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一身血污,手里緊握著同伴的教宗曲劍的圖特大主教,帶著二十余名獵人在向著陸明所在的方向過去。
很快,他們就遇上從另一個方向趕過來的菲爾納。
雖然見菲爾納的臉上有著淚痕,圖特大主教卻沒有時間去好好的詢問、安慰一下這個可憐的孩子。
遠處怪物的咆哮,以及漫天的火光,都讓他們不得不向那邊趕去。
路上,他們遇到了被塌倒的墻壁壓住的霸王花和火暴獸,接著他們又看到了被烈焰焚燒的阿梅利亞的尸體。
望著被大火焚燒的街道和阿梅利亞的尸體,圖特大主教和菲爾納等人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陸明和阿圖斯·勒科德都曾經(jīng)在這邊過。
但在繼續(xù)趕往怪物所在的火海時,他們卻看見了他們一生都不曾見過的一幕。
火,在燃燒,將空氣都變得灼熱、扭曲。
大地因為火海變得滾燙,即便是站在遠處也能夠感覺到那火焰的溫度。
在火焰之海中,一頭只剩下一只手臂的燃火巨獸,正在惡狠狠的對一名只能夠依靠大劍支撐著自己的獵人咆哮。
那人是陸明,盡管空氣因為火海而變得扭曲,讓人看不清東西。但那份源自狼血的傲慢,卻依舊在那名獵人的身上。
正當(dāng)圖特大主教和菲爾納、以及他們麾下的獵人們準備過去幫忙時,火海之中的陸明突然也發(fā)出了一聲不似人類的咆哮。
下一刻,火海之中雷聲大作,暴怒的雷光讓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當(dāng)雷光退去之時,火海因為雷光的爆閃,將空氣中氧氣消耗了很多很多,所以漸漸的變?nèi)酢?
然而,火海的退縮,卻讓圖特大主教等人看到另一頭可怖的狂獸。
漆黑的毛發(fā),似狼似鱷魚的身形,六只閃耀著太陽的光輝的眼睛,強壯而又長有利爪的四肢,因為舊神之血而長出鹿角。
來自冷冽谷的狂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對比自己大了一半的燃火巨大發(fā)出了一聲可怖的咆哮,身體上也閃動著太陽的雷霆。
雷霆在咆哮中聚集,在狂獸的面前勾勒出一個雷霆組成的魔法陣,下一刻一道太陽的雷霆所化的長槍,就從魔法陣中****而出。
一聲震天的雷聲震懾了此地的所有人和物,太陽的怒火,足以撕裂一切。
就算是燃火的巨獸也在能夠躲避那太陽長槍的轟擊,不敢硬接那可怖的雷霆。
可是,它怎么一躲不要緊,可給了狂獸一個機會。
僅僅是一瞬間的時間,狂獸身上就閃起了雷霆,化作一道雷光,急速沖向了燃火的巨獸。
來不及躲避,燃火巨獸只能夠揮舞利爪,做出反擊。
利爪惡狠狠的抓在了狂獸的身上,將其打飛,給它身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傷口。但巨獸自己也因為狂獸的狂野迅雷,被重創(chuàng)!
突然,被打飛出去的狂獸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就緊接著對它噴出一連串的臉盆大小的植物種子。
和金屬炮彈一樣堅硬的種子,如流星一般砸入了巨獸的身體里,讓它慘叫不已。
但這不是全部。就在狂獸平穩(wěn)的落地之后的一聲咆哮中,那些射入巨獸身體里的種子突然發(fā)芽,在綠色的火焰中長出了不可思議的樹木,將巨獸纏繞,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野獸和野獸之間的對決嗎?真是不可思議啊!”在距離狂獸和巨獸戰(zhàn)斗的遠處的一棟房屋上,哈文·列格特、路亞娜麗·薩奇、阿索斯·索倫正在觀看著兩只怪物之間的戰(zhàn)斗。
“陸明是薪王,但也是冷冽谷的征戰(zhàn)騎士。所以他會獸化,我并不奇怪。我們手里也有差不多的野獸。只是沒想到阿圖斯那家伙也無法抵擋血療的后遺癥,而獸化了。”坐在屋頂上,列格特伯爵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自己的老對手即將覆滅的未來感到惋惜。
“怎么?舍不得這個對手死嗎?”路亞娜麗·薩奇女伯爵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列格特伯爵。
“今晚之后,我也要開始流亡的生活了。”苦笑一聲,哈文·列格特伯爵對路亞娜麗和阿索斯說道:“阿圖斯的死,一定會讓大公為了手下的安分守自和平衡而殺了我的。所以今晚是我們?nèi)齻€老搭檔的最后一次拌嘴了。”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什么意思?”列格特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了路亞娜麗女伯爵。
“大公的一些護衛(wèi)都是我和阿索斯來挑選的。以我們倆對大公的了解,我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他反復(fù)無常,出爾反爾的性格呢?”
