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修煉宙息術(shù),巫俊只是跟隨識海中的模特兒一起震動,感覺渾身酥軟,識海溫暖,短時間內(nèi)就能恢復全部精力。
這次因為和靜林老和尚長時間對坐,他又有了很多不同的感受。
就像識海中打開了一道通往無盡星空的大門。
這些陌生的星空,在他周圍每一個方向存在著,仿佛觸手可及,但當他想接近任何一點星光時,又感覺那么遙遠。
他在星光下游蕩,就像一條在水中暢游的魚,以至于忘了時間的久遠,和空間的廣闊。
無數(shù)星輝落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精神越來越強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想起該回去了,然后意念一動,意識便回到了身體之中。
這一趟修煉得應該夠久了,不知道老和尚怎么樣了。
他睜眼一看,對面的椅子上空空的,老和尚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人呢?
他看了看天空,發(fā)現(xiàn)東方的太陽已經(jīng)升起,難道老子一不小心坐了個通宵?
“大師,你終于醒了。”覃曉雨熱氣騰騰地從后院回來了,看來又進行了一次充實的晨間勞動。
“嗯,我坐了多久?”
“你是從前天上午開始的。”
前天上午,那豈不是快要兩天兩夜了?
巫俊:“……那靜林大師呢?”
“昨天下午他就讓我去望峰寺叫人,把他抬回去了。”
巫俊聽了一驚,抬回去的?
涼涼了,難道這老和尚坐癱瘓了?
“他沒事吧?”
“沒事,只說腰疼腿疼脖子疼坐骨神經(jīng)疼還有肩周炎犯了什么的。”
巫俊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什么大事就好。
不過這老和尚還真是拼啊,那么大的年紀,居然不吃不喝坐了將近三十個小時,要知道他可是沒有什么宙息術(shù),完全靠的是耐力和毅力。
不過最終還是把渾身的老毛病都坐出來了,阿彌陀佛作孽啊,下次不跟他老人家玩這個游戲了,容易玩出病。
“系統(tǒng),這第二個已經(jīng)完成了吧?”
系統(tǒng):“宿主請注意,第二個已經(jīng)完成,請繼續(xù)努力。”
巫俊得意地一笑,他覺得這個任務比以往任何一個都要簡單。
趕緊給羅斌打電話,肥水不流外人田。
結(jié)果電話剛拿出來,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家伙,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大門。
巫俊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還沒走到跟前,這家伙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一歪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巫俊皺著眉頭去看了看,只聞到渾身酒臭,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才能這樣。
天機眼!
嗡嗡——
天機眼啟動,金色卡片成型。
姓名:文建飛,男,華夏漢族。
出生時間:1986年5月12日13點27分。
備注:無。
看了這家伙的影像,巫俊算是知道他為什么喝得像條死狗了。
這人也算是個白領(lǐng)階層了,在市區(qū)有房有車,去年結(jié)婚,沒有小孩,算得上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
不過最近幾年,民間融資機構(gòu)的風潮刮到了西林市,引得無數(shù)人把自己的存款全部放進了融資公司,坐等高額分紅。
說實在的,最開始的時候,利息真的很高,放二十萬進去,每個月就能拿兩千多塊,這比上班強到哪里去了。
所謂財帛動人心,嘗到好處的人們,把更多的錢投了進去,拉著親戚朋友去投錢的,還有借錢投資的,還有賣房子投資的。
前幾年街頭巷尾,見面聊得最多的話題,就是你家這個月拿了多少分紅啊之類,
文建飛也是其中一員,不過他這個人比較謹慎,只拿了一部分錢放了進去,結(jié)果才拿了一個月分紅,大街小巷就掛起了“打擊非法融資”的標語,然后大量融資公司開始跑路了。
這曾經(jīng)一度讓他懊惱,悔不當初。
過了沒多久,股市又牛起來了。
文建飛一直觀望,把大盤望到了三千九百點,覺得終于穩(wěn)妥了,于是大膽入市,結(jié)果不到一個月,大盤降到三千二,他選的幾只股票都是斷崖式跳水,差點沒把他那點本金淹死在里面。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沒過多久,P2P理財又來了。
吸取了前兩次的教訓,這一次他決定要敢為人先,事實證明他這次的做法是對的,超高的利潤回報,讓他賺得滿盆滿缽。
他覺得這個實在靠譜,干脆就和老婆商量,把家里房子抵押了,再投進去,然后他投資的那個P2P平臺就暴雷了。
這就是你想著人家的利息,人家想著你的本金。
現(xiàn)在老婆跟他離婚了,工作也沒有了,他覺得生無可戀,喝了很多酒,腦子一熱決定到望子山來吹吹風,游魂野鬼似的胡亂走了一夜,結(jié)果誤打誤撞,撞進了他的大門里。
“系統(tǒng),他這個喝醉了酒亂闖進來的,不能算吧?”
