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讓人擺好家具之后,陳金鋒便拿來了一些風(fēng)水?dāng)[件,開始讓人布置。
“這個風(fēng)水扇,掛這面墻上。”
“這個金蟾放茶幾上,這個金錢鼠放書架。”
……
最后他又叫兩人抬了一個很大的紙箱,打開一看是一只很大的黃金貔貅。
“李老板啦,”陳金鋒面露得意之色,雙手把黃金貔貅捧到他辦公桌上,“我這次把鎮(zhèn)山之寶帶來給你啦,祝你八方來財,金玉滿堂。”
“謝謝!承先生吉言!”
巫俊稍微看了看,這貔貅做工、鍍金工藝,估計價值不菲,至少好幾百塊。
“光說謝謝干什么,”這時李太太說道,“還不趕緊給紅包?”
“對對,你看我這記性。”
結(jié)果李老板剛想去開保險柜,就聽范彭說道:“等一下,這個貔貅不能放這里。”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李老板更是如此。
范彭是他請來的,現(xiàn)在當(dāng)著面拆另外一個風(fēng)水先生的臺,這實在有點尷尬啊。
巫俊知道,范彭這人情商很低,他可能根本沒想到這一塊上去。
不過他期待已久的開撕來了,讓他還是有點期待。
李老板看了看自己老婆不高興的臉,最后還是笑著問道:“范先生,這……是個什么道理呢?”
范彭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靠外的窗戶邊,指著遠(yuǎn)處的一棟樓說道:“你看到那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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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一棟樓,看不到就是瞎子了。
“看到了,那樓怎么了?”
“那樓的外墻是玻璃,”范彭淡淡地說道,“每年夏至到秋分這段時間,下午四點到六點,太陽光就會被反射進(jìn)這個窗戶。
“貔貅忌諱光煞、血煞,陽光刺了它的眼,于主不利。”
不光是李老板愣住了,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個范先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這都能看得出來?
你是個風(fēng)水先生,還是個測量儀器?
可惜的是現(xiàn)在季節(jié)沒到,也無法判斷是真是假。
“哼,”這時陳金鋒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就算真有反光也沒事,注意關(guān)上窗簾不就行了?”
“就是就是,多大的事情,”李太太也趕緊附和道,“以后這個窗戶不開就是了。”
“那就更不行了,那樣相當(dāng)于把這堵窗戶封死了。氣不流通,必然累積煞氣。”
“不是還有別的窗戶嗎?”
范彭笑著搖搖頭,轉(zhuǎn)身對李老板說道:“李老板,我就言盡于此了。”
“這……”
李老板也是拿不準(zhǔn)了,這到底要不要聽?
如果是個普通的擺件那也算了,大不了等陳金鋒走了之后,再拿掉就是。
但這個黃金貔貅不便宜啊,八萬八千八。
如果花這么多錢買個沒用的東西,那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而且他個人還是比較傾向于范彭的,畢竟盛名之下無虛士,又是本鄉(xiāng)本土的。
見他猶豫不決,陳金鋒像是有點生氣了,MMP,老子千里迢迢趕過來,累得腰酸背痛,就指望這個貔貅賺點小錢。
結(jié)果來了個黑臉的,幾句話你就不想要了?
那老子上午和昨天晚上豈不是白忙了?
不行,今天這貔貅必須要賣出。
于是他說道:“李老板,那就算了吧,這個貔貅我?guī)Щ厝ァ!?
“這……”
這是得罪人了啊。
一般人得罪一下也就算了,這風(fēng)水先生可不好得罪啊。
李老板真想罵句MMP,都怪他老婆,提前也不跟他打個招呼,早上突然就帶個風(fēng)水先生回來,結(jié)果鬧得這么不愉快。
算了算了,八萬八千八,就當(dāng)扔到水里好了,先讓他擺著,回頭再換個地方。回頭好好地跟范先生解釋一下,想必他也不會怪罪。
于是他趕緊說道:“陳先生,放著,放著!”
李太太也趕緊把手按在貔貅上的那只手上,道:“陳先生別生氣,有話好說。”
然后又回頭瞪了李老板一眼。
感受到老婆視線里傳來的殺氣,李老板不由心里發(fā)苦。
今天真的是黃道吉日嗎,是黑道兇日才對吧?
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溫暖,陳金鋒這才得意地笑了笑。
看到?jīng)]有,這人啊,就是要懂得有退有進(jìn)。
不發(fā)個飚,你當(dāng)老子沒靠山?
明確地告訴你,老子不但有,而且還有兩座!
于是他笑著說道:“不用換,這樣保證沒事。有些人不懂裝懂,假風(fēng)水,你聽了他的啊,說不定反而深受其害。”
李老板真想一腳把這家伙踹出去。
你他媽第一天出來混啊,已經(jīng)給足你面子了,你還要得寸進(jìn)尺?
少說半句你要死嗎?
范彭本來已經(jīng)打算要走了,聽到這句之后又停了下來。
“這位陳先生,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呵呵,看不慣江湖騙子而已。”
李老板心里一沉,涼了涼了。
這個陳金鋒真是瞎了眼,你說什么不行,非要說范彭是騙子?
巫俊卻是樂呵呵的,就像看電影似的,要是再來一桶爆米花就完美了。
范彭皺了皺眉頭,道:“剛才我說的確有其事,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請這位巫先生來評評理。”
巫俊差點從沙發(fā)坐到地上去。
你沒事把我扯進(jìn)去做什么,我就是個看戲的!
陳金鋒看了看巫俊,道:“毛都沒長齊也懂風(fēng)水?”
巫俊心道,是啊,我真不懂,所以你們相互撕就好了,別帶上我,我就在一邊當(dāng)吃瓜群眾。
范彭黑臉一沉,道:“陳先生,你可以說我是騙子,但巫先生這樣的高人,豈是容你輕易冒犯的?”
“哈哈,高人?”陳金鋒樂呵呵地問,“是不是他爸姓高,他媽姓人,所以他叫高人?”
范彭聽了眉頭一皺,正想讓他尊重點,巫俊已經(jīng)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來這事他不想摻和。
陳金鋒說他毛沒長齊,可以,他年齡本來就不大,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誰不是從兩個細(xì)胞發(fā)育來的,對吧?
說他外行他不計較,他本來就是個外行。
但這么說他父母,那是絕對不行的,這是他很多底線中,最不能觸碰的底線。
“你叫陳金鋒是吧?”
陳金鋒看著巫俊,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想要說什么。
“你覺得你擺這個布局很好?”
陳金鋒把頭偏向一邊,道:“哼,好與不好,你還能看得出來?”
巫俊轉(zhuǎn)頭對李老板說道:“李老板,你能不能叫幾個人上來。”
“做什么?”
“你這辦公室亂七八糟,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布局,我今天看在范先生的情面上,出手幫你改改。”
“這……”
李老板又犯難了。
他本是個信風(fēng)水的人,對風(fēng)水自然有點了解。
這個辦公室的布局雖然談不上多驚艷,但不入流也至于。
“李老板,”這時范彭說道,“巫先生從不輕易出手,今天是你的大機(jī)緣。”
巫俊:……說得對,我根本就是從來都沒出過手。
“好!”
李老板立即拍板。
他早就看那個陳金鋒不順眼了。
剛才他老婆無意中碰到他的手,這狗東西居然還一臉享受的樣子。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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