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土匪老窩內,亂作一團。
土匪尸體橫列,他們的家人撲在尸體上哀嚎。
土匪頭目雙臂被斬,此時躺在地上以無還手之力,在他身邊,一名婦人摟著孩子,不停地磕頭哀求蕭銳。
“你知道勾結的衙門之人是誰?”蕭銳問道。
婦人淚眼婆娑,道:“好漢,民婦知道,知道。”
“不能說!”土匪頭目嘔出血來,聲嘶力竭,他因為失血過多,臉色非常蒼白。
婦人卻磕頭道:“好漢,民婦什么都能說,只懇求好漢饒過我和我兒子,我們愿意進衙門自首,我兒子這么小,民婦不想他沒長大就死掉,我們寧愿做奴隸贖罪,接受朝廷的處罰,肯定好漢饒命啊…”
此話一出,土匪頭目閉上雙眼,兩道淚落下。
蕭銳答應道:“好,你只要告訴我的是實情,我便不會殺在場的婦孺幼兒,至于朝廷怎么處置你們,那就看朝廷的律法了。”
“多謝好漢,多謝好漢。”婦人千恩萬謝,隨后說道:“給我家男人通風報信的,是秋陽縣縣尉的遠方侄子馬東,他管著秋陽縣的捕快,我家男人年輕時和他相熟,又給他送了不少金銀,是他,就是他…我親眼見過他!”
地上的土匪頭目猛然睜眼,眼中流露出驚愕,但瞬間消失,可惜蕭銳正看著婦人,沒有注意到。
“你所言可是真的?”蕭銳問道。
婦人言語真切道:“好漢,我豈能不說實話?我家男子已經救不了了,我如若再說謊,我和孩子也性命不保。好漢,我說的都是真話,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去報官,我愿意當堂作證,只希望能茍活下去,嗚嗚…”
蕭銳回頭,看著四周嚎啕大哭的婦人老幼,于是和諸葛流螢商議:“要不讓伍戰法去報案,剩下的事讓秋陽縣的縣令處理。”
“也好!”諸葛流螢點頭道。
伍戰法立即去報官。
另一邊,那婦人摟著土匪頭目,不停地哭泣,他流血過多最終丟掉了性命。
諸葛流螢去釋放那些關在鐵籠的無辜路人,他們得知自己得救了,也喜極而泣,感激蕭銳和諸葛流螢的救命之恩,要不是諸葛流螢攔著,有些路人已經沖上去教訓那些土匪的家人了。
沒過多久,秋陽縣的縣令、縣丞、主薄、縣尉親至,還帶來了捕快和衙役。
縣令已經是老態龍鐘,臨致仕前聽聞禍害秋陽縣多年的土匪被連根拔起,他瞬間精神洋溢,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來,能放心回家養老了。
捕快和衙役立即控制所有土匪的家屬,那些被關起來的路人也被得到妥善救治。
老縣令感謝蕭銳三人的幫忙,說道:“三位,朝廷有過命令,對山賊、土匪圍剿有功的異士,地方可以向朝廷申請獎勵,這次三位替秋陽縣掃清土匪,乃是我縣的大恩人,請告知名諱,本官一定替你們請功。”
蕭銳搖搖頭,道:“縣令大人,不用客氣,我們是舉手之勞,不過那名婦人說出了給他們透風報信的衙門中人,縣令大人可不能放過!”
“什么?縣衙有人和他們內外勾結?怪不得每次圍剿都無功而返,真是豈有此理。”老縣令氣得吹胡子瞪眼。
“是誰?”老縣令吼道。
誰知,那名被捕快控制的婦人掙扎開來,哭訴道:“大人,我們愿意戴罪立功,是捕快的捕頭馬東,就是他通風報的信。”
老縣令身后,縣尉吊起的心臟陡然落下,立即擦了擦汗水,上前抱拳:“大人,馬東竟然內外勾結,真是膽大妄為,屬下這就去抓捕他!”
老縣令點點頭,道:“他去哪里了?不會逃了吧。”
“大人,馬東最近染病,所以沒有來衙門點卯,您放心,我現在就抓捕他歸案!”縣尉大聲喝道,拍著胸脯保證。
縣令揮揮手,讓他立即去拿人,然后轉頭看向蕭銳,笑道:“三位朋友,還請移步縣衙,一些口供還需要三位幫忙完成,另外朝廷的獎勵,還需要申請。”
“好!”蕭銳不想暴露身份,而且自己也一身血水,也該好好清理清理,所以只能再耽誤一日。
回到秋陽縣時,縣內人流攢動,得知縣外的土匪被剿滅,整個縣城百姓都載歌載舞,當蕭銳三人進城時,百姓們都尊敬地發出歡呼,讓蕭銳感到了百姓們的祝福。
老縣令親自安排三人住進縣衙。
蕭銳洗過澡,衙門的師爺來詢問事情經過,好寫成口供上報府城,同時為三人申請朝廷的獎勵。
不過蕭銳明說了有事在身,需要去京城,老縣令惋惜無法久留他三人,故從縣衙拿出二百兩紋銀,當作朝廷的獎勵,提前贈送給蕭銳。
蕭銳沒有推辭,欣然笑納,不然會讓老縣令懷疑他們三人的企圖。
另一邊,縣尉抓捕了馬東,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那些土匪家屬也會關入大牢,按照律法,等待他們的最起碼是削掉戶籍,身上烙上刺青,淪為奴隸發放邊關。
明日一早,蕭銳三人便準備回京。
夜里。
縣衙大牢中,土匪頭目的妻子被單獨關在一個單獨的牢房。
深夜,縣尉竟然獨自走進大牢,去見她。
“哥…”婦人語不驚人死不休,淚眼婆娑叫道。
縣尉安慰道:“妹子,委屈你了。”
“你要為老趙報仇啊。”婦人紅著眼睛道:“幸好那三人沒有斬草除根,不然我和孩子就活不成了。馬東那里怎么樣?”
縣尉道:“馬東染了惡疾,我已經讓他攬下所有罪名,沒有人知道我參與其中。更沒有人知道你是我義妹。你在這里待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弄你出去。至于老趙的死…那三人武藝不簡單,還得從長計議。”
婦人紅著眼道:“哥,當年你和老趙殺了上任的縣尉,由你假裝縣尉上任,而老趙落草為寇,他的仇你不能不報啊。”
縣尉眼睛一瞇,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