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槍武士策馬狂奔,但每次靠近林邪,立即被沖上來的骷髏血尸再次圍剿住。
在這樣沖圖中,林邪發(fā)現(xiàn),這九進的義莊,越是靠后,那些生物的戰(zhàn)力便是越高。
雖然他前進的速度也不免得降低,但銀甲武士速度減弱的更大,后者無時無刻不在與骷髏血尸交戰(zhàn),直到他陷入血戰(zhàn)泥潭。
當突破到第九進后,林邪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了一下后方的戰(zhàn)場,只見一個相對很遠的地方,有著濃稠的血霧一圈一圈的圍攏而去,更甚,還出現(xiàn)了血云。
這是殺戮到了一定程度,所產(chǎn)生的現(xiàn)象。
林邪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銀槍武士,短時間內(nèi)是抽不出身來對付自己了。
這個討厭的敵人,就交給同為地宮生物的義莊生靈吧……
在這五邊黑暗里,林邪看到了義莊的出口,是一道輕輕關(guān)上的門,門上插著栓,只要打開就能走出去。
林邪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能確定這門外面是什么。
未知的才會讓人感到恐懼,林邪畢竟只是一個二變武者,還沒有站到一定的高度,恐懼這種情緒從他心底猛地暴涌而出。
他手里的血影劍竟然顫抖起來。
仿佛感受到林邪的恐懼,血影劍劇烈的抖動著,竟然脫手而出,似乎要離他而去。
這一刻,林邪如夢初醒。
一場大汗浸濕他的衣衫,林邪快步出去,把血影劍抓在手里,朝著義莊高大后門,便是一劍將門栓拍了出去,咯吱一聲,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林邪持著血影劍,看著大門緩緩的打開,而在打開后,他看到了一名熟悉的高大身影。
這身影渾身金甲,戴著尖頂?shù)狞S金頭盔,緩緩轉(zhuǎn)過身,黃金武士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雙手背負在身后,眼里流露著一絲欣賞。
不過,這種短暫如煙火的欣賞,一剎那后便是煙消云散了。
金甲武士迅速的離開了,他回身看了林邪一眼。
“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你要去哪里了。那個地方,雖說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才知道,但除了你們外來者們,地宮生物們也在競爭著那個地方。”
林邪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一個體修傳承,竟然是有這么多人去搶。
“地宮生物,也去搶寶物?”
他愣了一下。
“呵呵,黑暗里的生物,有些也是活著的……你以為我是活人還是死人呢?”
黃金武士神色幽然,在林邪聽后愕然的表情中,他身影迅速消失了,這種恐怖的身法,林邪連影子都捕捉不到。
但片刻后,天空層炸裂。
林邪苦澀一笑,紫府御氣長空,還真是恐怖如斯!
……
黃金武士是活人還是死人,林邪沒有那么大精力去研究。
眼下。
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繼續(xù)努力,前往體修傳承。
黃金武士所說,爭奪體修傳承的,或許還有來自這地宮中的土著生物。
一時間,他皺了皺眉頭又是舒展。
順著前方的道路一直行走,林邪見過太深沉的黑暗,一路上他又遭遇很多來自土著生物的威脅。
蹭的一下,林邪伸出手掌,將一枚白色的蟲子捏在掌心中,輕輕一撮,便看到一小簇白色的粉末。
他面色陰沉,深吸一口氣道:“白毒天冥蟲,想不到蟲族都入侵到了地宮之內(nèi)。”
林邪深吸一口氣,看來這地宮寶城內(nèi),或許也有那蟲族的勢力了。
不知道,這地下生物,又是有多少是蟲族傀儡。
不多時,他來到一片河流之前。
這片河流不算寬闊,但水質(zhì)黑暗,水面上有著極其強烈的腐蝕性。
