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主題曲開頭大家唱起來:
沉睡了千年的身體,從腐枝枯葉裡甦醒。是夜鶯淒涼的嘆息,解開咒語。
遺忘的劍被誰封印,追隨著簫聲和馬蹄,找到你最光榮的犧牲,是武士(英雄)的宿命揮刀(劍)的瞬間,心卻在哭泣。
生——是爲了證明,愛存在的痕跡。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
殺——是爲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獨等待黎明。。。。。。。。。。。。。。。。。
“喔喔喔!”公雞打鳴,黎明降臨。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村子,村民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簡單生活,但村子裡卻有個不那麼普通的人。
不是因爲他絕頂聰明,也不是因爲他本領通天,而是因爲他的傻。
傻子每個村裡大約都有並不稀奇,但是這個傻子卻尤爲特別。因爲他懷裡抱著劍,手裡拿著燈。
那把劍從未出過鞘,也無法出鞘,村裡有那好事者曾在傻子還小的時候搶過劍來,四五個壯漢一起使勁都不能拔劍出鞘。
“這是一把鏽劍”
再說傻子手裡那一盞燈,整日裡亮著,不論白天黑夜,神奇之處在於沒見傻子添過油,卻又從沒見燈熄滅過。
人人都知道它是一件寶貝,至少有了它就能省下一大筆油錢,若賣給大戶人家,說不定能換來一套新房。
有那見財起意的想要搶奪,傻子卻是發狠了,但凡是碰上那燈一碰,傻子就會同瘋狗一樣撲上來咬你。
別看他是傻子,動作比一般人靈敏太多,他要是撒丫子跑起來,任誰也追不上他,力氣也是出奇的大,若有大力士比拼,他是當之無愧的魁首,所以一來二去卻是沒人敢惹傻子。
傻子每日裡只做一件事——發呆,還非得是到村裡池塘邊,看著明如鏡的水面發呆。
剛開始傻子父母還擔心他掉進池塘裡,生拉硬拽要將他帶回去,可是傻子勁兒太大,老兩口實在弄不動他,只好輪班著在池塘邊守著他,好在他掉進池塘時及時將他撈起來。
可十天半月下來發現自己傻兒子安定的很,只要沒人逗弄他,他就能坐在池塘邊一整天,而且還不動換地方,到了飯點主動回來吃飯,太陽一下山就準時回家,所以老兩口也就任由他去了。
只要自家兒子不哭不鬧,不傷害自己與他人,老兩口就老懷安慰了。
傻子可說是村裡人的鬧鐘,雞叫有時候還會失準,傻子卻是不差分毫,一看到他出門便知道該去幹活了,在池塘邊看不到他時,便知道到飯點了。
人總有個名字,不能他是傻子就叫傻子,他父母給他起名“祝誠”,此祝誠即是彼祝誠,也非彼祝誠。
傻子全然沒了彼祝誠的記憶、修爲,他從半歲到現如今一十五歲,每一年,村子裡都能找他的生活軌跡。
尤其是十五年下來,池塘邊那個完全貼合他屁股‘屁型’的地,兩邊凹陷,中間凸起。
系統被莫名力量攻擊後即將崩潰,爲了保護宿主,系統只能將能耗降到最低,所以它封印了祝誠的記憶與修爲,甚至於將祝誠直接弄成了一個嬰兒。
祝誠是以棄嬰的身份出現在他養父母家門口的,老兩口發現祝誠的時候,祝誠身邊就放著一把無法出鞘的劍與一盞不滅的燈。
老兩口膝下無兒無女一直引以爲平生最大憾事,天降此子豈不正好全了他們享天倫之樂的願望,所以他們便收養了祝誠。
老丈姓祝,名水龍這孩子跟著他姓,可該起個什麼名呢?
正在老兩口爲難之際,兩人腦海中全都蹦出一個“誠”字。
“誠!”老兩口異口同聲說了出來,棄嬰的名字也就定下了。可他們卻是忽略了,自己明明不認字,爲何偏偏識得那誠字。
但是他們無暇去想這事,因爲孩子哭了起來,祝誠餓了。
老孃親‘張衛香’沒有生育哪裡會有奶水喂祝誠,祝誠所以能長大,那是老孃厚著臉皮去寶媽家裡求來的,東家一口西家一口,總算是將祝誠給伺候到斷奶。
斷奶之後老兩口就發現了問題,自家兒子比一般人笨,學什麼都慢。
別人家孩子這歲數都會跑了,祝誠卻還只會走,甚至還左搖右晃極不穩當;別人家孩子都能跟大人正常交流了,自家兒子卻只能說那簡單幾個字。
餓,好,不,爹,娘……
但老兩口老來得子,也並不嫌棄祝誠癡傻,並且對其更加疼愛,生怕他被人欺負,或者哪裡一個不小心磕著碰著。
這一日村裡來了一個道士,那道士一身道袍不染纖塵,背後揹著一把劍。
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似乎並未從村口走過。
道士來村子一不傳道,二不驅鬼,三不誅邪,徑直走去水塘與祝誠到了一處。
他起先注意到的是祝誠手中那把劍,接著是放在地上的那盞燈。
由於白日裡光線足,道士一開始還並未發現那盞燈是亮著的,只是看其樣式古樸,以爲是一件古董。
他笑容和煦地向著祝誠走去,言道:“無量天尊,小兄弟這是在看什麼?”
“……”祝誠不答,只呆呆地望著池塘,水波正一層一層盪開,從小至大。
“道長,他是個傻子,不會理人的。”有那漿洗衣服的婦人說道。
“多謝相告。”道士向那婦人道了一聲謝。婦人原以爲他會就此離開,卻不想這道人竟也學著祝誠的樣子坐在池塘邊,對著池塘發呆。
噠噠噠……這是婦人漿洗衣服的聲音,他看著道人那同祝誠一般的動作,嘆道:“竟然也是個傻子,可惜了,可惜了。”
婦人擰乾最後一件衣服,錘了錘發硬的腰,挎著籃子離開了。
兩個‘傻子’就這麼坐著,從豔陽高照一直坐到太陽西斜,而打從坐下來那一刻,道士就沒說過一句話。
只是因爲天色漸暗,那一盞燈,燈光可見令得他臉色變了一變,隨後又在瞬間恢復平靜。
天要黑了,祝誠機械一般地站起身,懷裡抱著劍,手裡持著燈就要回家去。
“你去哪兒?”道士問道。
“餓。”對於這個跟自己一樣與衆不同的人,祝誠是除父母之外唯一感到舒服的存在,所以這才賞臉跟他交流。
道士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做好了祝誠不會回答的準備,是故當一聽到祝誠的回答還愣了一愣,而後大喜過望道:“可願學劍?”
未免祝誠聽不懂,道士還指了指祝誠懷裡那把劍。
“我的!”祝誠立時炸毛,向道士一咧嘴,便撒丫子跑回了家去,咣噹一聲重重地將屋子大門關上,透過門縫確認道士沒有追過來只有,這才一蹦一跳地去吃飯。
“……”
道士看著祝誠遠去的背影,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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