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了半晌,李文書最后還是耐不住心中的思念,可等他上前正要敲門之時,門一碰就嘎吱一聲開了。
等待他的不是笑顏如花的嬌俏面容,也不是顏梨花厭惡痛恨他失約失信的眼神,只是一片冰冷空蕩的屋子。
這個他曾來過的溫暖屋子,已是人去樓空,屋子里再溫馨裝飾,也因為它沒了主人而失去了色彩。
李文書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踉踉蹌蹌走了進去。在他曾經喝過茶的桌子上,放著一封信,信上寫著他的名字。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可里面只寫了五個字。
希望你幸福。
在信紙落到地上得那一刻,還有一顆顆的滾燙的淚珠。
李文書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他心愛的姑娘,也明白了顏梨花的意思,他們之間,一切都過去了。
她走了。
……
“姑娘,住店嗎?”
香城內,顏梨花背著包裹,走進一家客棧,丟下一把銅錢, 要了一碗陽春面,簡單的吃了一口,只覺得這面怪怪的,實在是難以叫她下咽。
便又叫了一間上房,想美美的睡了一覺,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可次日一早,銅鏡里的姑娘面容依舊面色發青,一臉憔悴。
顏梨花在自己的臉上撲了一層胭脂,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衰,這才下樓吃了早飯,離開客棧,直接找去了鴻運鏢局。
沈月因為顏梨花的突然到來,顯得十分高興,沈星自然也高興,可知道顏梨花來這里的目的,就瞬間高興不起來了。
“梨花妹子,你說你要走鏢?”
沈星掏了掏耳朵,滿臉的不可置信。
走鏢風餐露宿,可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這一個白白嫩嫩大姑娘,跟著他們出去走南闖北,豈不是糟蹋了?
況且走鏢本就是一件兇險的事,一個不慎,可能是要把小命搭上的。
沈月雖然是真的希望顏梨花能留在鏢局里,但是聽說她要走鏢,也是滿臉的不贊成。
“梨花,走鏢真的不適合女孩子。出去一趟時間短則需要兩三個月,時間長的至少一年半載,你一個女孩子如何吃得消?”
沈月見顏梨花背著包裹,對于她的家境也了解一些,又道:“你若是對鏢局感興趣,不如就在這里住下,反正我們鴻運鏢局地方大,你想住多久都成。”
說到這里,沈月不免有些紅了臉。
顏梨花知道沈家的兩兄弟,都是出于好意才規勸自己。
但是……
“我是想找東西,而那些東西我不知道哪兒里才有,甚至可能整個鳳嵐國都沒有,所以我必須走出去看看。”
說著,顏梨花起身抱拳道:“若是兩位哥哥覺得為難,我找別的鏢局便是。”
“別,我怎么會覺得為難,只是怕你受苦。”
一聽顏梨花要走,沈月哪兒還站的住。
“你若是能留下,我高興還來不及。”說到此處,見顏梨花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沈月又紅了臉。
沈星見自己弟弟這個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此時就算顏梨花要求要天上的星星,只要她愿意留下來,弟弟都會不惜去摘星星。
“你若是愿意留下來,我們兄弟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把你往外推呢!”
顏梨花一聽,大喜。
“謝謝兩位大哥收留,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
顏梨花就這樣留在鴻運鏢局,可惜鏢局最近都沒有生意,為了不讓自己閑下來之后胡思亂想,顏梨花開始和沈月學一些拳腳功夫。
而顏梨花自從經過基因三次改造之后,不僅力大無窮,動作敏捷,整個運動神經似乎都變得格外發達。
那么最顯而易見的好處就是,學起功夫來,簡直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還被高人灌輸了一身的內力般,學起來,事半功倍。
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顏梨花進步神速,已經能何鏢局里的兄弟對打了。當然,也是因為鏢局里除了總鏢頭夫人,只有顏梨花一個姑娘,在打斗過程中,大家都難免要多讓著些。
正在顏梨花因為找不到事情做而郁悶時,眼看著都要過新年了,鴻運鏢局來了一樁大生意,光是雇傭鏢局的費用就上百輛銀子。
而鴻運鏢局的任務則是護送一箱古玩去皇城。
顏梨花知道這個任務,就要求參加。
雖然這次護送的任務的物品比較貴重,但是路途不遠,只是去皇城,有時沈月親自帶隊,沈星幾乎是想都不想便同意了。
他也希望顏梨花能和自己弟弟多多接觸,培養一下感情,只要小弟成婚了,他這個當哥哥的,也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因為此時已是冬天,天冷路滑,行路艱難,年前很難趕到皇城。但雇主焦急,要求這批東西必須在年前運到皇城,雇主說這批古玩都是送禮用的,其中兩件還要送進宮里,年禮當然要年前送。
沈月不敢多耽擱,只準備了一天的時間,帶了包括顏梨花在內的二十個兄弟,護送這一箱子寶貝上了路。
最近顏梨花一直未離開過鴻運鏢局,坐在馬車里,就能聽見最近城里正在議論一件大事。
據說是某一商賈人家,被人尋仇,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慢慢七十多口,無一幸免,十分悲慘。
如今官府正在破案,試圖捉拿兇手,可至今毫無進展,弄得整個香城都人心惶惶的。
顏梨花仗著自己耳朵好使,聽一耳朵,根本沒多在意,這是官府應該關心的事,和她沒有半點關系。
鏢隊出城的時候,正好與一隊同時出城的官府的車隊向沖。沈月不想惹上麻煩,只好讓官府的人先過。
坐在車廂內的顏梨花,好奇車隊為何停下,便掀開車簾看去,只見一隊官兵護在兩輛馬車四周,她看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李母掀開車簾觀望,而李母卻也正好注意到了她。
兩人皆是一愣,默默的放下車簾。
此時顏梨花已經猜到了這群士兵護送的是何人了,只是沒想到,兩人能在這里相遇,看來他們只有擦肩而過的緣分。
而坐在官車隊馬車中的李母,放下車簾之后,同樣是久久不能平靜自己的內心。
扭頭看了一眼面色依舊憔悴的兒子,李母動了動嘴角,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原本計劃李文書成婚三日后,他們就離開圣水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