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洞暗無天日,而與此同時,都市卻是一派燈火輝煌,紅男綠女正在抓緊時間享受人生。
一家茶廳,一男一女相對而坐,男的英俊瀟灑,玉襯臨風,氣質非凡;女的美麗大方、優(yōu)雅嫻靜。
這兩個人相談正歡。
女的不是旁的,卻是陳可欣,而坐在對面的正是三天前她的相親對象。
對陳可欣而言,相親大多是走過場,為了照顧大人的情緒以及一些熱心人的面子。
陳可欣在老媽嚴令下去相親,原本以為這一次如從前幾次一般,結果這一次卻是看到一個異樣的男人。
“媒婆”的話沒有夸張。
這是一個極有個人魅力與風度的男人,知識淵博,談吐不凡,眼中時有溫和而柔情之光閃現(xiàn),鼻子修長而挺拔,嘴唇以及那一撇短須顯的非常儒雅且性感,就陳可欣所見過的男人當中,這個男人是最有魅力及吸引力的。如果在沒有遇到任先生之前,陳可欣乍一見到這個男人,還真說不定會砰然一動。
答應與這個男人的二次約會,對陳可欣來說并不意味著什么,這可以說是禮貌問題,也可以說是陳可欣正好得空,而見一個有趣而不討厭的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現(xiàn)在,對方的眼神顯然有些灼熱,這種灼熱并沒有引起人的不快。他是真誠的,甚至還讓被關注方心里還產(chǎn)生那么一點自得。陳可欣一直保持微笑,但并沒有太多的明示與暗示,或者說,這就是女人獨有的矜持。
到了十點左右的時候,陳可欣說要回去了,因為她有她嚴格的生活作息。
陳可欣差不多十點半左右就要洗澡,然后就是練瑜伽,當然這話,陳可欣不能對這個男人說。
男人一臉無辜的驚愕,說美好的都市夜生活才用剛開始,見陳可欣不作聲,又說人生難得放縱一次,最后一攤手,說他為了這次的約會原定的回美國也臨時取消了。
男人的嗓音極富磁性,具有一種不期然就說服人的力量。
趙德言的確很重視這次約會。
三天前的那個夜晚,趙德言見到陳可欣,驚為天人。
趙德言三十多,奔四了,各式各樣的女人卻是從來不缺。
趙德言的父母之前從來不管他的,因為他們的兒子非常非常優(yōu)秀,不過,終于有些操心了,對趙德言說玩了這么長時間了,也該收收心,找一個女人成家。
趙德言覺得他的父母越來越難以理解他了,他趙德言的天地,早已經(jīng)出他們的理解范圍。
難得回國一次,就聽父母的話見一見那陌生的女孩,也省得他們嘮叨。因此,趙德言原本并沒抱多大希望,可就這么一見,趙德言就覺得如同獵人找到了終極獵物一般。
陳可欣顯然是一個玄陰體質的女人。
這是萬中都無一的。十多年前,趙德言遇到過一位,自那后,日夜游戲“花叢”中趙德言就再也沒有遇到過玄陰體質的女人,一個都沒有!
