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翎其實還是喜滋滋的,表面夫妻也是夫妻啊,先把名分占住了,等以后不用戒色的時候不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反正他樂呵呵地還挺高興的。
哪怕這事實在是草率。
“你夠了啊,我們只是假結婚,假結婚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沫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她現在已經開始后悔答應梵妮的這個突發奇想了。
南翎笑嘻嘻地點頭說:“知道知道,就是外面我叫你‘親愛的夫人’,私下里我叫你‘好姐姐’。”
沫面無表情,她覺得南翎這好像是領會了‘假結婚’的所有意思,可那都是歪的。
她輕咬著牙說:“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前綴都給我去掉!”
南翎從善如流:“好的姐姐。”
沫依然覺得很怪,總覺得哪哪聽著都不對勁。
被南翎以這么親昵的語調叫‘姐姐’,她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抖下來了,人也是尷尬得不行。
偏偏她還得忍著,畢竟這是她自己選的路……
好吧,她已經后悔了,甚至每天都想著要不要反悔算了。
但可惜梵妮的動作太快了,她在古域的身份信息中已經多了一欄‘丈夫:南翎’的字樣。
她后悔也沒用了,因為她所效忠追隨的大小姐似乎分外喜歡看到這種情況。
無奈,她只能拽著南翎去工作,以此來封他的嘴。
“姐姐,伱看這個程序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
“姐姐,這個零件我有些搞不明白,你覺得應該怎么安裝才好?”
“姐姐,能幫我講解一下威靈翼裝的圖紙嗎?它太復雜了。”
“姐姐……”
沫受不了了,她捂著頭叫道:“你給我閉嘴,以前你不是這么笨的!”
南翎笑呵呵的不說話,畢竟愛情使人降智嘛。
不過如此倒是也有意外收獲,那就是沫以極快的速度適應了這個肉麻的語氣肉麻的稱呼,就是覺得有些心煩而已。
當然,過猶不及的道理南翎也是懂的,他很快恢復了正常的工作效率,讓本來煩躁的沫心情就好了許多。
她覺得只要南翎正常起來,歲月還是靜好的。
當然,些許肉麻的稱呼已經不那么重要了,他愛怎么叫都行。
紫鳶花號在兩人的調整中,終于是在可以駛入太空了。
不過這依然是暫時不能遠行的,他們還需要進行一個較為長期的調試,畢竟增加了許多系統,它原本的智能系統有些不太匹配的樣子。
順便這也是在等待南極夫人回來。
她實在放不下自己的那個學生,還是準備最后再幫一下風燁的。
不過就算她再怎么放不下,南極夫人還是于五天后登上了紫鳶花。
此時她的表情依然恬淡慵懶,帶著種溫柔的笑意。
可是南翎卻覺得這個笑容充滿了疏離感,于是他問:“怎么,心情不好嗎?”
南極夫人看向他,漫不經心地說:“這么明顯嗎?”
南翎說:“嗯,反正就覺得你心情不好。”
南極夫人搖搖頭說:“我只是沒想到,明明已經盡量幫她都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在與她告別的時候她居然還是惡語相向,將我當成背叛者。”
南翎神色有些凝重地說:“這大約就是人性了。”南極夫人莞爾:“我可不需要你來安慰,風燁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沫在這時也是插嘴道:“她就是這樣的人,認為別人幫助她是理所當然,而她卻不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很自我,但也是許多人的都有的毛病。”
南極夫人看到沫說話,忽然綻放一個極其溫柔的笑容,她來到沫的身邊笑吟吟地說:“對了,還沒祝賀你們‘新婚快樂’。”
沫瞬間大囧,她怎么也沒想到南極夫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點破這事。
她說:“你怎么知道的?”
南極夫人道:“因為風燁已經好多次向我咒罵你了,認為是你是個強盜。”
她捉挾道:“怎么,我不該知道嗎?”
沫無奈地說:“這只是權宜之計,我與小南算是志趣相投的友人,正好我也面對一些這方面的麻煩,便算是互相幫助了。”
這就叫做‘互為擋板’。
南極夫人依然笑意滿盈,她說:“嗯,不管你們是怎么商量的,既然嫁作人婦,是不是應該換個正式一點的稱呼了?”
“你們在自己屋內怎么稱呼我不在意,可是這在外面總要有點講究的吧。”
沫就奇了怪了,這南極夫人和南翎是說好的吧?
怎么盡在這種地方為難她。
還是南翎心疼自家老婆,于是說:“沒關系的,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社交場合,算是私下里。”
南極夫人當時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南翎一眼,然后氣呼呼地懶得理他了。
南翎完全摸不著頭腦。
沫倒是松了一口氣,她說:“還好你幫我,不過南極夫人這是怎么回事?”
南翎倒是后知后覺地醒悟到了什么,他悄聲對沫說:“可能,她把自己代入到我母親的角色里去了吧。”
他對沫倒是不藏什么事,將心里的猜測都說了出來,就體現一個‘夫妻間沒有秘密’。
沫驚了,她大約知道南翎的身份,于是偷眼看了下南極夫人好奇地問:“你跟她也有血緣關系?”
南翎聳聳肩說:“誰知道呢,反正我是她做出來的,也是她抱在懷里活下來的。”
“說實話,她要當我母親我也沒意見,只是可能大家都不好意思說破了吧。”
沫聽了還挺意外的,忽然對南翎感到心疼了起來。
她知道南翎是個無父無母的人造人,只覺得這樣的南翎長大后能夠這般開朗聰慧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說:“那我們以后就敬她如母吧。”
南翎意外地看過去問:“我們?”
沫微微紅了一下臉頰,隨后轉過去說:“雖然是假結婚的表面夫妻,但是該有的社會關系我們也不能落下。”
南翎說:“嗯,那我們回了古域,我也要去拜見你的父母。”
沫感覺好為難,可是又沒有拒絕。
她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只覺得這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可是還能如何呢?
她發現自己也只能選擇接受這些啊。
只是后悔還是后悔的,畢竟她當時也只是一時草率,完全沒有想到接下來后續還會遇到這么多‘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