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樂馨陷入沉思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出租車后一輛黑色的世爵緩緩跟著后面……
世爵車里,杜齊奕緊緊握著方向盤,專注的盯著前方的出租車,勾起的唇懸著一絲自嘲的弧度,冰冷的眼底早已不見原先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陰森森的寒意,陰測測的俊臉上布滿了寒霜,那種駭人的陰沉讓整個車廂的氣溫都急劇下降……
剛才下樓之后,他突然想要自己親自拿衣服給她,又折回去,剛到門口就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他清晰的聽到了每一個字,原來,她居然和周齊痕有聯(lián)系……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想到或許她會告訴自己,沒有想到她只是試探自己下午是否會出門,他才故意和她說有事要出去,她果然相信了,在自己離開不久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出門,該死的!不管為了什么理由,難道她都不想告訴自己嗎?
為什么?難道不相信自己?可是她知道不知道這樣出去貿(mào)貿(mào)然的見江孝有多危險?不管是該死的哪個理由都好,他都不希望她會隱瞞自己……
那代表自己在她的心里一點都沒有地位……
倏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只覺得心里一陣心煩意亂,犀利的雙眸冷冷的凝視著前方的車輛,看到它慢慢開進香米,他才調轉車頭,選在了不遠處的酒店停車場停了車……
香米飯店。東方|網(wǎng)|
中途又和周齊痕聯(lián)系了下,知道他在里面預定了包廂,俞樂馨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才找到了早就已經(jīng)在包廂里等候的周齊痕。
她微笑著拿下了臉上的墨鏡,也一并取下了頭上的帽子,在他對面坐下,服務員連忙上前遞上菜單,簡單的挑選了幾個菜,事實上她一點都不餓,剛剛在家里吃了飯,她哪里有胃口,不過意思意思也要吃一點……
服務員退下之后,周齊痕才開口:“馨兒,最近好嗎?”他拿起面前的小茶杯,低頭飲了一口茶,問道。
俞樂馨微微扯動下紅唇,淡淡道:“你說呢?自己身邊親近的朋友居然莫名其妙的被人謀殺,我能好到哪去,不過我現(xiàn)在在休息,身心疲憊,這次回香港是來見江叔叔的。”
抬起眼簾,緊緊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的一舉一動,故意搬出了楊謙死的事情,就是想要能不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一絲蛛絲馬跡。東#方#網(wǎng)
周齊痕的臉上絲毫沒有不自然,拿起一旁的小型迷你茶壺又給自己的茶杯倒?jié)M了一杯,一邊倒一邊開口說道:“我也聽說了,那個人是你的朋友我倒不是太清楚,只是他死之前好像剛好和你有一則漫天的報道……”舉起手里的茶杯,他又飲了一口,蹙了蹙眉宇,道:“你和他是情侶?”
“你覺得呢?”俞樂馨伸出拇指輕輕撫過小茶杯,反問道。
西服下的身軀微微一怔,周齊痕垂下的眼眸中劃過一絲了然。不著痕跡的開口道:“我對娛樂圈的事情……并不是很熱衷……”
他四兩撥千斤的把問題丟了回來,俞樂馨一點都不意外,這個時候服務員又陸陸續(xù)續(xù)把菜端了上來,一陣沉默之后,俞樂馨決定一次性把話挑明。
“齊痕,我想見江叔叔。”
周齊痕一怔,眼神閃爍,末了舉起手里的筷子替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笑道:“你喜歡吃的,嘗嘗味道,很不錯。”
他太過明顯的回避自己的問題,俞樂馨心里已經(jīng)可以完全確定之前文靜或者齊奕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只是真正讓自己來確定之后,她反而冷靜了……
也許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已經(jīng)相信了,或許文靜說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相信了,只是自己那該死的執(zhí)著,讓自己非得要等到人家親口承認才肯罷休,那么現(xiàn)在的周齊痕就是給了自己最明確的答案……
她嘴角漸漸懸上一抹自嘲的弧度,抬起下顎,抿了抿紅唇,道:“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需要在和我裝了。”
對面周齊痕舉起筷子的手一僵,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和自己說這樣的話,他以為今天她出來或者只是來試探下自己的口風的,或許吧,這個眼前冷靜的女人,他一直以來都沒有了解過,就好像,原本他以為她并沒有外表那樣堅強,害怕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都會承受不住,可是真正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居然可以如此冷靜的坐在自己的面前,跟自己說那樣的話……
或許,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軟弱……
輕輕放下手里的筷子,他抬起眼簾,認真的對峙著她的,良久,他才開口,一字一句道:“樂馨,相信我,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也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你。”
俞樂馨冷冷一笑:“我能見他嗎?”她還是要見他,因為她一定要親口問清楚,這些年的所有關心愛護是不是都是虛假的……
“你要見他何必要通過我?”他突然有些沮喪,她總是看不到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跟江孝要來這半個月的時間,那么她現(xiàn)在還可以這樣安然的坐在這里?她早就已經(jīng)見到他了……
他深知江孝是如何的殘忍,而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俞樂馨,不管怎么樣都好,她都是他心中的小公主,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變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心里的那張王牌,他是怎么樣都不會亮出來的……
“我知道你是他的人,我打他電話一直不通……”她嘴角泛起苦澀的笑痕,道:“齊奕也不可能讓我見他,我在沒有聽到他親口跟我承認的那些殘忍的傷害背叛之前,我不相信,他不會那么殘忍的想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