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向.”許顧安也有所覺,微微皺眉。
港鎮(zhèn)有這群強宗弟子介入,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安全,這方月神教的血祭儀式注定是沒戲了。
不過自從這宗師強者現(xiàn)身后,他已經(jīng)隱隱察覺事態(tài)或許還沒有這么簡單。
畢竟若僅僅只是這一方港鎮(zhèn)出了事,是不會驚動來宗師強者的。
“你留下幫著一起滅邪教徒。”對吳光信吩咐完,許顧安就動身,沖天而起向那名宗師強者離去的方向飛去。
“師兄,你看!”
眾山門弟子中,不少實力非凡之人,瞬間捕捉到許顧安遠去的蹤跡,都是面色一凝。
他們都是沒想到這港鎮(zhèn)內(nèi)竟然還有一名宗師強者!
“此人我們處理不了,交給師傅吧,眼下我們?nèi)允且允幤竭@些邪教瘋?cè)藶橹鳌!币幻Z氣老成的弟子高聲道。
其余弟子聽罷,也都贊同。
他們都懂得量力而行,遇見宗師強者,不管是友是敵,都不是他們所能夠招惹的。
行走江湖,不懂量力而行的,基本都會丟了性命。
許顧安離開港鎮(zhèn)后,沿著璇璣海岸飛掠。
他并非尾隨那宗師強者,事實上那宗師強者也早已失去了蹤影。
他是在升空后,就感知到了問題所在。
遠處有邪魔的氣息沖天,甚至還有因戰(zhàn)斗而紊亂的環(huán)境能量波紋,一直擴散到了許顧安所在的港鎮(zhèn)。
如此一來,也不難猜測,是有邪魔出世,并且還爆發(fā)了激戰(zhàn)。
這就無需他考慮更多,必然是要過去看一看情況的。
就目前推斷,很有可能是有人捷足先登,搶了許顧安要刷的那頭月魔。
不得不說,這片璇璣近海域確實大,許顧安沿著海岸飛掠許久,不見到頭。
忽而他見得又一個大鎮(zhèn)所在,也面臨著同樣的遭遇,被月神教徒選中作為祭點。
若仔細看去,也同樣有一批人正在幫著拱衛(wèi)鎮(zhèn)子,誅殺著大批邪教徒,與那出現(xiàn)的青蒼山宗門弟子如出一轍。
如此一來,許顧安也越發(fā)意識到這是月神教的大動作。
甚至對方都不只局限于一座或是兩座鎮(zhèn)子,而是策劃了更為龐大的行動。
許顧安掌心下壓,火焰推進下,來到了數(shù)千米的高空。
感受寒風(fēng)冷冽,他的感知在空蕩的上空更為廣闊,尋著一些蛛絲馬跡,他很快又發(fā)現(xiàn)了四座被月神教徒所選中的鎮(zhèn)子。
這加起來便是六座大鎮(zhèn)。
由于吳光信不在身邊,許顧安也不知這幾座鎮(zhèn)子的名字來歷,反正看著人口匯聚,規(guī)模都不小。
其中兩座鎮(zhèn)子在許顧安來時,諸多鎮(zhèn)民都已經(jīng)被屠戮了大半,尸橫遍野。
對于這些邪教徒來說,無論男女老幼他們都照殺不誤,絲毫不會手軟。
哪怕是嬰孩也不例外。
血腥之氣彌漫空中,幾乎形成了一張血色巨幕。
饒是許顧安見了此番景象,也只覺得心中冰冷,泛起無名之火。
“去!”
許顧安懸停空中,精神力噴涌而出,凝聚數(shù)十條火龍。
昂!
火龍在許顧安周身盤繞幾圈后,徑直向下方飛去。
嘹亮的龍吟,震破了下方的血霧,抵達被屠戮的血色鎮(zhèn)子。
金色的龍軀,每一條都有十余米長,見著上躥下跳的邪教徒,張口便吞。
吼!
有月神教徒激活咒法,試圖擊潰這突然降臨的金色火龍。
然而,許顧安的火龍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
一番清掃過后,鎮(zhèn)上的邪教徒盡皆化作灰飛。
緊接著,這些火龍一條接著一條,又重新鉆回了許顧安的體內(nèi),也算是能量再回收,能夠有效減小消耗。
冷哼一聲,許顧安縱身離去。
而在他剛離去之際,有一批人來至此處。
“糟了,來晚了。”
看著眼前血流成河,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鎮(zhèn)內(nèi)景象,這批人都是面色微變。
“不過似乎有人已經(jīng)先我們一步,將那些邪教瘋子清理完了。”
“此處祭點也算是及時破壞了。”
“先救人吧。”
“對,先救人,鎮(zhèn)上還有人活著。”
找到了六座鎮(zhèn)子后,許顧安很快又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這六鎮(zhèn)的方位有些說法,它們分立在大地的六個方向,首尾相連,疑似匯成了六個巨陣的陣腳。
這說明那邪教徒找的這幾個大鎮(zhèn),還真不是亂找的結(jié)果,而是經(jīng)過仔細的考量過的。
在當(dāng)?shù)兀@六鎮(zhèn)的布局是起到了拱衛(wèi)的作用。
保護中心的大城,鯨城!
