爺將那玩意兒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就準備隨手扔掉。忽然間,風師爺?shù)哪樕蛔?,摸著那銅質(zhì)人頭的手也顫了一下。
這銅質(zhì)人頭是空心的,手可以輕松地放進去,我以為這里面藏著什么毒蟲毒蛇,風師爺被咬了。豈料,風師爺面色怪異,快速地將手從里面拿出,捧起銅人頭往它的里面看。
接著,風師爺舉起了那東西展示在我們眼前,讓我們也看到了它的內(nèi)部,在內(nèi)部頭頂?shù)牡胤?,赫然是一個十字形的尖銳凸起物。那凸起物的邊緣依舊鋒利,這種頭套顯然不適合人戴,否則那樣一個尖利的玩意兒卡腦殼上,非得把腦殼刻出印記不可。
我看到這種十字記號有種熟悉感,仔細一回憶,猛然想起了之前在船上的經(jīng)歷,頓時恍然大悟,心道不至于吧。
“這難道和那東西有關(guān)?”我想起了之前在蛇盤河上船只受到巨型石像撞擊的事,那種石像內(nèi)部填充了幾個人的骷髏,骷髏的腦殼上刻著一個十字的標記,和眼前的這種一模一樣。
我們對那種古怪的骷髏標記都記憶猶新,所有人一眼就看了出來,確認無疑,二者肯定是有某種關(guān)系的。
三炮道:“這玩意兒怎么個意思?拿這東西當模子往人腦殼上刻字,誰想出這種損招的??!”
鷹戈道:“會不會是某種刑具?我在越南那會兒見到過一些虐待戰(zhàn)俘的刑具,在人身上刻字,那些字都刻得很深,很多幸存的戰(zhàn)俘身上到現(xiàn)在還有那些字,不挖掉肉就去不掉。”
我對他道不然,往肉上刻字跟往腦殼上刻字完全是兩碼子事,人的頭蓋骨是極其堅硬的,用電鋸都沒法將其完整地分開,刻那么深的印記是極其困難的事情。更何況我們看到的那些頭骨上的記號邊緣都十分的光滑圓潤,顯然是記號做上去后那些人又存活了不短的時間。你整得太暴力,一下子把人整死了,是無法達到那種效果的。
龍少將那東西在手中擺弄了兩下,道:“雖然不是刑具,但和南陵的祭祀有關(guān),這種十字標記也是南陵的圖騰之一,他們將這種標記刻在人頭蓋骨上,用來祭祀祖先和神靈,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些有這種標記的人頭,就是被當做祭品的奴隸或戰(zhàn)俘的!”
據(jù)龍少所述,這種祭祀方式很恐怖,南陵人一開始采用的可能是開顱的方式,但效果很不佳,祭祀用的奴隸存活率極低,以至于后來南陵人不得不開始研究新的方法。
他們將這種圖騰標記刻成頭盔里的模,再選擇那些特定的人,在適當?shù)臅r候佩戴這種頭盔,由于要保證骨骼的生長受限制,所以人必須得在骨骼發(fā)育階段就開始佩戴。很多人由于長得過于迅猛,骨頭都被硬生生地擠得裂開了,面部也極度畸形。我們在考古界混跡多年,光怪陸離的祭祀文化也沒少接觸過,但今天聽聞了這種詭異殘忍的祭祀方式,還是控制不住地感到頭皮發(fā)麻。
我當即道:“這么麻煩就為了在腦殼上刻一個記號,這也太那個什么了,為什么不直接在死人頭蓋骨上刻?”
龍少道肯定是這種祭祀對南陵人來說也極其重要,必須采用活祭的方式,而不會選擇死祭,而且對于同一個民族或國度來說,所有祭祀活動往往具有關(guān)聯(lián)性,很可能這種祭祀和血祭光球祭祀也有關(guān)聯(lián)。
三炮一聽這又來了點勁,問道:“那這意思是這玩意兒還有研究價值,拿去拍賣行一炒指不定還能撈一筆!”
我哭笑不得,對他道論研究價值,這東西的確有,但其主顧也僅僅是對南陵有興趣的人,拍賣行給你炒到一千萬,那也得有人買才行。
“你目前最大的主顧就在這里,不過恐怕這東西人家信手拈來,可就沒必要從你手上花大價錢買了!”我指著一旁的龍少,對三炮打趣道。
三炮覺得無趣,隨手將那東西扔到了一邊,注意力又轉(zhuǎn)到了武士俑那里,又看又摸的,看來還真不想做賠本買賣,鐵了心地要撈點東西。
我怕這家伙闖禍,趕緊警告這廝讓他消停點,說話間我的目光一瞥,突然發(fā)現(xiàn)最靠近我們進來那個入口的那尊武士俑和其他的有些不同。
這種不同還是十分明顯的,這尊武士俑已經(jīng)一分為二了,我發(fā)現(xiàn)它的內(nèi)部居然是空心的。
我猛然間想到了什么,一把將三炮拉開道:“不要亂動這些東西,這他娘的里頭是粽子!”這些武士俑矗立著,像木乃伊人形棺一般,我現(xiàn)在明白了,這些根本不是武士俑,根本就是棺材。
“剛才那東西就是這里面出來的,肯定是那向?qū)Р恍⌒挠|動了機關(guān),你的手安生點,再弄出個那東西咱們都得倒霉!”我一改對三炮一貫的戲謔語氣,很鄭重地對他道。
三炮對那東西有心理陰影,當下真被嚇著了,哆嗦著就縮回了手,龍少也點了點頭,跟著死死地盯著那些人形棺。
三炮道:“不會吧?這么嚴實密封,待里面不憋死也餓死了,出來怎么可能還那樣活蹦亂跳的!”
龍少走到那尊被破壞的武士俑那里,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隨即眉頭緊鎖,搖著頭道:“這些武士俑的樣子不對勁!”兇宅·鬼墓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