列格特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接著便大喜的說道:“你們把大公的護衛(wèi)都換成了接受過血療的人了?怪不得你們會怎么著急的把我拉出來,觀賞獵人們狩獵。原來原因是這個啊!”
路亞娜麗冷笑一聲道:“不要高興的太早。今晚之后,我們不管如何都依舊不能再留在厄瑞波斯了。畢竟大公子和二公子是不可能會放過我們的。”
“除去已經(jīng)獸化并被菲爾納·俄茲莫茲獵殺的薩爾達洛公子外,大公的幾個孩子就和你的那幾個私生子女一樣,都是廢物!”阿索斯冷哼一聲,說道。
“廢物是廢物,但阿圖斯以前的手下、以及皇室的那些人卻還是會對我們不利,所以早點遠遁到獸人那邊比較好。”
“說的也是。”解除了后顧之憂,哈文·列格特便專心看起了陸明所變成的狂獸和阿圖斯獸化成的巨獸之間的戰(zhàn)斗。
因為被種子機槍的種子發(fā)芽而長出來植物困住了,巨獸發(fā)出了一聲可怖的咆哮,身上的綠色火焰突然變得異常旺盛。
另一邊狂獸身上再一次閃耀起了太陽的雷霆,身體微微壓低,四肢微彎,準備再次使出狂野迅雷這個雷系技能。
可是,就在狂獸發(fā)動沖鋒的這一刻,巨獸利用自己身上燃燒著的熊熊烈焰,將種子機槍的種子發(fā)芽而長出的硬化植物給焚毀了。
并且,在狂獸即將撞上自己的那一刻,一把抓住了它!
狂野迅雷給巨獸帶來了大量的傷害,但也讓狂獸受到了一定的傷害,一時之間沒辦法掙脫開巨獸的魔爪。
一口口綠色的火焰被巨獸吐在了狂獸的身上,一點一點的灼燒著狂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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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也有今天?”
一聲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孩子的聲音,突然在狂暴的陸明心底響起。
“這里是......”女孩子的說話聲驚醒了陸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家中的浴室里,四周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就他此時此刻所在的大木桶里并不是熟悉的溫?zé)崴砼缘娜艘膊皇求w貼的沙姆或莉莉。
現(xiàn)在大木桶里滿是幽邃的黑泥,而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子,是一個披頭散發(fā),只剩下一只眼睛,滿身黑泥的赤身女孩子。
“身體.......”被幽邃侵蝕的痛苦在陸明驚醒的下一刻就從身體里每一根神經(jīng)傳輸給大腦,讓他這一瞬間建立到?jīng)]有被幽邃侵蝕的人將會感受到的痛楚。而然就在他想要掙扎,逃出大木桶和黑泥女子的掌控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自己身體動不了。
“你逃不了,接受這份命運吧!你死定了!”慢慢的從黑泥中站起,女子毫不在意陸明是否會看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她用額頭抵著陸明的額頭,用一只眼睛和不斷流出黑泥的空眼眶瞪著陸明,大笑著說道。
但這一刻,陸明的身上突然閃起了雷光,將黑泥進化成了溫?zé)崴?
