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早朝結束后,蕭銳跟隨夏皇來到養心殿,兩人正聊著天,皇后周湘云命一名內官匆匆來報,說冷宮中的穆妃自縊身亡了。
夏皇和蕭銳聽后皆是一愣。
夏皇微微皺眉,察覺到了穆妃自縊的蹊蹺,但他最終沒有追問并讓人徹查,而是點點頭,道:“朕知道了。”
穆妃已經被打入冷宮削去了妃位,她死后自有安葬規矩,陛下不用操心。
蕭銳不動聲色,穆妃之死不是他派人動的手,但此時多說話會引起陛下的懷疑,他還是老老實實看奏章吧。
至于動手的顏小小,靜靜地站在一旁,臉上不**瀾,就連眼神中都沒有絲毫的擔心。
另一邊,夏皇對海大富說道:“把消息快馬加鞭送去銀州吧,告訴端王,他如果想回來,朕恩準他回來。”
“是,陛下。”海大富應聲道。
隨后,養心殿內恢復了平靜,陛下也沒有再提此事。
臨近午時,常勝侯的八百里加急快報送入宮中,蕭銳已經猜到了軍報的內容,但親眼看到后,還是難掩心中激動!
蒼藍關破,誅殺趙軍五萬余眾!
趙軍全線潰敗,往西撤軍!
常勝侯七十萬大軍開始全面進攻趙國!
從始至終,大夏就沒有把趙國放在眼中,當年的夏皇能打得趙國抱頭鼠竄,現在以為修建了一座雄關,拉起了城墻,就能擋住大夏的征伐?
大夏只是不想強攻,不想犧牲太多的兒郎性命罷了。現在時機到了,攻破蒼藍關易如反掌。
如今,趙國在夏、秦兩國圍攻之下,又能茍延殘喘多久呢?兩只猛虎撕咬,小小豺狼只能躺地哀鳴。
蕭銳內心激動之余,立即起身并躬身請命,道:“父皇,兒臣想帶領鐵龍騎去前線戰場!若能殺死趙皇最好!以告祭兒臣母妃的在天之靈!”
夏皇點點頭,感慨道:“朕答應過你,只要蒼藍關破,就允許你出兵,現在看來時機到了。當年趙皇加害你母妃,也是該讓他血債血償的時候了。海大富,命內閣擬旨!任太子為都察院右都御史,負責監察征趙大軍,其下親衛不受常勝侯管轄,可便宜行事!”
“兒臣領旨!”蕭銳立即謝恩。
蕭銳此行扮演的角色類似于監軍,可以監察整個征討趙國的軍隊,并且向朝廷匯報并彈劾將領,但不得直接干涉作戰指揮。
不過不要忘了,蕭銳手中還握有如朕親臨的金牌,這道金牌權利極大,關鍵時候可以節制常勝侯,并直接干涉作戰指揮。儲君在外擁有這樣的兵權,可見陛下對蕭銳的信任。
另外,他的五千親衛不受常勝侯管轄,所以他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這也是陛下給了他靈活帶兵作戰的權利。
謝恩之后,蕭銳起身笑道:“父皇,那兒臣下去安排了。”
此去趙國,和去齊國的意義完全不同,這次是去復仇的,是身為人子必須做這件事。
“去吧。”夏皇揮揮手,然后繼續批閱他的奏章,對于蕭銳的出征并未表現出太大的關心,只是等蕭銳離開殿后,才抬起頭,神情感慨。
海大富笑道:“陛下不用擔心,殿下足智多謀,手下謀士眾多,高手如云,必能凱旋而歸!”
“儲君掛帥,這個消息傳去趙都,趙皇會不惜代價作戰的。他此行也算是個誘餌,讓趙皇心甘情愿的往坑里跳啊!”夏皇說道。
……
蕭銳離開養心殿,立即對李元芳和典韋說道:“迅速集結親衛,輔兵準備馬匹和糧草,準備去趙國!”
“是,殿下!”李元芳和典韋大喜,終于又能征戰沙場了,而且還是打趙國,想想就感覺好刺激啊。
兩人立即出宮去準備,蕭銳則去了詹事府,見了賈詡、郭嘉、張良和蕭何。
蕭銳說明來意,四人也摩拳擦掌,甚是激動。
“四位商量商量,誰隨我去趙國啊?”蕭銳問道。
賈詡撫須道:“子房運籌帷幄,并且身懷武藝,是不二人選。這段時間,郭嘉也有感身體羸弱,不能隨殿下南北征戰,所以早就開始加強鍛煉,還服用肉佛煉制的丹藥強身健體,如今也能隨殿下征戰沙場了。至于屬下我嘛,這把老骨頭就算了,還是留下來守著詹事府,協助蕭何為殿下廣積糧,對抗將來要來的惡劣天氣。”
自從蕭銳身邊的謀士多了起來,賈詡就開始發揮他慵懶的性格了,蕭銳也知道他的習慣,明哲保身是他的第一目標,前期蕭銳身邊沒有其他謀士,有系統的忠誠度限制了他,所以他不得不親力親為,事事出謀劃算,現在有了郭嘉、張良、蕭何,嘿嘿…他能輕松了。
出去打仗多危險啊,萬一不長眼的箭雨射到身上那豈不是死翹翹了。
所以蕭銳沒有強求他,而是看向張良和郭嘉,問道:“子房、郭嘉,陪我走一趟?”
