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隊長一點也不會認為今天只有一個人來襲擊,在他看來能夠摸到自己營地的絕對不會是那么愚蠢的人。
至于說對方可能是無法抵抗的強者,這無疑更加的不可能,至少他不覺得自己得罪過什么大人物。
亂石崗地區畢竟只是一個小地方,他的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認為自己會遭到武尊的襲擊。
先入為主的有了這樣的想法,當然就不會人為屠勒是真的一個人來的。
當然,他猜的并沒有錯,屠勒并不是一個人來的,不過也僅僅只是加上一個張青而已。
左顧右盼的看了一會,一直沒有發現其他人存在,安隊長終于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屠勒身上:“哼!你們人躲的倒是挺好,不過現在都出來吧!”
到了這種時候,傻子也不會相信對方心存善意,一旦開戰到時候躲藏的再好都沒有用了。
月色之下,屠勒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話,他首先伸手摘下來自己的面具深吸了一口空氣,然后臉上帶著陶醉的神色:“真的是舒服,一直這樣隱藏身份真的很不痛快,今天晚上就讓我來好好放松一次吧!”
是的,在屠勒眼中這就是放松,所謂的人數優勢只是一個笑話。
夜色如涼水,傾瀉在屠勒的臉上,青色的花紋在亮銀色的月色下顯得異常的神秘。
安隊長先是沒有看清楚,只是覺得這花色很美,不過等到欣賞過后,他終于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了。
“刺面?這是刺面,這肯定是刺面?!卑碴犻L一連三次自語,一次比一次肯定,最后更是和記憶中的一切吻合起來。
沒有一個刺面者是好對付的,因為首先他們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人,其次刺面者中充斥著大量高階武者,任何一個低級武者碰到了死的都很慘。
聲名的狼藉似乎和刺面者的難纏成反比,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更加可怕一點。
安隊長的反應和其之快,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就大吼起來:“動手!”
在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的情況下,安隊長選擇了提前動手,因為這很有可以是一位罕見的高階武者。
久經戰火,安隊長的小隊成員們反應迅速配合默契,只是瞬間就組成了一波波攻勢,朝著屠勒襲去。
不過安隊長的臉色并沒有好轉,他知道這只是一點小算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可能這些都是不堪一擊。
事實和他想的一模一樣,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的心如同秤砣一樣直墜而下。
只見那刺面者詭異的笑著,面對襲來的眾武者沒有一點害怕,甚至主動的迎了上去。
接下來就是美如畫一樣的典范,每一次出手都如同教科書一樣的干凈利落,每一次進退都是恰到好處。
面對幾十倍的敵人,刺面者如同月下鬼魅,閑庭信步一般漫游在人群之中。
任憑爾等喧囂,無懼刀光劍影,恍然若游龍走蛇,堪稱片葉不沾身。
然后,就看見圍攻的武者一個個飛起來,幾乎每一息流逝,就有三五人魂斷。
這就是最完美的殺戮,完美到讓人絕望。
安隊長目眩神迷,如果被屠殺的不是自己的隊友,他肯定膜拜無比。
但是現在,他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可言,每一刻都像是煎熬,不知道什么時候是終結。
甚至到了這個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遭遇這一切。
等到他憤怒的想要質問,卻赫然發現除了自己周圍已經看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原來,因為開始和結束都太快了,快到其他人沒有生出恐懼,甚至來不及逃跑,然后全倒在了地方。
冰冷的月華鋪就在尸體之上,更是多了一份清冷。
“你……”安隊長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嘴唇卻干涸的猶如枯井:“為什么?你難道背叛了自己的監督者,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安隊長質問,除此之外他已經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他自問并沒有得罪過對方,但是卻慘遭此禍事。
所以,他以為自己碰見了一個背叛誓言的刺面者,畢竟這種瘋子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是難事。
刺面者,地位如此低下,當然不僅僅是初次作惡時留下的惡劣影響,其實并不是每一個刺面者都能夠老老實實的認罪,所以一些再次背叛了誓言的刺面者很多。
背棄了一切,自絕于人族,這樣都人會做出什么?
唯一讓安隊長欣慰的是,這樣都背叛者往往沒有什么好下場,所以他可以詛咒對方凄慘的結局。
屠勒一步步的走近,他沒有直接殺死這個獵物,似乎在享受難得的放松時間。
這……是戲耍。
安隊長也明白,很多人或者妖都有類似的習慣。
“你不要得意,你的下場比我會慘無數倍,對付你這種墮落者,你知道的?”
雖然是失敗者,但是安隊長依舊昂著頭顱,實力上或許他沒有反抗之力,但是至少心態上他可以俯視對方。
屠勒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沒有急著辯解,這種自信的家伙,只有在最后一刻摧毀他的信念,才最完美的結局。
至于說殘忍與否,對于一個以獵殺同族的家伙來說,似乎什么都算不上殘忍,真的論起來,刺面者和這種沒有底線的家伙誰更墮落還不一定。
屠勒承認自己嫉妒,他需要努力的完成救贖,但是一些人渣為什么可以輕易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他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但是卻可以在一些人渣身上發泄一下情緒。
所以他一步步的走到了安隊長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良久之后粲然一笑:“你以為……難道就是事實?”
屠勒在嘲笑,并且他不介意吐露自己的情緒。
安隊長心頭一個咯噔,突然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雖然今天晚上一敗涂地,但是他的感覺至少一直沒有欺騙他,就在他心中忐忑之時,又是一個人影跳到他面前。
這一次,他仔細的昂起頭辨別,哪怕在背著月光的這一面,他也清楚了看見過了那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