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誠於沉劍湖立君子閣,決定在昊天世界建立一個比書院還強的宗門。
君子閣收徒也很簡單,祝誠以閣外湖石爲基成就劍石,立一陣‘問劍’能通過此陣者,不論過往即可成爲君子閣弟子。
而能通過問劍大陣的,必心中除劍之外再無他物,這樣的人於這昊天世界也不知有多少,或者說有沒有,畢竟昊天世界修煉念力爲主。
祝誠於此間鬧出這般動靜,自是驚擾了唐,他策馬疾馳而來見到自家山門被祝誠強佔了去,便要來理論,只可惜,他連問劍大陣都過不去,又有什麼資格找祝誠理論。
若非看在唐部落收留了重傷的自己,成就了與山山這一段姻緣,祝誠可不會留手,只將唐從陣法中扔了出去這麼簡單,而是直接廢了他氣海雪山或者直接宰了。
“走吧,弟子一事卻是不急。”佈下手段之後,祝誠與山山在君子閣只住了一日便繼續南下。君子閣遠在荒原,那些慕名而來的要來也需要花時間,而祝誠與山山則急於去大河囯。
祝誠需要給山山一個正式的名分。
祝誠又哪裡曉得,因爲他的所立下的陣法太難,再加上唐這些魔宗殘部以及西陵的阻攔,根本沒多少人能成功來到沉劍湖。
這一日祝誠與山山來到一座小鎮,雖然能帶著山山瞬移回到大河囯,但祝誠更喜歡坐著馬車南下,這樣有種自駕遊的感覺,又像是度蜜月。
小鎮上並不熱鬧,僅有一座客棧,客棧簡陋也沒店小二,夥計、掌櫃、廚子都是老闆夫婦。
“客官裡面請,裡面請。”難得見得客人,老闆娘十分熱情地將祝誠與山山迎進店中。
“您是兩位?”
“嗯。”
“吃飯還是住店?”
“既吃飯也住店,就做你最拿手的吧。”祝誠言道。
“好嘞您的,您二位這邊先坐。”老闆娘領著祝誠二人來到座位,老闆則送上來一壺茶,便去廚房炒菜了。
祝誠與山山落座,山山看了看那筷筒裡許久沒洗髒兮兮的筷子眉頭一皺。
她提起茶壺在杯子裡倒了一杯水,用絲帕沾了些茶水而後取出兩雙筷子,仔仔細細地擦拭。
這並不是矯情,而是衛生意識,這筷子要是用了,非得生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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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乾淨筷子山山又開始用茶水蕩飯碗,都乾淨了之後這才她一套,祝誠一套擺好。
祝誠自始至終都在看著,心想:“有山山真好。”
老闆動作很麻利,沒多久老闆娘就從後廚端出一道菜‘紅燒肉’,而後給祝誠上了一罈酒外加一碟花生米。
店小沒有酒壺也沒有酒杯,祝誠只能以飯碗作酒碗,酒從酒罈裡倒出,酒液渾濁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酒。
“唉”祝誠搖了搖頭,將碗裡的酒潑灑到地上,這等酒實難入口,還是倒了乾脆。
正在此時,有一頂著酒糟鼻的老頭提著一個黃皮葫蘆,跌跌撞撞地進了店來。
“老,老闆娘。打,打酒。”酒糟鼻進店來就叫嚷開來,想必是熟客,直走向酒罈方向。
“你個死酒鬼,都喝成這樣了還喝,別喝死你。”老闆娘這般說話,一聽就是與這酒糟鼻相熟。
“你管我,你賣酒我買酒。咋了,不做生意,我錢臭的?”酒糟鼻有些生氣。
“好好好,你是爺,你是爺。”老闆娘苦笑著,自己也是多嘴討了這沒趣,喝死他算了。
“汩汩汩……”老闆娘拿過酒葫蘆,在葫蘆嘴上插上漏斗,用酒提從酒缸裡提酒裝灌。
嗅嗅嗅
酒糟鼻鼻子動了動,猛然轉過頭,正看見祝誠面前那酒碗。酒碗當中有酒,那酒自不是店中那濁酒,而是祝誠自靈鏡中取出來的茅臺陳釀。
