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許顧安知悉這記紫品刀式的威力,不敢托大,全力催動小劍。
淡淡的金色光輝浮于劍身表面,驀然間爆發。
空間都仿佛在這一刻扭曲,小劍銳不可擋,強行穿過刀氣,轉瞬間又來到了洪甚的面前。
洪甚想也不想,直接激活體內的神咒。
如今他對神咒也已經初步入門掌握,能夠主動進行激活。
二形態還差些時間去開發,但一形態的爆種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十道金色紋絡分別擴散至四肢和面部。
“能夠逼出我的這個形態,很好!”
洪甚周身一圈圈金焰冒了出來,他的身上多了一份狂氣。
這是得到神咒那強大的力量增幅后,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
他的動作比此前更快,身體的本能反應也更為迅猛。
揚手就是一刀,將許顧安的小劍磕開。
許顧安繼續操縱小劍,來回不斷穿刺,測試小劍的具體威力。
而洪甚則持刀回擊,與這小劍打的難分難舍。
轉瞬間,交手百招。
洪甚忽而大吼一聲,又是一記玄奧的紫品刀式斬出。
“給我碎!”
砰!
伴隨著天際的一聲巨響,金色小劍被洪甚徹底擊碎,殘余的精神能量崩潰。
洪甚喘了口粗氣,目光掃向周圍,心中仍在警戒,一身刀氣沖天。
空中只剩下灼熱的風刮動著,他極力展開自身感知力,但根本找不到敵人在何處。
那枚金色小劍被擊潰后,對方就沒了任何動靜。
“只是試探么”洪甚又在仙臨鎮周遭轉了一大圈,沒有發現后冷哼一聲,這才收刀回到自己的住處。
今后他要加強警戒,隨時提防對方的再度造訪。
另一邊,蛟山上,盤坐的許顧安只覺得眼前一黑。
那高天之上戰斗的視角已經沒了。
分出的那道意識連同那部分凝聚小劍的精神力都消散天地間,與他斷去了聯系。
對此,許顧安的本體多少遭到了些許反噬的精神傷害。
但這點傷害于他那浩瀚龐大的精神海而言,并不嚴重就是了。
用神鐵觀想法重新蘊養個幾日,差不多也就能恢復回來,無傷大雅。
“精神力凝聚成實體,威力還不錯.”
許顧安總體上來說,對剛剛小劍的威力還是很滿意的。
只是他的用法不應如此。
這小劍來去無影,難以被鎖定,更好的用途是刺殺敵人。
千里之外取敵首級,一擊致命的那種。
而非像剛剛那般,與洪甚正面硬碰硬。
這無疑是浪費了小劍防不勝防的攻擊屬性。
不過即便如此,正面刺殺能夠逼迫洪甚激活神咒,也足以說明小劍的威力有多強了。
“在隱蔽方向上,還可以進一步改良一番.”
“另外,飛劍雖然可以脫離本體的操控距離限制,但也斷了精神能量的輸送,后續無論是繼續御劍飛行還是戰斗,對于這飛劍都是持續的磨損消耗.”
許顧安心中繼續思付。
對于精神力的巧妙應用,他如今還只是初窺門檻的程度,諸多開發方向都需要他自己慢慢琢磨。
這其中,那門紫品的觀想法對許顧安運用精神力方面,起到了莫大的幫助。
這雖是唐家的傳承之一,由他副本所得。
但據唐鴻天所說,這門觀想法是他突破到宗師境后,外出游歷時偶然所得。
也算是他的一份機緣,并非他獨家所創。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唐鴻天本人,對這門觀想法的境界,也只達到了精通。
可見這門觀想法的境界有多難提升。
許顧安一步到位用修煉點數加點到圓滿境,在其他人,哪怕其他宗師眼里,他都是運用精神力的高手。
畢竟無論是唐鴻天還是洪甚,這兩名許顧安麾下的宗師,可都沒辦法像他這樣凝聚實質化的精神飛劍,且強度還這般高,能夠飛掠千里之外。
這是只有他能夠做到的事。
“有意思。”許顧安喃喃道。
對于精神力應用的研究是長久的項目,他雖十分感興趣,但也不著急,暫時放一邊。
目光看向最后三具月魔尸體。
他干脆一心三用,分出三道意識分身,同時進入這三具月魔幻境之中。
磅礴的精神力隨這三道意識體涌入三處幻境內,掀起了三股洪流。
頃刻間,就將這三處幻境摧毀,磨滅了那三道月魔意志。
三股精神能量洪流再度搖身一變,宛若三頭巨獸,鯨吞所有的月魔魂力,納為己用。
最初,許顧安或許求穩,還會小心翼翼的一份魂力一份魂力的汲取。
現如今,他早已肆無忌憚。
他已經發現,這些邪魔殘留下來的意志,根本奈何不了他。
且他這么多邪魔殘魂吸收下來,也早有對付的心得經驗。
哪怕一次吞三道月魔的殘魂,那也是手拿把攥的事。
如此又過了兩天,他將這最后的三份月魔殘魂吸收完畢。
“加起來只怕提升了一成精神力強度都沒有.”