林邪搖了搖頭,索性先盤膝坐下來。
另一邊。
有三名血宗弟子相伴著,從遠處飛掠而來,竟然也是來到了這河畔。
和林邪身上一身狼狽相似但又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三名血宗弟子浴血而來,似乎是死戰(zhàn)一場。
看到他們來的方向,是沒有危險的大路,林邪對他們身上的傷痕有所了解。
他們?nèi)齻€應(yīng)該是合力擊殺了追擊而來的銀甲武士。
這三人穿著血色布甲,雄姿英發(fā),這份扮相倒是不輸于赤月皇朝的正規(guī)軍了。
林邪凝眸看著著三人,眉頭一皺,以他的身份來說,和這三人,應(yīng)該是敵我關(guān)系。
三百年前,正是血宗和天邪宗主力與懸劍山主力對決于赤月大地……那一戰(zhàn)日月無光,蒼穹顫抖,血流成河,伏尸百萬。
懸劍山從此以后元氣大傷,三百年時間,都沒有緩過這口氣。
林邪作為懸劍山弟子,面對這等仇敵,自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恨意出現(xiàn)了一剎那,林邪將其打消,畢竟有蟲族武者和血宗弟子爭斗導致錯過第一關(guān)妖血靈池的事情,在這種地方,能不爭斗便不爭斗。
雖然不爭斗,但林邪也不愿意挑起事端,只是沒有料到的是,那三個血宗弟子,朝著他掠了過來。
見狀,林邪皺了皺眉頭,也沒有說什么。
讓他意外的是,這三人中有一人他倒是熟悉,正是與蟲族武者爭斗,導致自己失去妖血靈池機會的那名血宗弟子。
這三人掠來后,為首一人,乃是一面目清秀的血宗弟子,他身上較為干凈,身上有著某種淡雅香氣,與其他二人不同的是,他小臂處套著一方護臂,加上戴著的頭盔,顯得整個人英姿颯爽。
“閣下你好,我們曾經(jīng)見過。”這面目清秀之人抱拳輕聲道。
“在下莫璇,乃是血宗弟子,這兩人都是我的同宗。敢問閣下,可也是想過這黑冥河?”
黑冥河?
林邪微微緘默,抬起頭看向那面目清秀的血宗弟子,不言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那名血宗弟子看著林邪看了半晌,突然激動道:“是你!”
其他兩人有些不解,只見的林邪玩味一笑,也不說話,看向遠方。
“沐辰,怎么了?”莫璇愣了一下,在第一關(guān)卡結(jié)束之時,她二人才沖出來通道,那時候林邪就已經(jīng)進入了吸收靈血修煉的狀態(tài),模樣他并沒有看清楚。
沐辰恨恨道:“就是這小子,搶了我的妖血靈池機緣!正是他搶先進去,這才導致我錯過了。”
旁邊二人這才恍然大悟,看向林邪眼神都是有些不善。
林邪眉頭一皺,回身玩味一笑,看著那言辭鑿鑿的血宗弟子,神色一變,冷聲道:“你這個廢物!機遇就在那,人人都能拿!我能到那個位置就是我的實力,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一個只會在回憶后悔的人,有什么資格繼續(xù)探索?”
話罷,他嘲諷冷笑,旋即換了個位置盤膝坐下來。
他嘗試過過河,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這黑冥河,和半妖城護城河有點類似,生靈不能飛過,但趟過去絕對死無葬身之地,因為這腐蝕的力量足以把人送入幽冥。
林邪換了個地方坐后,閉上了眼睛,這段時間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過河。
眼前這河流,長的一望無際,找不到首尾,路線圖上也沒有標注如何過河。
血宗三名弟子,沐辰被林邪那話語說的沒有脾氣,他看到林邪在那邊獨自一人坐著,冷笑道:“一個氣變二變而已,裝什么?我們?nèi)齻€都在六變以上,對付他報仇,還不是手到拈來?”
提起報仇,沐辰心下激動。
莫璇看了他一眼,失望的搖了搖頭,寒聲道:沐辰,你武道天賦很高,修煉也吃得了苦,氣運也不錯,在我血宗也是綜合資質(zhì)上乘的弟子。”
聞言,沐辰面帶一絲喜色,但不太明白他要說什么。
“你知道為什么你擁有如此多的優(yōu)點,加之不錯的背景起跑線,卻仍舊不能出尖嗎?”