酒糟鼻一看就是酒鬼,對好酒十分敏感,騰一個箭步就衝到祝誠面前,還沒等祝誠喝,就搶先一步躲來酒碗,汩汩汩往嘴裡灌了下去。
“啊~好酒,好酒,我好久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了,不對,是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酒糟鼻抹了抹嘴,大讚酒好。
“你個老酒鬼,幹嘛呢!”老闆娘見此立即停止打酒,急忙跑過來要趕酒糟鼻走。
酒糟鼻跟自己無禮那沒事只要打酒給錢就好,但騷擾客人搶客人酒喝,這就不能忍了。
“咋,你趕我?你家客人都沒意見,你操哪門子心?”酒糟鼻衝著老闆娘嚷嚷,好不要臉。
再看祝誠右手虛握苦笑著搖搖頭,今日卻是爲他人斟了回酒。他拿眼看向酒糟鼻,實沒想到這一個偏僻小鎮竟也藏著高人。
山山則被突然冒出的酒糟鼻嚇了一跳,對酒糟鼻這般無禮行爲表示不喜,再是好酒也不能搶人家的。心裡也不免疑惑,以祝誠實力,如何會被一個酒鬼搶去了酒。
“後生,還有酒嗎,我再給你品品。”酒糟鼻呵斥完老闆娘,又轉頭向祝誠要酒,用詞倒是文雅,還擺明了白喝。
“哈哈哈……”當真是個妙人,祝誠好久沒遇上這麼有意思的人,他將身前酒瓶向著酒糟鼻一推,那酒糟鼻也不說聲謝就自顧自地倒起酒來。
“這老東西。”老闆娘搖了搖頭,繼續回去給酒糟鼻裝酒。祝誠既然不介意,她也就不管了。
“你個老酒鬼,喝喝喝,一天就知道喝!”此時店門口傳來喝罵聲,來人手裡提著一大條豬肉,豬肉用稻草穿著,他腰間還插著一柄明晃晃的殺豬刀。
是個老屠戶。
他罵罵咧咧道:“老不死的東西,叫你打酒時候順帶把豬肉送過來,跑的比兔子還快,早晚有一天喝死你。”
“王屠戶,你來了,豬肉給我吧。錢到月底給你結。”老闆炒好了菜從後廚端出來,看見屠戶則走了上來要接過豬肉。
啪!
屠戶手一鬆,整條肉掉在地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酒糟鼻那桌。
“嗨,你這屠戶莫不是老了,連這點豬肉都提不動了。”老闆端著菜笑罵道。
屠戶卻是理也不理,屏住呼吸,邁著輕巧的步子走近酒糟鼻,像是怕驚擾了熟睡的誰。
“走了。”屠戶拍了拍酒糟鼻肩。
“著啥急,我酒還沒喝完呢。”酒糟鼻老大不願地慫了慫肩。
“走。”屠戶咬著牙,說出一個字。
“咋地了嘛?”酒糟鼻與屠戶長時間生活在一處,很瞭解他,聽出他話語中的不對,轉頭看向他。
“你看看他是誰。”屠戶雖然對酒糟鼻說話,但目光一直放在祝誠身上。
酒糟鼻擦了擦昏花的雙眼,轉頭看向祝誠,迷茫的眼神瞬間轉爲驚恐。
“我滴媽呀!”酒糟鼻看清祝誠面容,撂下手裡酒碗,人騰一下站起,撞翻了身後長凳,向後退去時又被長凳絆了一下摔在地上。
酒糟鼻也沒從地上站起來,腳往後蹬,手作腳往後走,極快。
“對不起,對不起……”酒糟鼻一邊退一邊跟祝誠說對不起。
酒糟鼻原本醉酒迷迷糊糊,在看清祝誠面容時瞬間就清醒了。我滴媽呀,這不是跟夫子在極北之地打架的那位嗎。
糟糕了,糟糕了,會被它發現的,逃不了了,逃不了了。
“走。”屠戶一把拉住酒糟鼻的手,帶著他瞬間消失在店裡。
祝誠完全沒明白,這到底什麼情況,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
至於山山,店家夫婦就更是一頭霧水。
山山很驚訝:無距之境,一個小鎮裡竟藏著兩名無距之境的大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