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那個莊子在蘇云朵名下,可是酒坊卻是幾方投資,作為投資方之一,陸瑾康自是十分關(guān)心。
能讓寧忠平一早趕著出城去處理的事,定然與酒坊有關(guān),而如今能與酒坊聯(lián)系起來的事,也就是葡萄了。
于是陸瑾康又問道:“是葡萄園出了事還是山谷那邊出了事?”
陸瑾康對酒坊的投資不在少數(shù),蘇云朵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瞞著他:“張平安昨日帶著人在山谷里平整土地,傍晚快收工的時候居然挖出了一個泉眼。
那泉眼出水量似乎還挺大,張平安生怕出問題親自帶著人在那守著盯了一夜,今日一早就遣了人送信進城,小舅得了信自是要趕去看看就隨著來人去了莊子。”
“泉眼?”聽了蘇云朵的話,陸瑾康把眉頭挑得高高的,極為驚訝地看著蘇云朵。
不會又是一個溫泉吧,若真是溫泉,這丫頭的運氣是不是太逆天了些呢?!
“沒錯,來人是說挖出個泉眼來,出水量還不小,小舅擔心張平安處理不好讓泉水淹了山谷里的野葡萄。”蘇云朵的表情十分淡定,淡定到陸瑾康以為那個泉眼早在蘇云朵的意料之中。
陸瑾康的心里不由多了好奇,決定馬上趕去那個莊子看看,至于陸瑾華就交給老三老五好了。
說話間參加考試的孩子們已經(jīng)陸續(xù)開始被領(lǐng)進書院,蘇云朵一邊與陸瑾康說著話,一邊關(guān)注著兩個弟弟的動靜,見他們與陸瑾華一起準備走進書院,蘇云朵趕緊對著他們揮了揮緊握的拳頭示意他們加油。
等孩子們陸續(xù)進了書院,送考的從不是找陰涼避暑就是去了附近的茶樓,書院外面頓時安靜了下來,鎮(zhèn)國公府來送考的三少爺和五少爺也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大哥,咱們?nèi)P鳴樓坐著等吧,這天真是熱死個人了!”五少爺陸瑾琛有些胖最是怕熱,還沒走到跟前就對著陸瑾康嚷嚷道。
“我有點急事要辦,你們且?guī)еK家表姐去鳳鳴樓喝茶。”陸瑾康并不給蘇云朵反對的機會直接安排道,至于他自己自然是去那個莊子里看泉眼了。
蘇云朵自是看出了陸瑾康的打算,自然不好多說。
若非今日要來送考,說不定她也會找機會溜去莊子里看個究竟。
蘇云朵原本并不想跟著鎮(zhèn)國公府的那兩個少年去鳳鳴樓喝茶,畢竟她與三少爺陸瑾焙的年齡相仿,就算身邊有小廝有丫環(huán)還有五少爺陸瑾琛一起依然不合適。
陸瑾康自然知道蘇云朵的為難之處,臨離開前讓九兒跑了趟鳳鳴樓,硬是讓掌柜的給蘇云朵騰了個面向書院的雅間出來,這才免了蘇云朵的尷尬也省得蘇云朵在悶熱的馬車里守著。
雖然蘇云朵出來的時候,馬車上放了冰盆,可是放置在馬車里的冰盆到底小了些,能堅持的時間并不長。
蘇云朵倒是帶了些硝石在車上,可是就算進京時陸瑾康給了他們不少硝石,要度過京城漫長的夏季還是得省著些用,故而今日她帶出來的硝石并不多,蘇云朵是準備等兩個弟弟考試出來回程時才用的。
能得鳳鳴樓單獨的一個雅間自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更別說還是面向書院的雅間。
當蘇云朵帶著紫蘇和兩個弟弟的小廝進了鳳鳴樓的雅間,自是十分感謝陸瑾康的細心,不由地就思量著,要不要再搗鼓點什么對陸瑾康有益的東西出來以表謝意。
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放放,她腦子里的那點存貨真正是用一點少一點,何況有許多東西她也只是知道一點毛皮,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的好,至于那些驚世駭俗的東西,就算對陸瑾康再有益,蘇云朵也是不敢拿出來現(xiàn)世的。
因為面試的時間就安排在筆試之后,從孩子們進書院參加考試到第一個孩子從書院出來,前后差不多有一個時辰。
本以為蘇澤軒和蘇澤臣出來必定也有先后,畢竟他們的號牌差距很大,卻沒想到兄弟倆居然是手拉著手從書院出來的。
兩個人的小廝早在第一個孩子出來的時候就坐不住了,離了鳳鳴樓直奔書院門前等著去了。
蘇云朵見兩個弟弟出來,趕緊讓紫蘇去柜臺結(jié)賬,卻被告知已經(jīng)有人替她結(jié)了賬,不用猜也知道必是九兒來鳳鳴樓定雅間時就預先結(jié)了賬。
既如此蘇云朵也不糾結(jié),親自敲開隔壁陸氏兄弟所在的雅間與他們道別。
陸瑾華尚未出來,陸氏兄弟遣了小廝去書院門前等候,他們自己則繼續(xù)在茶樓時等著。
待蘇云朵帶著紫蘇出鳳鳴樓,車夫已經(jīng)接了蘇澤軒和蘇澤臣正好將馬車停在了鳳鳴樓前。
蘇云朵剛剛扶著紫蘇的手上馬車,就聽蘇澤臣歡快雀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姐,先生們可喜歡可喜歡我了,真的。”
蘇云朵抬眼看了蘇澤臣一眼也并不多問,只是笑盈盈地點頭附和道:“嗯,我家臣哥兒最是機靈可愛,先生們自然喜歡。”
說罷掃了眼蘇澤軒,見他臉上也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一顆微微提著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
只看兩個弟弟的臉色神情,蘇云朵就知道今日的考試他們的自我感覺不錯。
只是蘇澤臣外向,有什么就說什么,而蘇澤軒一貫比較穩(wěn)重,不會如蘇澤臣這般愛顯擺。
對于蘇云朵如此不假思索地附和蘇澤臣,蘇澤軒就顯得有些驚訝了。
雖說只要他們有進步,蘇云朵從來不吝對他們的夸贊,可是今日蘇云朵又沒見著先生對蘇澤臣的夸獎,她如何就能如此篤定地附和蘇澤臣呢?難不成她未卜先知?
蘇云朵自是看到了蘇澤軒眼中的不解和驚訝,卻不作任何解釋,只是回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容。
沒有得到解釋,蘇澤軒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很快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有點不明所以地抿了抿嘴,接過紫蘇遞過來的涼茶一飲而盡,爾后朝著還在喋喋不休的蘇澤臣撇了撇嘴,不過與蘇云朵一樣沒有開口斥責有些得意忘形的蘇澤臣。
因為剛才他親眼目睹幾位先生對蘇澤臣的喜愛,縱然蘇澤臣的描述略帶了些夸張,卻依然在事實可控的范圍之內(nèi)并不算夸夸其談,再說此時此刻也不是打擊蘇澤臣的時候,且讓他先得意快活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