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修羅聞言大笑,笑得幾乎都快折了腰,指著顏凝玉手中枯萎的太陽花,調侃地說道:
“我說小烏鴉,你這家伙怎么就這么搞笑,這俗話說的好,覆水難收,而這殘花敗葉,也將隨風塵楊,哪有復活的道理。”
“去!”顏凝玉聞言,鄙夷地瞥了黑修羅一眼,翻著白眼說道:
“牛頭不對馬嘴,覆水難收說的時候你懂么你,在專家面前瞎掰扯,也不怕閃了舌頭?”
“你!”黑修羅畢竟是外來入侵者,自知理虧,欲怒還休,操著手道:
“那你說,什么叫用愛心來救它,難不成,我一天到晚對著它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它就能活過來了?”
“那倒不用這么浮夸。”
顏凝玉再次瞪了黑修羅一眼,“你們需要放下心中的仇恨,讓自己的心中充滿愛。只要你們自身的心里充滿了愛,充滿了寬容,就極有可能救活這些花。”
“切,真是個無知的小烏鴉,這花草需要的是土壤和養分,你連最起碼的種植都不懂,還談什么教導我們。我看吶,你還是滾回去睡覺得了。”黑修羅沒好氣地說道。
顏凝玉緊握著手里的太陽花,幾乎已經把那朵太陽花的花桿給捏折了。
也是這時,仍然坐在虛空中那朵荷花之上的百花仙子,突然含笑說道:
“小玉,你要心平氣和的對待我們的客人,不要與客人發生沖突。如果他們不相信,你就該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們。只要一個人的心里充滿了愛和寬容,就一定可以實現很多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也包括用愛來培育出最嬌艷的花草。”
“是,主人!”
顏凝玉不敢違逆百花仙子的意思。再看那黑頭黑腦的黑修羅,神情也變得寬容許多。
“好了,黑東西,我問你,你到底學還是不學?”
黑修羅看了看身邊的白修羅,金修羅,以及妙玉三人。
后三者的臉上,都明顯透著忍笑的模樣。
黑修羅大概可以猜得出大家此刻的心情,有些失望,也開始妥協,不太自然地將雙手放在身前,“那好吧,小烏鴉,你要說什么,就開始說吧。我們只有三年的時間,這世間,應該算不上充裕。”
“呵呵,你知道就好!”顏凝玉仍然忍不住白了黑修羅一眼,同時,上前一步,走到黑修羅的跟前,伸手,一把抓住黑修羅厚實的右手掌。
黑修羅見狀,驚退半步,急促地抽手,“你,你想做什么!”
顏凝玉見他如此緊張,一臉得意地笑著,“怎么,你怕我?”
黑修羅一臉驕傲,“誰怕你了,我只是要提醒你,男女授受不親,明白么你!”
“噢,是么?”顏凝玉用調/戲的眼神看著黑修羅不太自然的臉。
“當然!難不成,你以為是什么樣!”黑修羅表面這樣說,其實脊背都在冒汗。
兩人的距離不足一公尺,顏凝玉自然看得出來,眼角露出得意的笑意,“那好,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主人經常這樣教育我的,所以,本姑娘決定不再難為你。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什么要求!”黑修羅結巴問道。
“以后,你不可以在叫我小烏鴉。你可以叫我大美女,大美人,仙子,或者...”
“想得美!”
黑修羅仍然有自己的立場,一臉不爽地瞪著顏凝玉。近視之下,其實顏凝玉的肌膚晶瑩剔透,可謂吹彈即破,而且五官精致,女人味十足。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見到她這樣的女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動心,甚至頃刻間就會愛上她。
然而黑修羅目不斜視地瞪著顏凝玉,似乎并沒有為她動心。
如此,顏凝玉更是無比憤怒,“你!”她怒指著黑修羅,“你到底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難道你忘了你家主人的交代?”黑修羅巧妙地用百花仙子來壓顏凝玉。
顏凝玉抬頭一看,卻發現剛才還在虛空之上的百花仙子,不知在何時,已經悄然離開了。
于是,更加憤怒,“主人不在,這里就是本姑娘說了算。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說著,狠狠地在黑修羅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這一推,力氣可不小,結實的黑修羅,竟被他推得連翻了幾個跟斗。
好不容易站定身形,黑修羅很想發作,但看到妙玉正一臉不高興地看著自己,便是收斂了許多,拍拍手上的泥土,便是沉默下來。
妙玉算是 松了一口氣,緩步走到顏凝玉的身前,和顏悅色地拉著顏凝玉的手,柔聲說道:
“妹妹,黑修羅這個人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壞人,他只是性格比較直率一些,妹妹千萬不要跟他計較。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那么姐姐代她向你賠個不是。”
顏凝玉看妙玉的神態語氣,言辭語速,都格外的得體,頃刻間,只覺得心里暖暖的,也笑著凝視著身邊的妙玉,柔聲說道:
“你看看你,這是說的哪里話。你又不是黑修羅什么人,就算他真有什么地方得罪我了,也輪不到你來賠不是,是么。其實我跟他只是鬧著玩,那只是一個看起來不太合適,不太恰當的小玩笑罷了。”
“玩笑?”
