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暢拒絕不是沒有原因,她能夠擔(dān)得起紫霄宮,她不是擔(dān)不起西靈界一界,但是同樣她也相信,無論是修冰亦或是葉風(fēng)都可以為之。
本這界主之位,就是四大家族所屬,她一個本應(yīng)該飛升東靈界的修士,如果當(dāng)真拿了這界主之位,其實所遇到的阻力會很大,四大家族之中無論哪一家哪怕如今如浮萍一般飄搖,但實際上底蘊都很深。
蕭暢言道,
“無論你們決定好了由誰來奪這界主之位,我蕭暢,定會率著整個紫霄宮毫不保留的全力以赴,因為齊暉,不能讓他拿到西靈界界主之位,否則西靈界永無寧日。”
她并不知道這么一個西靈界界主之位究竟有什么樣的作用能夠讓齊暉如此的看重,但是她卻明白一點,那個可以為了一己之私不擇手段的人,到那時恐怕是可以犧牲整個西靈界為他所用的。
絕對不能讓他成功,這便對了,此時蕭暢還并不知曉,齊暉唯有完成兩件事方可以成功飛升仙界,要么成為這西靈界界主,要么便是搶了蕭暢的空間。
見到蕭暢如此說,修冰與葉風(fēng)對視了一眼,兩人便一同深談了許久,直到兩人商談結(jié)束,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如此的輕松,蕭暢才算放下心來,只要他們達(dá)成了一致便好,無論是誰都可以,只要不是齊暉。
葉風(fēng)走到了她的面前,“這一次由修冰去爭,下一次再由我葉家來?!?
蕭暢點了點頭,“好?!?
無論是誰,都好,“大概什么時候開始,可有時間地點?”
這便是為什么蕭暢拒絕參與的原因之一,實際上如同這些最為基本的信息,唯有他們四大家族的修士方可以得到,這是那些家族先輩們一步一步定下來的規(guī)矩,有些規(guī)則已經(jīng)扎根于西靈界,作為一個外姓之人,蕭暢只想飛升仙界,她有一種預(yù)感,那里才是她真正的戰(zhàn)場。
西靈界慢慢的平靜下來,但是蕭暢清楚這只是暴風(fēng)雨之前的平靜,當(dāng)妖修鬼修同時來臨之時,人修尚會同仇敵愾,一起御敵,但當(dāng)一切風(fēng)平浪靜之后,就又會回歸之前的狀態(tài),該爭資源的爭資源,該報仇的報仇,沒有辦法,有修士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平靜的起來。
這些就不是蕭暢所關(guān)心的事情了,這是修仙界的規(guī)則,只要沒有大的足以威脅到整個修仙界生存的事情便好。
“界主大比需要準(zhǔn)備什么?”
蕭暢不懂其中的道道,修冰擰著眉頭說道,
“其實界主大比并不復(fù)雜,比拼的便是各個家族的實力,倒不是單打獨斗的比試,總共歷時一個月的時間,數(shù)場比試。”
數(shù)場比試,蕭暢想到一點,
“那勝負(fù)誰來定?”
修冰和葉風(fēng)對視了一眼,葉風(fēng)開口說道,
“天意!”
蕭暢猛地睜大了眼睛,天意,或者說天道?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界主比試絕非如此簡單,她拒絕是對的。
但她到了此時還是忍不住想要問,
“何為天意,天意是否會出錯?”
修冰言道,
“所謂天意,其實我們都看不到,到那時,會有仙界修士前來主持,至于來的是誰,我們看不到,只能憑著天上的旨意?!?
蕭暢聞言,心中卻隱隱有些不確定,既然如此,那很多結(jié)果便不一定由實力來決定了。
修冰說道,
“不必憂心,界主是可以定期與仙界溝通的,但是一般界主大比都不會有什么不公平的事情發(fā)生,結(jié)果不會由一人說了算?!?