“這六鎮(zhèn)同時出事,只怕這座大城也多半危險了.”許顧安心中有所推斷。
只是大城有宗師坐鎮(zhèn),此地的月神邪教敢這么做,勢必會驚動那位宗師強者。
月神邪教的那群人雖是瘋子,但想來也清楚這一點,但依然敢這么做,無非是那月魔授意為之。
事到如今,許顧安已經(jīng)基本能夠確定此處有邪魔。
只不過六鎮(zhèn)都不見邪魔蹤影,大概率那邪魔的目標(biāo)在那座大城了。
畢竟大城的力量不是這周邊鎮(zhèn)子所能比較的。
邪魔不出世,僅憑借它麾下的那些邪教徒想要攻下大城,基本不可能。
吼!
許顧安只是臨近大城所在,就聽到了一聲暴躁至極的咆哮聲。
魔音灌耳,隔著老遠就讓人心浮氣躁。
能有這般效果,也就只有邪魔了。
此前感受到了能量震蕩,邪魔的氣息,便是來自此處。
許顧安加緊速度趕去。
下方大城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許顧安的視界中,并迅速拉近著距離。
殺伐聲,嘶吼聲震天動地。
顯然,這座大城正在經(jīng)歷血戰(zhàn)。
茫茫多的邪教徒,正在進行著圍攻。
許顧安一眼掃去,這城內(nèi)外的邪教徒數(shù)量起碼超過了十萬!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邪教徒齊聚場面,這個規(guī)模確實有些嚇人了。
更夸張的是這些邪教徒均是信奉月神教的。
當(dāng)他們齊齊開啟咒印,身形變得龐大扭曲起來,這場面就如同怪物攻城一般。
許顧安看得直皺眉。
若再加上此前六鎮(zhèn)的邪教徒,這個數(shù)目還要更加夸張。
他經(jīng)歷過多個邪魔副本之地,但也從未有哪個邪魔副本中,有如此多數(shù)量的邪教徒,通常也就數(shù)千邪教徒而已。
“這難不成是捅了月魔老窩了.”許顧安喃喃自語道。
正想著,只見一頭長有血翼宛若惡魔樣貌的異物從城中飛出。許顧安一眼分辨出這惡魔模樣的正是一頭貨真價實的月魔。
它似乎是被打出來的,身形在空中東倒西歪,口中還向下發(fā)出猙獰的咆哮。
“膽敢來我鯨城鬧事!”
一聲暴喝,一道身影掠空而來,直沖那頭月魔。
一道百米刀氣割裂而來,將那月魔的半只手爪斬了下來。
絕強的戰(zhàn)力,竟能夠正面壓制那月魔,無疑,這是一名宗師強者。
許顧安正巧見著這一幕,結(jié)合那人口中的暴喝話語,不難判斷此人就是坐鎮(zhèn)鯨城的老宗師。
月魔身形再度變化,渾身筋肉越發(fā)堅韌碩大,如一塊塊磐石堆砌。
隨著實力增強,它那恐怖的氣場也在不斷攀升,令下方大城所有人都倍感壓力。
無疑,他這是進入第二形態(tài)了。
每快,它那斷裂的手掌也在這一形態(tài)下快速愈合。
那鯨城坐鎮(zhèn)的老宗師見狀,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于他而言,眼前的這頭月魔并不好對付。
當(dāng)然,他也不可能怯戰(zhàn)。
若是連他這樣的人族宗師面對邪魔都避之不及,逃之夭夭的話,這天底下,人族就徹底沒活路了。
“殺!”
種族立場,雙方天然敵對。
下一刻,這名老宗師就與那變身后的月魔展開又一次的廝殺。
只不過這一次,老宗師也難以輕松占據(jù)上風(fēng)。
但這并不需要許顧安出手。
因為片刻后,數(shù)道強絕的氣息臨近。
“洪老,我來助你斬魔!”
“老夫也來了,此地臟惡氣息太過濃郁,諸位還是當(dāng)心些為好!”
“無妨,我等都在,就是再來兩頭邪魔都不是問題!”