“這是屬下的榮幸!”張良和郭嘉立即起身應道。
蕭銳點點頭,繼續說道:“這一次比齊國之行要危險,因為不弄死趙皇,本宮勢不回朝!所以此行兇險,仰仗兩位替我出謀劃策了!”
張良和郭嘉拱手笑道:“不殺趙皇終不還!屬下深感榮幸之至!”
隨后,蕭銳離開了詹事府,讓郭嘉和張良也準備一下。
回到東宮,蕭銳叫來諸葛流螢和李元芳,把自己的去向說了出來,兩女知道蕭銳是非去不得的,所以只是囑咐他注意安全,平安返回。
蕭銳陪著兩位夫人說著情話,晚上吃頓溫馨的晚宴,入睡前再玩一場游戲,算是離別前的狂歡。
與此同時,宮中的旨意迅速公布出去,陛下封太子為右都御史監督征趙大軍的消息傳遍京都,說是監軍,更大意義上是代替陛下御駕親征,上次去齊國搶回來…擒回來一位惠妃,這次大張旗鼓去趙國,豈不是要滅掉對方?
此舉大大激發了百姓們的民心熱潮,京都遠離戰場,此時也戰意盎然,戰意澎湃,很多熱血之士都想隨軍出戰!
次日上午,蕭銳親自登門拜訪一眾官員,李明沖、宋慈、崔昌文、忠勇侯張勁夫、葉修、杜少年等等,算是出發前的辭行。
下午則在景園設宴,邀請了蕭青青、張若曦、李秀兒等人,眾人都牽掛蕭銳,紛紛囑咐他注意安全,戰場之上小心為上。
因為諸葛流螢和李若雪在,蕭青青和李秀兒也不敢流露出太明顯的關心,兩人雖然和蕭銳有肌膚之親,但畢竟還未公開身份。
所以兩女只能趁著空閑,偷偷地向蕭銳表達依依不舍之戀。
宴會散去,蕭銳臨走時,見了一面齊國惠妃袁媛。
此去趙國快了幾個月,慢了估計都得等過年了,所以蕭銳回來時,估計袁媛已經返回齊國了。
袁媛看著蕭銳,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道:“祝你凱旋而歸!”
蕭銳笑道:“以后回到齊國,千萬不要亂跑了。這次滅了趙國,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們齊國了,小心不要被我擒獲第二次!”
“若真有第二次,我就不走了。”袁媛柔聲一笑。
蕭銳點點頭,隨即轉身要走。
“殿下,且慢!”突然,袁媛叫道。
蕭銳看向她。
袁媛猶豫了一下,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笑道:“雖然我是被殿下擒來,但并不恨殿下,相反感謝殿下讓我過了一段自在的生活,為了表示感謝,這方手帕送給你。我很多年未刺繡了,手藝生疏了。”
蕭銳接過手帕,只見上面繡的是一副風景,小舟蕩漾,清風吹拂柳樹,河畔上兩張躺椅,赫然是蕭銳帶她出游的風景。
“手藝非常好,多謝。”蕭銳將手帕收入懷中。
袁媛點點頭,深深看了蕭銳一眼,轉身返回了宅子。
蕭銳也瀟灑離開。
第三日一大早,一身戎裝的蕭銳帶領五千鐵龍騎出發!
為了彰顯太子親衛的霸氣,專門從城中走一趟,百姓們夾道送行,看著那閃爍寒光的槊鋒,看著那明亮的光明鎧,看著那身披護甲的戰馬,五千兒郎殺氣騰騰,這般神勇之軍上了戰場,就是敵人的噩夢啊!
百姓們大聲吶喊,那就發自肺腑地激揚。
蕭銳揮著手,出了城策馬西去。
行走了十幾里,遇到了等候的輔兵,雙方匯合繼續出發。
此去和常勝侯的大軍匯合,將近三千里的路程,也得十幾天的時間,雖然輔兵攜帶了換乘的戰馬,但又不是及時軍,不能把戰馬累壞了,所以趕路的時間就比較長。
此次出征趙國,謀士仰仗張良和郭嘉,公冶長攜帶矛隼跟隨,武將方面李元芳、典韋、養由基、伍戰法四人,剩下的就是鐵龍騎和輔兵。
要提的是,還有一個人跟隨同往。
是誰呢?
阿朱!
這是張良的建議,他認為阿朱高超的易容術大有用處,關鍵時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正好,出發前阿朱已經返回了京都,蕭銳詢問了她的意思,阿朱果然同意。
阿朱為了行軍的方便,特意女扮男裝,鐵龍騎的將士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就這樣,征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