但愿如此吧,界主大比,蕭暢也需要為之做很多準(zhǔn)備。
不僅是她,每個人都是如此,界主大比的參與人數(shù)可不是十人二十人就可以的,光是最后一場比試,每個家族就需要出動數(shù)百人參與其中,果真這是家族之間的比試。
蕭暢既然說了紫霄宮會全力相助,便定會如此,整個紫霄宮都在為此事忙碌起來,在最為簡單的前面幾關(guān)中,就是很普通的技藝比試,每個家族出十人進(jìn)行比試,但最終所有的修士之中只有一人可以勝出,沒有其他任何的排名,勝出的是誰,這場比試的勝者的家族便是贏家。
而這一次,很明顯只會有兩個家族參加,齊家與修家。
而齊家便是齊暉,他會舉整個界主府的力量進(jìn)行比試,而修冰的身后則是站著他們,紫霄宮。
蕭暢不會因為任何事情退縮,她知道齊暉一直便將這界主之位視為囊中之物,所以很難說他手中是否會有什么特殊之物以及什么特殊準(zhǔn)備,但這些都不清楚,只能見招拆招了。
剩下的日子里,修冰與葉風(fēng)交換著兩家的信息,葉風(fēng)在掌握著這枚令牌的同時,實際上也已經(jīng)是葉家的繼任者,也實際上掌握了葉家的全部。
但這一次他還是選擇由修冰來做這件事情,便是因為雖然他是葉家的實際掌權(quán)人,但葉家之中還有太多的潛在的危機,畢竟之前的葉家一直在紫晶城中,與其讓那么多不穩(wěn)定因素充斥其中,不如索性不用,留著以后他慢慢收拾。
而修冰則不同,哪怕修家一直在受著迫害,甚至于一度分崩離析,但是修家一直便是以修冰為主,并沒有任何的意外,甚至于在修冰淪落在那炙焰谷之時,修家修士依舊不離不棄,付出全力守護(hù)著他,這次由他來再合適不過。
至于葉家,葉風(fēng)還需要慢慢的收攏人心,不過不著急,時間足夠,待這事之后,他會慢慢收拾,一點一點的收拾。
“這修仙界中的比試,大抵都是如此罷了,比試技藝,比試斗法,界主大比也是如此,煉丹,符彔,陣法,煉器,御獸五大比試,每家各派十個修士,最終的唯一的勝者所屬的家族便為贏,每場比試了之后,便可以增加最后進(jìn)去最后比試場的人數(shù)五十人,最后那才是最為終極比試?!?
“但是誰也不知道最后的比試會在哪里,會是怎樣,每一次都有不同?!?
見招拆招,只能如此,蕭暢能做的便是盡力的去幫他們,
“十個人,每個人的報名項目可有限制?”
修冰搖了搖頭,“并沒有,但是每一場都是極為耗費精力之事?!?
蕭暢坦然的說道,
“陣法一道,雖然我僥幸勝過齊暉,也曾用困陣?yán)ё∷钦娴搅吮仍囍畷r,恐怕陣法一道很難有人能夠勝于他,我聽聞西靈界之中最為出名的煉器師已經(jīng)被齊暉攬于門下,不僅如此,煉丹符彔御獸皆是如此,所以每一項都很艱難,并不容易?!?
蕭暢心中并沒有什么把握,她可以將符彔用于陣法之中,甚至于她還可以讓炎璴與陣法結(jié)合進(jìn)行斗法,但是單論陣法,單拼符彔,甚至于讓炎璴與其他靈獸比拼,她都沒有什么把握能夠贏到最后。
她屬于各種都擅長一些,卻遠(yuǎn)不如一些修士專于某一種。
雖沒有把握,但她還是主動請纓的說道,
“除了煉器之外,其余四項,我皆可出戰(zhàn)?!?
修冰并沒有意外,
“我們手中兩枚界主玉牌,所以每項其實都可以出二十人?!?
蕭暢恍然大悟,“所以對方也是如此,十人也罷,二十人也罷,實際上都是爭那么個最終的一個而已?!?
仿佛下了極大的勇氣一般,蕭暢說道,
“紫霄宮中各殿你們自可去挑選,也可以用紫霄宮的名義在西靈界中去招攬修士,只要紫霄宮能夠幫忙的,盡全力相助,界主之位絕不能落到齊暉的手中!”
蕭暢直接前往丹清道尊之處,
“大師兄,這一次,煉丹比試恐怕需要你出手了?!?
丹清道尊沒有覺得意外,坦然應(yīng)了下來,
“小師妹,那年我飛升東靈界,見到了師父,師父問起你的情況,他說,他雖然并不曾直接教予你如何煉丹,如何煉制一枚完美的丹藥,但是依照他對你的觀察,你于煉丹之上的成就不會低于他?!?