看著飛來的三人,許顧安暗嘆,果然此地這般大陣仗,不引來其他斬妖除魔的宗師都說不過去。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來就又是足足三名宗師。
若自己是那月魔,估計都傻眼了。
三個宗師可不會說什么以多欺少非君子所為,三人入場毫不猶豫就展開了正義的四打一。
那月魔肉身就是再強橫,也難頂對方的輪番輸出,很快偌大的軀體開始破碎。
正當(dāng)許顧安琢磨著要不要上去插一腳得些好處時,月魔忽而振翅,雙翼灑下大片血色,身形沖天而起,沖出了四個宗師強者的包圍圈。
“孽畜,還想跑!”那鯨城宗師惱火,自己的地盤被搞成這樣,甚至都打起了他的主意,這次哪能輕易放過這頭膽大包天的邪魔。
說著,他便御氣持刀窮追不舍。
剩下三個宗師強者對視一眼,眉頭微微蹙起。
“奇怪,覺不覺得這頭邪魔有些反常?”
“嗯,確實。”
“不排除還有其他邪魔埋伏的可能,歷史上多個邪魔聯(lián)手掀起腥風(fēng)血雨的事件也不少。”
“不管怎么樣,先去。”
“說的是。”
三名宗師強者簡短的交流了兩句,隨即打定主意跟了上去。
許顧安看了下方大城一眼。
幾個宗師強者都帶了麾下成批的弟子高手前來,倒是暫時擋住了這洶涌如潮的邪教徒攻勢。
大城短時間里不會丟,城中民眾也暫時安全。
另一邊,扶搖直上的月魔忽而發(fā)出一聲震蕩寰宇的巨大的嘯聲。
聲浪滾滾,在天空轟然炸開,傳至百公里外!
那三名緊隨其后的宗師強者聽到這動靜,面色都是一沉。
他們都很清楚邪魔的這一聲長嘯意味著什么。
“老洪,你別急,恐怕還有其他邪魔在附近!”其中一名宗師強者一邊追趕一邊高聲道。
他話音剛落,就見遠處大片云層忽而涌動劇烈。
另一邊,鯨城宗師洪甚也察覺有異,心頭驀然一緊,他追得最兇,已經(jīng)和身后三名宗師有些脫節(jié)了。
下一刻,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從那云層中涌現(xiàn),朝著他而來。
那些生物雖外形上與他所追擊的那頭月魔都不太相同,但最重要的氣息,生命能量波動等都基本一致。
他很清楚,這些個奇形怪狀的生物都是月魔!
而在他意識到不妙時,那頭被他所追殺的月魔也豁然調(diào)頭,協(xié)同其他月魔直撲他而來。
形式倒轉(zhuǎn),這個時候他反而走不掉了。
吼!
那頭惡魔月魔稍一牽制,其他月魔就已經(jīng)將他包圍,一個個兇殘猙獰撲了上來。
“都給我滾開!”洪甚冷峻著臉,全力催動自身實力,長刀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個圓弧。
一道道強橫無比的刀氣隨之灌出。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其他,只想要自保。
大多數(shù)時候,邪魔之間鮮少會聚在一起,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所以他這回算是碰到極少數(shù)的情況了。
“該死!”洪甚咬牙,心中也有些后悔。
此前他正巧在城中修煉到關(guān)鍵時刻被打攪,故而如此惱怒。
現(xiàn)在想想,這波是他大意沖動了,讓自己置身如此險境。
他不敢有絲毫保留,全力下的刀氣威力極大。
然而這幾頭月魔設(shè)伏于此這么久,可不打算放過他。
每人周身血色紋絡(luò)變得格外鮮艷,血氣如一張大網(wǎng),完全籠罩住了這名鯨城宗主。
那刀氣接觸這幾頭月魔吞吐出來的血網(wǎng),就如同碰觸到了沸騰的巖漿,被不斷腐蝕,空氣發(fā)出刺耳尖銳的摩擦聲以及大片血色煙霧。
被消磨過的刀氣轟在這幾頭月魔身上,也就只能破開魔軀表皮罷了,并不致命。
反觀洪甚在這血網(wǎng)籠罩之下,他的身軀也同樣遭到了侵蝕。
“啊!!”洪甚嘶聲驚叫。
宗師之體固然強大,但竟是難擋這層厚厚的血網(wǎng)傾碾。
他的體表潰爛,紫色的內(nèi)甲也在消磨中迅速變得暗沉。
雙目充血渾濁,好似下一刻就要爆開一般。
若是一頭月魔編織出血網(wǎng),還不至于讓他付出這般慘痛的代價。
然而整整五頭月魔聯(lián)手,這血網(wǎng)的威力也就讓他難以承受了。
他試圖沖出這層血網(wǎng),卻被幾頭月魔圍攻,頃刻間傷得更重,勉強以宗師勁氣護體,強撐著做困獸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