那個女人就像是流星一般劃過自己的天空,然后,再也看不見了。
這是趙德言內心深處最具挫折感的部分。
他在看到陳可欣的瞬間,就想起了蘇夜,那個猶如空谷幽蘭神仙中人一般的女子。
她們兩個有著很接近的氣質,都是一樣溫婉而堅韌,具有強烈的獨立意識,不會輕易被人左右。趙德言很快就感覺到,陳可欣還有一些冷艷,與之相對,如沐春風卻又總覺被拒之千里。這樣的女孩,趙德言知道,一旦真正愛上一個人那就是全身心的,是始終不渝的。蘇夜,就是這樣一個明證。
趙德言很早就出現(xiàn)在蘇夜的生活內,但是,當時震旦大學有著白馬王子稱號受許多女生“景仰”的趙院長卻始終無法走入蘇夜的內心深處。對待這樣的女孩,各式各樣的花招都沒有用,即便一派真誠也只能讓對方把你當普通朋友看待。
雖然如此,但那時趙德言并不急,因為他非常自信,只要蘇夜還在學校,只要她畢業(yè)后還在上海,即便是在別的什么地方,趙德言都有足夠的耐心與信心。他相信,自己絕對是蘇夜周圍最優(yōu)秀的男性。當蘇夜實在無法傾心于他的時候,那么做最佳選擇題最后選擇的還會是他,而一旦選擇,兩個人一旦突破最親密的界限,趙德言竟會揮極大的磁鐵效應,有信心讓一點點愛苗迅燃燒成愛的火焰。可是,任遠的出現(xiàn),讓起德言強大的自信瞬間崩塌。
這僅僅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生,趙德言橫看豎看也看不出任遠身上有任何地方比得過自己,但是,蘇夜偏偏就選擇了他,而且,還非常非常愛他,這一度讓趙德言嫉妒的狂。
在蘇夜與任遠二人確定關系之后,事實上,不用趙德言出手,那些其他競爭對手就已經(jīng)出招了,于是在任遠身上開始生層出不窮的狀況與難堪。
而正是通過這一過程,趙德言才漸漸看出這男生不同尋常的地方。
任遠對那些手段那些花招全然不在意,再難堪的場合他都能微微一笑置之。趙德言對那些隔靴搔癢的手段同樣不屑為之,他所要做的,就是一下斬草除根。
后來,趙德言終于做到了,蘇夜重新成為單身女郎。
在任遠不在的日子,趙德言總是在各種場合適時出現(xiàn),他自以為掐準了蘇夜最脆弱最需要人依靠的時機,然后充分展現(xiàn)他的手段事成有七八的把握,然而,趙德言現(xiàn)追求蘇夜變得更加困難了。從前他的敵人就是任遠,是有形的,是存在的,而之后任遠是無形的,因為不存在卻變得無處不在,趙德言無法跟一個“死人”爭奪。
趙德言終究不能做到在茂密而美麗的森林里只對一棵樹頂禮膜拜,他終于放棄了。他有很多手段,但是這些手段卻又都不能用在蘇夜身上,因為他知道,一旦用上,會適的其反。這讓趙德言很是郁悶。
趙德言從震旦大學辭職,重回家族企業(yè),很快,隨著家族企業(yè)遷往美國他也到了美國。這一去,一眨眼也就七八年過去。
趙德言并不知道任遠的歸來,這要歸咎于上海是個太過巨大的城市,而他關心的焦點也已習慣性地聚焦在商場上。
趙德言過去呈現(xiàn)的一種魅力四射的感覺,他這樣的人,在任何地方都很容易獲得許多女孩的青睞。他也從不拒絕,相反,樂此不彼。趙德言這樣的人,應該是社會許多人極度羨慕的人。
對趙德言而言,玄陰體質的女人難尋,但是處子之軀的女孩卻是容易尋找,這是趙德言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只要趙德言愿意花錢,夜夜都可以享受。
趙德言偷偷修煉的功夫也因此變的非常深厚,趙德言自認為自己已到了一定境界,而在這種境界上,足夠讓他對蕓蕓眾生帶著一點俯瞧的姿態(tài)。就這種心態(tài)而言,趙德言和杰克金的有些相似,那就是他們都自詡為人。
現(xiàn)在,趙德言不再魅力四射,而是收斂了許多,因而他的氣質更加圓潤了。趙德言很滿意現(xiàn)在的境界,因為這樣看來更能長久的吸引人,特別是對眼前的陳可欣,更加具誘惑力。趙德言禁不住想,如果自己還是十年前那種太過張揚的模樣,陳可欣也許會產(chǎn)生跟蘇夜一樣關于花花公子、情場浪子的觀感,甚至心里有一種厭惡。
趙德言興奮起來,他覺得老天爺分明是在補償他,在自己最具魅力與內涵的時候又遇到這樣一個女孩,趙德言心中暗道:這一次,一定不能放過!