許顧安略作比較,隨即搖了搖頭。
隨著他的精神力越發壯大,這月魔殘魂對他的幫助作用也在不斷削弱。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越往后精神力壯大的難度就越高,這跟修為提升也差不多規律,甚至精神力的提升強化更加困難。
只因提升精神力的方式方法更少,作用于精神力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也頗為罕見,這也就導致精神力的提升更難。
目前來說,邪魔殘魂是他所知道的提升精神力的最大補品,但目前也就只有他會吸收邪魔殘魂。
暫時還沒見過第二個人會。
一揮手,將剩下最后三具月魔尸體焚毀。
雖然邪魔殘魂對他精神力的提升效果越發遞減,但總體來說他還是很滿意的。
這十二份月魔殘魂,讓他可謂是收獲滿滿。
精神海中,又多了九道光點,就縈繞在那中心處的光體附近。
光體猶如皓月,這些光點則是一顆顆星辰點綴周邊。 另外,許顧安還留意到光體似乎也有所壯大,在整個精神海中都更顯眼了點。
一番觀察后,許顧安接著著手穩固自己提升的精神力。
這是必須要做的。
若是精神力不夠穩固,不僅會讓他操控運用起來變得困難,還有反噬傷害自己的可能。
因此他寧愿花上大量時間去一次次的鞏固,這也是他精神力飛速躥升變強的一點代價。
忽而想到什么,完成一次鞏固后,許顧安暫時停了下來,以咒印召喚。
很快,趙鎮和大魁迅速來到他面前。
“鎮子那邊發生了什么?唐鴻天去哪了?”許顧安直接問道。
咒印的感知中,他留意到唐鴻天如今可是離他極遠。
“是大主管將鴻老派出執行任務了。”趙鎮知道消息,當即回道。
“哦?”許顧安揚了揚眉頭,“什么任務?”
需要派出唐鴻天這么一位宗師強者出行任務,這任務難度得是多高?
平時,張揚因為勢力發展需要,也會調動許顧安的那些神咒役從執行任務,但印象中可從來沒有調動過兩名宗師強者。
這算是第一次外派宗師強者。
“算是護送任務.”趙鎮將東蘭鎮以及許家村遷移的事道出。
唐鴻天就是張揚調派過去,負責許家村一行人,尤其是許顧安家眷的安全。
只是簡單的護送任務,對于宗師強者來說自然是大材小用了些。
但這畢竟涉及到許顧安的家人,故而張揚是高度重視,力求萬無一失。
點點頭,了解后讓兩人離去,有唐鴻天出馬,許顧安也相當放心。
他只等隊伍一群人到來即可。
“說來確實許久未見了”
遠行多年,這個世界的家人仍是他為數不多的羈絆。
要說他真正重視的,許辛年一家必然是放在極重的位置。
事實上即便沒有張揚派去宗師強者護持,許家村搬遷隊伍也不會有什么太大危險。
因為許顧安此前就已經調派過去了多名神咒役從,對許家村和許辛年一家人進行著全年無休的安保工作。
其中包括了化勁級別的先天高手存在,由他們護送一路也綽綽有余。
前去的唐鴻天算是上了一道雙重保險。
確認了這件事后,許顧安再度放松下來,繼續蘊養自己的精神力,直至完全沒有一絲缺漏為止。
另一邊,許家村的隊伍已經不緊不慢的駛出了綏城統治的地界。
值得一提的是在隊伍離開許家村的第二天,他們遭到了東蘭鎮軍隊的一波追殺。
不過,許顧安留在那的神咒役從直接跳了出來,他們此前一直跟在何若瑩身邊,混跡在隊伍中,不顯山不露水。