這下子他的身體又可以動了。
“怎么?你吃了我,又想要再一次的吃了我嗎?”黑泥女子冷笑著看著陸明出現(xiàn)了獸化的跡象,很怨恨的問道。
可是陸明下一刻的舉動卻讓她大吃一驚。因為陸明突然一下把抱住了她,在她的懷里大哭起來。
“......”沉默的看著這個再一次失去了友情的男人,黑泥女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一次,我?guī)湍恪V皇悄阌涀。悴豢梢酝浳遥膊豢梢酝浳业脑竿?.....”抱住了陸明,女子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并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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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燃燒著綠色的熊熊烈焰的巨獸準備給予陸明獸化而成的冷冽谷狂獸最后一擊時,狂獸的右爪突然抓住了巨獸的僅存的一只手臂。
剎那之間,一大片的結(jié)晶就從狂獸的利爪上突然出現(xiàn),并急速向著巨獸感染而去。
見此,巨獸毫不猶豫就將即將被其殺死的狂獸扔掉,免得那恐怖的結(jié)晶將自己感染、咒殺。
重重的摔在地上,狂獸艱難的爬了起來。此時此刻,它的右側(cè)身體慢慢的被大量的藍色結(jié)晶所包裹,就仿佛是一層鎧甲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因為結(jié)晶,狂獸身上的傷口都被治愈了。它大笑著,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遠處了阿梅利亞的尸體,不顧上面燃燒的火焰,一爪子拍上了阿梅利亞的尸體。
下一刻,大片的結(jié)晶就飛速將阿梅利亞的尸體和那火焰都掩埋掉了。
很快,那些結(jié)晶便開始碎裂,最后所有的結(jié)晶都崩壞,露出了一根潔白色的圣杖。
一口咬住圣杖,狂獸的右側(cè)的三只眼睛里的太陽的光輝慢慢退去,一股源自靈魂的幽藍代替了它。
‘咬劍狼?可是劍呢?’望著猶如陸明家族的紋章一般,咬著圣杖的狂獸,不論是列格特等人,還是圖特大主教等人心里都有一個疑問。
但狂獸并沒有讓這疑問存在與他們心里太久。一把巨大且遍布了結(jié)晶的靈魂劍就從阿梅利亞的白羊圣杖的頂端彈出,就仿佛一把巨人用的大劍一般!
“吼~!!!”看著狂獸口中的結(jié)晶靈魂大劍,阿圖斯變成的巨大發(fā)出了一聲咆哮:“來啊!!陸明!!”
狂獸沒有回應(yīng),他唯一的動作就是壓低身體,左側(cè)的身體上閃起雷光,右側(cè)的身體上的結(jié)晶微微輕吟。
接著狂獸就咬著靈魂大劍,急速的沖向了巨獸。
而巨獸也在狂獸沖向自己的時候,強行用身體里的綠色火焰化作了一把火焰刀,準備著和狂獸的最后一次對決。
長長的靈魂大劍劃破了大量的房屋,在咬劍狼的雷光沖鋒下,猛地揮向了巨獸。
巨獸高舉起了綠色的火焰刀,用盡全力,重重的劈在了咬劍狼的靈魂大劍上。
火與靈魂,刀與劍的相撞誘發(fā)了無法相信的恐怖爆炸,就連遠處的圖特大主教等人和列格特都差一點點被恐怖沖擊波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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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
菲爾納·俄茲莫茲抱著一份文件跑到了新任大公,年僅十歲的雷爾斯·黑蒂斯特的辦公室里,將文件交給了大公,并說道:“大公,因為您父親拉姆斯特·黑蒂斯特大公的一意孤行,以及您的兩個哥哥為了爵位而爆發(fā)的七日內(nèi)戰(zhàn),現(xiàn)在厄瑞波斯很多貴族和領(lǐng)主都請求(獵人)組織的支援和來自您的大公府的補償金。”
“如果不是大哥、二哥內(nèi)斗,三哥又因為在狩獵之夜的時候獸化,這大公的位子和在該死的爛攤子怎么會落到我的頭上......”微微嘆了口氣,雷爾斯并將文件放到一旁,接著看向了一頭長長的白發(fā),臉蛋很漂亮的菲爾納,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哥哥剛死不久,你就在七日內(nèi)戰(zhàn)的時候,和陸明子爵好上了,是不是有點過呢?”
菲爾納冷冷的看了一眼雷爾斯,冷哼一聲道:“我和薩爾達洛是政治婚姻,并不存在什么愛情。另外在其獸化后,流著淚水將他獵殺的獵人也是我。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下,我自然要去找一個能夠安慰我的人,來撫平那傷痛。另外,編排自己麾下的一位伯爵的感情生活,可不是一位大公所應(yīng)該做的!”
雷爾斯見菲爾納有些生氣了,連忙揮了揮手道:“我怕了你還不行嗎?俄茲莫茲‘伯爵’!”
聽到雷爾斯把‘伯爵’這個次咬得特別重,菲爾納立刻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并同時說道:“(獵人)已經(jīng)將尼弗爾海姆的獸化怪物全部清楚,現(xiàn)在穆斯貝爾海姆和瓦爾哈拉兩地的請求書和一部分別的文件也已經(jīng)到達,我這就去給您拿過來。放心,那些文件。書信并不多,也就只有兩百公斤‘而已’”。
“不要啊~~!!!!!!”
新任大公的慘叫回響在整個大公府邸之中,惹得不少女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