趙德言原本今天就要回美國的,但是,為了陳可欣,他毅然留下了。
公司的事再重要也沒眼前的陳可欣重要,這樣的女孩,環(huán)繞她周圍的人自然許多,爭分奪秒啊。
兩天時間,趙德言開始對已有的紅顏知己進行清退工程。
這個工程不可能幾天之內就完成,但是趙德言下決心完成,要把可能在今后影響自己與陳可欣之間的因素提前祛除。趙德言下了決心,自然要一心一意,至少表面上應該這樣。趙德言還了解到目前在追求陳可欣有哪些人,調查的結果是有一些實力強勁的人,但是,陳可欣對他們卻敬而遠之,因此,準確的說,陳可欣目前沒有心儀的對象,這是天賜良機啊。
面對陳可欣,趙德言依然能保持臉面上的平靜,談吐的繼續(xù)幽默,眼神可以在各種環(huán)境下變幻不同迷人的色彩,趙德言可以說把自己努力到一種顛峰追求狀態(tài),而同時他又努力的做到一切是不是那么努力。他要讓陳可欣覺得自己是率真的,是出自一派真誠的,讓她覺得他這個朋友可以交。
這是一步,有了一步就好了!趙德言并不期望吃幾頓飯,見幾次面就能把人拿下,這顯然是不現(xiàn)實。這一次,趙德言依然有充足的耐心,因為,在陳可欣周圍的男性中,無疑他是最優(yōu)秀的。趙德言的信心又一次膨脹起來。
坦率的說,與趙德言聊天、說話感覺不錯,要不然的話陳可欣會堅持十點鐘就回去的。
這位趙氏集團的老總應該去過許多地方,有許多奇特的經(jīng)歷,他的話語不斷,卻不給人饒舌之感;所講述的內容都相當有趣,猶如故事一般一波三折,引人入勝。陳可欣當然知道,趙德言如此健談也是因為中意自己。事實上,在相親這種形式,陳可欣與起德言能看到對方這樣異樣的存在,絕對是一個奇跡。對于這一點,趙德言直白的陳述過,那就是頭一次覺得他老媽的決定是英明正確的。
陳可欣聽到這話,只是微微一笑。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似乎是不經(jīng)意間,陳可欣忽然有這樣的奇妙比較,那就是任先生與這趙德言若是此時此刻坐在一起,自己的眼睛會更多的瞟向誰?
陳可欣嘴唇微微翹了翹,然后彎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形。答案是顯然的,因為當陳可欣想到任先生的時候,眼前的趙德言忽然就模糊了,他的嘴在蠕動著,美妙的言語也變得像是經(jīng)過變音處理的電子聲。
爺爺說的沒錯,人與人就得比較,只有在比較當中腦海才能有個清晰的圖象,眼前的趙德言無疑是如魚得水一般活在當下的,而任先生,卻讓人看到這世界、這人間的邊界,他是一種越,一種飄逸,而這樣越與飄逸,正是陳可欣渴慕的。陳可欣心頭微微嘆了一口氣,心道,若是沒蘇晨的存在,她這個時候恐怕就要鼓起平生的勇氣,去追求任先生。
陳可欣的嘴唇以及眉頭,都在其非常豐富的情緒中很靈動的調動來。趙德言看得有些呆了,這一瞬間,他覺得這女子的一顰一笑,真的抓住自己心靈深處,趙德言忽然感覺一種非**而是來自心靈的渴望猶如巖漿一般噴涌而出,他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時代。
陳可欣紅潤的嘴唇動了動,想說時間不早,不想?yún)s被趙德言搶先開口:“時間還早,我知道一個不錯的舞廳,我們去跳跳舞,放松一下自己。”趙德言的語氣很真誠,眼睛顯露出一種純凈小孩的乞求之色。
陳可欣正要說什么,手機響了。陳可欣一看電話號碼,馬上高興道:“不如我們再坐一會,我一朋友要過來了!”