這波一出手,便輕松覆滅了追兵,這也讓隊伍其余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有這么強的人坐鎮隊伍,之后的路途必然要好走很多。
東蘭鎮的追兵只出動了一次,之后就再沒有來找過麻煩。
倒是沿途遇到了不少獸群和堵路的匪寇,但也很快就被打發了。
直到他們出了綏城劃分的地界。
這天當晚,隊伍順利抵達一座小鎮,可以歇腳休息,順便補充一番路上消耗的物資補給品。
“這是平城的地界,與綏城和瀾城相鄰,我們之后要橫穿這里,再翻過幾座大山,就能抵達目的地蛟川地界了。”
何若瑩指著地圖上的位置,對沈庭和呂千候以及許如山說道。
他們四人算是當下這支隊伍的引領者。
何若瑩時不時就會告知當下的路程進度,讓幾人心里都有底。
“這座上栗鎮周邊的情況如何?”沈庭看向何若瑩。
因為有張揚的情報網支持,這一路的情況打探工作,做得最好的就是何若瑩一方了。
他想問的是鎮子安全與否,是否有戰爭爆發的可能。
他可不想隊伍被突如其來的戰爭所絆住。
“暫時安全的,不過平城與瀾城的摩擦加劇,待的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何若瑩點頭道。
“就休息兩日吧。”沈庭說著,看向許如山。
隊伍中就數許家村中的老弱婦孺最多,他們沈家成員和呂千候的刀館一方,至少都還有不錯的煉體修為做支撐。
許家村相對就弱勢許多,村人的體格稍稍有些拖后腿,一直趕路多少有些吃不消。
若非如此,沈庭他們只怕休息一晚,明早就會繼續上路,而非提出休息兩天的時間。
“兩日可以了。”許如山點頭道。
“好,適當放松一下也好。”呂千候也贊同。
只要這座小鎮安全方面沒問題,他也不著急著趕路。
然而當晚夜深時分,一只小紅鳥忽而飛來。
剛剛出浴的何若瑩,見到飛進房間的小紅鳥,心中涌不好的預感。
稍一查看,面色一變,再沒有悠閑的心情,匆匆換上衣物走出房門。
“去,將沈家主,呂館主,許村長都請來,就說事情有變。”
很快,幾人再次聚首。
許如山看上去精氣神還不足,似是剛睡醒的樣子。
“究竟是何事,這般匆忙喚我們前來?”呂千候不解的問道。
他跟沈庭兩人有著易筋級別的煉體修為倒是還好,本身也沒有入睡。
何若瑩面容鄭重,也不廢話,直接道:“收到消息,有邪教徒隊伍徘徊在小鎮外,很可能有所圖謀!”
此話一出,幾人頓時面色都變了,與何若瑩一樣顯得沉重起來。
這些邪教徒如今在各地都頗為泛濫,他們的惡行不光是聽說,一路上隊伍也見過不少邪教徒肆虐后的慘狀。
多少村子和路上的人潮都慘遭毒手,看著觸目驚心。
好在他們這支隊伍,一直都未被那邪教徒盯上,對此四人都很是慶幸。
如今聽到這一消息,他們腦海中瞬間浮現一路上所見的慘淡景象。
“這可是鎮子,難不成他們還敢攻打這里么?”許如山皺眉問道。
何若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根據我這邊的情報收集,已經有不少鎮子都被邪教徒攻破過,且都遭到了慘絕人寰的祭神儀式。
甚至就連大城也有被邪教徒毀掉的!”
“這”許如山聽得一陣沉默。
他身處偏遠村子,對外界瘋狂的邪教徒還是沒有充分了解。
就連沈庭和呂千候知道的也遠不如何若瑩這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