妙玉聰慧過人,自然看得出,顏凝玉那所謂的玩笑,其實也存在著許多較真的成分。
但她也深深地明白,這個世間上的一切,很多事情,其實都是半真半假的存在,“如果只是一個玩笑,這樣看起來,好像真的是我們想多了。”
“哈哈!”
兩人笑作一團。
“倒也不算想得太多,救他那黑不溜秋的樣子,說話還那么氣人,如果換作是姐姐,難道你不想教訓教訓他?”顏凝玉仍然半真半假地說著。
妙玉精明一笑,在顏凝玉的耳邊輕聲小語地說道:
“那是必須的,其實妹妹這么做,也算是替我作了一個抉擇。”
這句話,可植入了顏凝玉的心扉,也在妙玉的耳邊輕聲說道:
“這可是姐姐說的,你真的打算放棄黑修羅?”
妙玉聞言,覺得有些奇怪,斜眼看了此刻有些著急的顏凝玉,立時會意一笑,“噢,我明白了,原來你...”
“好啦好啦,姐姐不要說出來嘛。”顏凝玉面上一陣羞紅。
在一旁的金修羅和白修羅,都無比好奇。
“喂,老金,你說她們兩個,這嘰嘰咕咕的,在說些什么。”
“那我哪兒知道。”金修羅道:“或許,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秘密。”
“嗯,有道理。”白修羅不再追問,只是戲謔地回頭看了一眼孤零零的黑修羅,大喊道:
“老黑,過來,別生氣了,我們哥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
“哼,我們有什么好商量的。”黑修羅孤冷地別過臉去。
白修羅大方地走上去,友好地拍拍黑修羅的肩膀,含笑說道:
“別當我我和老金都是傻子,你剛才分明緊張了,而且,你對那小烏鴉,明顯已經放下了戒心,否則她那一掌,你分明可以輕松躲開的。還有啊,以我們對你的了解,對一個放下戒心,這對你來說,可是比放棄自己的生命一樣困難。所以,你就別再裝模作樣了。愛上一只這么漂亮的烏鴉,也不丟人!”
“你!”
黑修羅冷冷地瞪著白修羅,指了指白修羅的鼻子,又喪氣地甩了甩手,“唉!”重重地嘆息一聲,轉過身去,繼續背對著白修羅,冷冷說道:
“我可警告你,別以為我們曾經是兄弟,你就可以這樣跟我說話。就算我真的喜歡她,你也不許告訴她,否則的話,無論你將來身在何處,我都必將親手殺了你!”
“噢,喲喲喲!”白修羅裝出一臉害怕的樣子,“我說老黑,你不說大話會死么,你什么能力我還不清楚,你以為就憑你,真的可以殺死我?”
“你!”
黑修羅憤怒地回身,瞪著白修羅,恨恨說道:
“哼,算你狠。不過我告訴你,就算我殺不死你,也會讓你一輩子不得安身!”
此言落定,白修羅有些無語。
而同時,金修羅大步走上去,調侃地說道:
“哈哈哈,這個我倒是相信。”
“相信,你相信什么?”白修羅拒絕地看著金修羅。
金修羅挑挑眉,在兩人面上來回掃視一眼,“只要老黑一天到晚到處去殺死那些善良的老百姓,你就從此無法過安生日子了唄。”
“你!你你你!你們兩個!”白修羅氣得臉都快黑了,嘆息走開。
黑修羅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金修羅說道:
“老金啊老金,這辦法,真好!”
說著,黑修羅第一次愉快地跟金修羅結束了談話。
而白修羅突然轉過身來,怒視著金修羅,“你看看你,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以老黑那種暴脾氣,只要我們稍稍作出一點對不起他的事情,他馬上就會跟我們對著干。你說,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到來,我過得不安生也就罷了,可是苦的是誰啊,還不是這大好天下的黎民百姓么!”
“我...”金修羅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目送著黑修羅走開的背影,突然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