陳可欣接完電話,說道:“十五分鐘她就到!,陳可欣說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蘇晨打來這個電話。
趙德言點頭道:“好啊,讓我們等一等。”
“我這朋友是個律師,也是個大美女。”
“我想,這世間再沒有比可欣美的啦。”
陳可欣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
陳可欣的笑有些頑皮,讓趙德言禁不住又一陣心氣浮動。
十分鐘不到,蘇晨就過來了。
蘇晨本來是有一個問題要向陳可欣請教的,不想在電話當中自己還未說話,陳可欣就開口說了。蘇晨自然清楚,陳可欣出了狀況,需要自己江湖救急,這等仗義的事蘇晨自然樂意去做。
陳可欣說的地點恰好離紅樓不遠,于是她很快到了地方。
“蘇晨,我們在這里!”陳可欣遙遙看到蘇晨,招了招手。趙德言扭過頭看過去,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陳可欣的朋友自然會是個美女,可終究會不抵陳可欣的風情吧,可是這一眼看過去,光線還不是很亮的情況,趙德言卻是看到一位足以讓久經(jīng)花場的他都砰然心跳的大美女。
這進來的美女,按綜合素質評分,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無論是著裝還是氣質,竟然隱隱要過陳可欣的意思,特別是清純以及特有的英氣,同時還有女人獨有的嫵媚與成熟,這些矛盾的氣質竟都無比和諧地糅在一起。憑著趙德言多年閱“花”的經(jīng)驗,這位美女一定已經(jīng)是名花有主了。趙德言禁不住感嘆,那不知名的家伙是何等的具有艷福啊。
而當趙德言看清楚蘇晨的臉,不知怎的,心頭忽然有一種熟稔的感覺,但是一時間,卻沒把她和蘇夜聯(lián)系在一起。
趙德言正思索著,蘇晨已經(jīng)走過來,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說道:“不打擾你們吧。”
“不打擾!”陳可欣連忙說道,然后介紹趙德言。
蘇晨并不知趙德言與其姐以及任遠姐夫的恩怨,沖趙德言微微一笑,然后坐下。
“哎呀,你把小白也帶過來了啊。”陳可欣看到蘇晨懷中的小白,笑道:“蘇晨,你現(xiàn)在樣子很有些貴婦人的樣了。”
“她在家太鬧!”蘇晨埋怨道。
蘇晨懷中的小白倏地一躍竄到陳可欣懷中,柔媚的身子在陳可欣懷里貪婪的擠了幾擠。
通體雪白的小貓,看起來非常可愛。趙德言連忙夸贊道:“這只小貓真是非常可愛!”話音剛落,小白轉過貓頭來,朝著趙德言就是一通猛“喵喵”叫,然后頭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很是有些怒沖冠的樣子。
蘇晨伸出玉手,撫著小白的頭,嗔道:“別鬧!”與此同時,蘇晨耳朵里就響起了小白的聲音:“蘇晨姐姐,這個人是壞蛋,我可不可以吸了他的魂魄?”
蘇晨捏了捏了小白的貓鼻,道:“別瞎鬧了,等先生回來可要怪我沒看好你啦!”
小白的毛瞬間軟化下來,扭了幾扭,不再看趙德言,鉆到陳可欣懷里。
蘇晨心道好笑,這小白倒是和自己一樣的性子,都是嫉惡如仇。小白認人極準,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好壞來。她的暴戾脾氣雖然被任遠給打消掉了,但也只是暫時壓抑而已。小白對人類的憤恨還是沒有消除,特別是對人類當中的壞分子更是時時想動用暴力。這兩夜,夜夜有人摸墻進來,小白沒讓小黃動手,一對貓眼,然后刮起妖風,生生把人嚇得夠戧才罷休。
蘇晨倒是喜歡隨身帶著小白,誰看到以為是寵物,卻不知這寵物威力比自己還要大,甚至是任遠同志都是費了好大勁算是收服了。而在小白這,她可不承認是收服,應該是和任遠是道友。蘇晨帶小白出來,也防止她和小黃掐架。一個說另一個是小泥鰍,而小泥鰍說另一個是小貓瞇,這兩個小祖宗萬一打起來,那可是翻天覆地。
蘇晨安撫好小白后,望著趙德言,徑直問道:“趙先生在哪高就啊,年薪多少啊?”
七卷?巴國迷藏