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名心中了無牽掛,一層階段一道背景。走過無數寒冬臘月,自明白雷神心中的拘禮。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愿天無雨,能留你在此。
郝富安不懂人生來困擾什么,舉起手中的杯子,一點一滴品味人生百態:“青名,我不知你是誰,但我由衷希望你成為我郝家女婿,等百年以后,郝家家業都會是你的?!彼蛔鞔?,暢飲杯中茶,遙望天邊那輪明月,不覺月上幾何。氣氛有那么點冷,郝富安也沒有在意。兩個男人一大一小,靜靜駐足于荷塘月色,隱約,可見雷鳴電光。
良久,茶盡。歲月如痕。斑駁中青名得見他心中執固,那執固是他第一次見的,為了女兒,為了一個看不見摸不透的幸福,他竟然愿意認同我,這……莫不是父愛。
“青名并非凡塵子嗣。容我尋到回天的路,吾必然不會留在此處?!睗嵋舯窍㈥U明月,醉臥花泉夜下酒:“這是自然,男人自然要有一番事業,若你今日肯與小女了卻這莊親事,我保證,郝家再不會攔你半步!”
“即便我要離開郝府也不會阻攔?”青名眼中泛出神采,郝富安不忍薄了他的紅顏,抿住唇齒點頭應下。青名思量一會道:“那就勞煩郝叔叔了。”
郝富安大手一揮,驀然間天地都有失分寸:“哈哈哈!無妨無妨,青名說的在理,既你有要事,那就先隨鐵山前往大堂好了?!鼻嗝帕艘痪?,鐵山便在他的示意下壓著新郎走了。時間有些不理,郝管家不多時領著一位身著綠裳的姑婆疾行而來,姑婆手上捧著一套全新紅白衣衫,面上卻扎著一道素紗。他們不多說話,只因郝富安直沖沖朝著女兒婚房奔去。
喜慶之日喜神到,福澤漫天天公作美,望著充斥喜色的閨房,郝富安讓綠裳姑婆進去道:“女兒,這衣裳是青名給你縫的,你快快穿上吧?!崩锩媛曄⑿⌒?,卻也可聞匆忙之音。郝管家似有心事,可看著家主寵溺的面龐,到嘴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新婚之
日,喜運當頭。迎娶之日,燭紅齊鳴!青名斜跨紅布一道,立于家門引贊,新娘身披鳳冠霞帔不見其目。中有紅花一卷,喜人各執一頭。步于堂前,新郎新娘就位。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禮畢儐相喊:“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青廬!”
霎時賓朋滿座!箏鼓啟奏!新人相攜而走,禮樂動天!青名正欲甩開新娘而走,不料李公子氣急敗壞拉扯道:“哈哈哈!青名是吧,怎么成親這等大事,你還會穿的這么寒酸呢。”他人明白這話的酸味,可古人云: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何況人都拜堂了,你現在出來貶低新郎又是為了顯擺什么?顯擺你那身大紅的婚服?
青名對所有人都是同樣對待,只是此人待他抱有顯而易見的敵意!“婦隨夫走,不論貧窮富貴,不論生老病死,我們情比金堅,愛勝寒天?!辈凰慊卮鸬淖鞔鹑莵砗赂话舱J同,郝管家知姑爺年少,怕他吃虧欲解決李公子,只是新婚之夜出人命是新人大忌,思來想去他只能把飲酒大公子喚來:“大公子,那里還望……大公子!”
大公子生的劍眉星目,八塊腹肌公狗背,只一眼就靠著父親看好戲。青名一席話引得眾人心生善念,一個個也推下了虛偽面具。是啊,我們誰又不是這樣的呢,家眷眾多,可到頭還不是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莫過于咫。
想李公子也被嚇一跳,可相較于孤高的青名,他有的是辦法整你,就算整不了你,也要讓你在喜宴上丟面!“呵!想你一介俗子,何德何能才配得上郝家女婿這個頭銜。”青名是為喜神,今雖為自由做出不當之舉,但倘若有誰給他冠上倒插門這個頭銜,那他是絕對受不了的!“老子曾說過,我管你”
你!李公子被嗆半死,這人當真是二七少年?怎的說話如此波瀾不驚!眼見新人花燭夜,不勝唏噓朱門寒。這是新春小雨的初秋,豐收季家國富足,可不論上善若水,世間亦有滴血認親。可不論今朝幾何,世上安能兩全法。大公子是學識淵博的,家境
殷實自然少不了私塾相授。
李公子何許人也,長安城地下商賈(gu),凡入他手的良善不過瞬息如雨散,此人雖生的面容姣好膚質青澀。無奈身為金達世家主宰,他有能力讓郝家大傷元氣。可因郝家有先皇庇佑,因而官官相護。員外,非是官家勝是官家,落實富甲定有金家。即便在錢財上破了元氣,但官場上你不敵我。
于是后人有詩
長安
說長安話長安,道不盡長安
李長安郝長安,看盡你長安
孤隨遇長安,望不穿長安
余身披長安,道不明長安
郝家,李家,這長安兩大氏族,因青名年少輕狂惹來非議,大公子嬉笑圓了場子,青名自罰三杯。三杯下肚,青名發髻隨風一搖:“呵,將進酒,杯莫停,與兒鬢眉萬里行?!焙聠T外喜怒于色,喜得是青名富有才華,怒的是李公子得寸進尺:“呵呵,好一句將進酒,趁今晚良辰吉日,我贈你君莫笑余生。”
懂內情的賓客很是尷尬,青名顯是醉了,一個小你多歲的孩子只是感慨一下,怎的你偏要逮住他狠咬一口!郝員外觀青名笑音依舊,酌宴將其送回新房:“李公子客氣客氣,陶朱公曾言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的好意我代子婿心領,多余福澤郝家還是受之有愧。若不嫌棄,余生你獨過也是好得很?!?
哼!李公子話不多云,甩起袖子徑直告辭!郝管家意欲尾上,怎料大公子拉著他飲酒作陪:“郝叔叔來來來!今晚我高興!”是啊,高興。郝家終于嫁出了女兒。“婦隨夫走,不論貧窮富貴,不論生老病死,我們情比金堅,愛勝寒天。郝叔叔,你覺得青名這人怎樣?”郝叔叔想了很久,久到郝員外遞上薄酒:“我啊,這輩子就你這么個老友咯!來!干了這杯!”
溫情流于世間,九重天上,雷公望著電母,癡情嘴角泛起點點殷紅。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即使天無雨,我亦留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