系統(tǒng):“宿主請注意,既然遇到,就是緣分。”
巫俊都懶得吐槽了,這特么叫什么緣分,就算有也是孽緣吧?
這種被現(xiàn)實打擊得傾家蕩產(chǎn)的家伙,心胸不知道有多寬廣呢,你要實現(xiàn)他一個愿望,他還不得把太平洋裝進肚子里?
萬一他想成為世界首富,那老子得巴巴地幫他多少年,才能實現(xiàn)這個小目標啊?
不過回頭一想,這種人可能也就會要錢了。
有句話說得好,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最怕他想要世界和平,那現(xiàn)在還真沒辦法。
……
直到天快黑了,文建飛才慢慢地醒了過來,先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闖到別人家里來了,有些抱歉地站了起來。
“對不起啊,我昨天喝醉了。”他沒精打采地說道,“我這就走。”
“等下!”
文建飛愣了愣,苦笑著說道:“有什么事?你要是想讓我賠你草皮,我現(xiàn)在可是身無分文。”
“先去那邊洗洗吧,”巫俊指了指水槽,他可不想和一個噴氣酒臭的人說話,“然后過來喝杯茶,我有事跟你說。”
文建飛頓了頓,可能最后想反正老子也是無所失去,也就無須畏懼,到水槽里洗了把臉,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你既然到了我這里,就是我們的緣分了,”巫俊說道,“既然有緣,那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小愿望,是小——愿望。”
文建飛端著茶杯愣住了。
滿足我一個愿望,你是阿拉丁神燈嗎?看起來不像啊。
他覺得一定是自己的酒還沒有醒,于是狠狠地喝了一口茶。
咦,對方還在,這么說就不是做夢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那一鉤彎月和周圍的風景,好像沒有穿越,是在地球上啊。
那么眼前這個人,無緣無故地要滿足他的什么愿望,難道是望子山的山神——經(jīng)病嗎?
“兄弟,別跟我開玩笑了,”于是他說道,“我受的打擊太多了,再打擊一下,可能就真的要崩潰了。”
“誰要打擊你了,”巫俊皺眉說道,“我不跟你開玩笑,認真的。”
文建飛再次認真地打量了巫俊一次,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就算你不是跟我開玩笑,但你又能做什么呢?能幫我找回失去的錢,還是能幫我找回失去的青春?”
巫俊笑道:“所以你最好許個小點的愿望,比如讓我請你吃頓飯之類。”
文建飛搖頭一笑,說道:“哈哈,兄弟你真逗,我還是回去繼續(xù)做這個夢吧。”
說著他站起身來,走進即將完全降臨的夜幕中。
“系統(tǒng),人走了這怎么算?可不可以重新?lián)Q一個?”
系統(tǒng):“請宿主注意,人選已定,請宿主盡快讓他許下愿望。”
白拿的愿望都不要,這人腦子真的有問題。
算了,明天再說,反正這人底細他清楚得很,跑不了。
結(jié)果還沒等他把杯子里的茶喝完,文建飛便像兔子似的又跑了回來。
“我知道你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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