蕭暢怔怔的望著他,“師父,他當(dāng)真如此說?那幾年在芒碭山上,師父對我的教導(dǎo)是這一生最為寶貴的財富,他不僅是一點一滴的教導(dǎo)我,更是救了我的命?!?
蕭暢仰起了頭,想起了那年,她還是一個享受修二代生活的自我滿足不思進(jìn)取的披著幾歲頑童外衣的懶惰孩子,父母失蹤,她在懵懂中被師姐匆匆?guī)е与x了師門。
一切的一切從那時開始就變了,是師父救下了她,在那種茫然的時候,是師父帶著她熟悉了整個芒碭山上的靈植妖獸,那時打下的基礎(chǔ)是她這一生中最為寶貴的財富。
如果不是師父,也許當(dāng)時她就死了,如果不是師父,她不會為如今的自己打下那樣厚實的基礎(chǔ),是,那時,師父一點煉丹的基礎(chǔ)知識都不曾教過她,甚至于連引氣入體都不曾教過她,但那時的她就如同朽木一般,是師父讓她開竅,是師父讓她認(rèn)識了這個修仙界的一角。
如果當(dāng)時換成了別人,如果當(dāng)時師父直接教給她如何煉丹,直接教她如何引氣入體,那么現(xiàn)在的她恐怕早就死了。
她這輩子一出生便是修二代,父母的身份帶給她無比幸福的童年,但是幸福的時光如此短暫,很快就失去了頭頂上的遮擋,需要自己去直面所有的困難和危險。
如果沒有那時師父的教導(dǎo),她就算是僥幸活下來,她也活不了多久。
感謝師父和大師兄,如果不是他們,她應(yīng)該再次投胎了吧,如果能夠有那個機會的話。
人人都說,她蕭暢一進(jìn)宗門便忘記了父母仇恨,如同一個懵懂小孩一般無知。
可在修仙界之中,就是因為她不是一個小孩,她才知道她應(yīng)該如何做才能夠掩蓋自己的身份。
打從自己當(dāng)年從芒碭山又一次回到明華宗之時,她就知道,她只能暫時將父母之仇,父母蹤跡放在心底,她只能去做一個懵懂小孩。
因為首先她要活著,宗門之中見過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縱然多多少少有了些許變化,但是萬一有一點異動被人聯(lián)想到她真實身份了怎么辦?
蕭暢賭不起那個可能,她不能沖動,她只能努力的讓自己做一個小孩,一個剛?cè)胱陂T的小孩。
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的委屈就在這時一點一點的泛濫了出來,似乎壓抑了很久的眼淚就在這時噴薄而出,在她信賴的大師兄的面前,沒有一點控制,作為一個大乘修士,想起了當(dāng)年那個小小的自己。
生命如同浮萍一般的自己,終究是慢慢的強大起來,走到了現(xiàn)在,她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為了活著而活著,也再也不需要扮低調(diào)隱藏自己的實力。
相反,她可以傲然的面對一切,不管前方是什么,她將面對什么,她蕭暢都會勇往直前。
丹清道尊欣慰的望著面前剛剛哭泣著,此時雙眼中閃爍著自信光芒的小師妹,小師妹長大了,深深地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小師妹,煉丹比試你參加過不止一次兩次,我不知道這西靈界中究竟有多少煉丹師,他們的水平又如何,這都無所謂,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做好自己,只與自己比,煉丹師的對手只有自己,煉丹如此,其他也是如此。”
說到這,他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所以,我不能保證我是否能夠勝出,盡力而為便好?!?
蕭暢努力的點著頭,盡力而為,只與自己比,
“大師兄,我明白了,雖然我們都回不去東靈界了,但是,努力飛升仙界,到那時,再與師父相遇,我相信,這一次,定然是可以的。”
離開了丹清道尊的宮殿,蕭暢幾乎是一頭扎進(jìn)了紫霄宮的密室之中,紫雪兒緊接著便跟了進(jìn)來,交與她一堆仙晶,有些著急的說道,
“仙晶不多了,這一次恐怕還要耗上許多,恐怕待此事一了,要去尋些仙器了,否則的話,難以支撐到飛升。”
蕭暢微微嘆了口氣,“仙器難尋,但總歸還是有的,先緊著這一次用吧,界主之位不能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