莫璇面色平靜,美眸里有著一道失望。
“為什么?”沐辰被莫璇這先夸后批給打懵了,當下有些不太明白,整個人一片茫然。
“因為……你太愛爭斗,且是無意義的爭斗,換句話說,你是個沒有腦子的莽夫,你這種性格如果不加以改正,你在戰(zhàn)場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莫璇的話讓的沐辰頭腦一片茫然,如同被涼水澆了頭。
另一名血宗弟子若有所思,看到沐辰眼里有些不服,冷聲道:“莫璇說得對。你剛才有點莽撞了。”
莫璇點了點頭,清秀的容顏上有著一絲冰冷。
“半妖地宮是多少人趨之若鶩之地,但進入名額只有二十人。且進入難度之大,你們不是不知道。當時可是有著蟲族首領(lǐng)斯特昂等人在做圍剿。我們?nèi)四軌蜻M來,用的也是血宗給的名額。此人是散修,明面上是二變的修為,但其真正戰(zhàn)力,我推測不下于咱們。”
看著林邪在那邊心如止水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小摩擦而有任何的心緒波動,莫璇輕聲道:“此人實力有兩種可能,其一戰(zhàn)力與咱們差不多,其二高于我們,看到他這副樣子,我更愿意相信真相是后者。”
“沐辰,你剛才太魯莽了,我們正發(fā)愁這黑冥河沒法通過,需要高手幫助,你怎么可以莫名其妙就去得罪他呢。”
莫璇搖了搖頭,淡然一笑。
“沐風,你去向他解釋咱們的事情。”
莫璇平靜道,另一名血宗弟子點了點頭,向著林邪那邊掠去。
沐風到了林邪身邊后,后者睜開眼,簡單打量了幾眼前者,察覺到此人有事要說,淡然道:“怎么,看你專程而來的樣子,是有事要說?那便說吧。”
林邪一句話開門見山,這下是挑明了,沐風干笑一聲,先是代表沐辰給他賠禮道歉,林邪聽了聽,也沒有什么二話,不接受也不拒絕。
“我們現(xiàn)在有著共同的目標,就是通過這黑冥河,可是要過河,卻也不簡單,需要至少五個達到六變戰(zhàn)力以上的武者,算上我們?nèi)齻€,還差兩個,眼前有你這位強大散修,剩下的一個,我看短時間內(nèi)是找不到了。”
“眼下第一天馬上就完了,即將到第二天,天黑之時,這第二關(guān)也要結(jié)束。”
“這一天之內(nèi),我們要抓緊了。想必閣下也是需要渡過這黑冥河吧。”
沐風說著。
自始至終,林邪面色平靜,不言不語,靜靜聽著,腦子想著。
不多時,莫璇的聲音響起,他已經(jīng)帶著沐辰來到林邪身邊。
“這位道友,我莫璇是血宗內(nèi)門首席弟子,稱號血靈,這次血宗我們來了三人,我是隊長。之前錯誤,我來給你賠個不是了,都怪我血宗不通情理,不懂禮貌。”
莫璇輕輕拍了拍手掌,沐辰在身后畢恭畢敬的送上來一個錦布包著的匣子,送到了林邪身前。
“什么意思?”林邪愣了一下。
“呵呵,一點微薄賠禮,還請閣下收下。”莫璇微微苦笑道。
林邪眉頭一皺,輕輕抬手便是開了這匣子,頓時閉上了 。
“三十枚中品玄靈石,就算放在宗門之中,也算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以這個做賠禮。”莫璇點了點頭,看著林邪歉意一笑,旋即伸出那纖細玉指,捋了捋耳根旁的發(fā)絲。
林邪看了半晌莫璇,點頭道:“你這個賠禮我收了,以后管好你的人。”
莫璇有些意外,林邪怎么這么好說話?
“在下嘛,林邪。無名散修一個,江湖上沒有我的名字實屬正常。”
林邪抬起頭,看著莫璇等人,幽然道。
“你們所說的,五人過黑冥河,是什么方法?”
莫璇等人沉默了一會。
“這黑冥河,不得飛過,肉身也不得橫渡,之前有嘗試過的,最終都被吸力拉入河里腐蝕而死。上幾次闖關(guān)地宮寶城,我血宗弟子親眼見到幾名蟲族人,蠻橫硬闖黑冥河,最終全部被拉入河里,這河水腐蝕性極其之大,他們很快剩下半邊身體。幸虧有后續(xù)蟲族高手趕到,想盡一切辦法,甚至用了底牌,才把他們從黑冥河救回來……”
“但是,縱然救回來,這幾名蟲族武者也是少了身體大部分,很快就死了。”
莫璇聲音壓的很低,說這些時,他也很緊張。
“后來,很多勢力武者都嘗試過如何過黑冥河,有人提出繞道,這不失為一種好方法,但太耗費時間,不劃算。經(jīng)過成成敗敗,一種靠譜的辦法,終于被半妖族研發(fā)了出來。”
提到半妖族研發(fā)的,渡過黑冥河的方法,莫璇清秀的臉上,有著些許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